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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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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十月,丹桂馥郁的香气萦绕着尚书府。

在一个天朗气清的午后,柳氏正由丫鬟搀着在院中缓行,忽觉腹中坠痛一阵紧过一阵。

“快……稳婆……怕是要生了!”她攥紧丫鬟的手,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整个尚书府即刻有序地忙碌起来。苏砚被拦在产房外,如同所有初经此事的父亲一般,心急如焚,来回踱步,脑中早己抛却了所有关于“兵法”、“星象”的无稽猜想,只剩下最纯粹炙热的祈愿:“夫人平安!孩儿平安!”

产房内,柳氏忍着愈发密集的宫缩,依着稳婆的指引用力。而腹中的苏禾,也感知到了强烈的“脱离”信号,配合着外界的推力,本能地向新世界进发。

当夕阳将温暖的金辉铺满窗棂时,一声格外响亮、中气十足的啼哭划破了紧张的寂静!

“哇——啊——哇——!”

那哭声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听得产房外的苏砚浑身一颤,狂喜的热浪瞬间冲垮了所有焦虑,让他眼眶发热,几乎站立不稳。

“生了!生了!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位千金!母女平安!”稳婆笑容满面地出来报喜。

千金!是他的女儿!

苏砚的心仿佛被最柔软的云朵填满,他几乎等不及丫鬟通传,便小心翼翼地、几乎是蹑手蹑脚地进了产房。

屋内气息己收拾妥当,暖意融融。柳氏疲惫却安然地躺着,脸上洋溢着温柔而满足的光辉。

稳婆将一个大红锦缎襁褓捧到他面前,笑声爽朗:“老爷您听听,姐儿这嗓门,多洪亮!将来定是个身体康健、性子爽利的!”

苏砚颤抖着双手,近乎虔诚地接过那个小小的、温暖的包裹。

他低头看去。

他的女儿。小脸还红彤彤、皱巴巴,像颗饱含水分的桃子。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覆在眼睑上,投下乖巧的阴影。小鼻子小巧极了,嘴唇微微嘟着,随着呼吸轻轻翕动。两只极小极软的手攥得紧紧的,搁在腮边,一副用了大力气后终于能安心睡去的娇憨模样。

一股混合着奶香和生命气息的味道轻柔地包裹了他。

这就是他的女儿。

他所有的担忧、所有孕期那些自己吓自己的荒谬念头,在这一刻,被眼前这真实、娇嫩、需要他倾尽所有去呵护的小生命彻底击碎、蒸发。心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柔软爱意。

他伸出食指,用指尖最轻柔的部位,轻轻碰了碰女儿那比他指甲盖还要娇嫩的手背。

仿佛被这陌生的触感惊扰,小婴儿瘪了瘪嘴,再次发出响亮的啼哭:“哇——!”

“哦哦哦,不哭不哭,是爹爹不好,爹爹笨手笨脚……”苏砚顿时慌得手足无措,笨拙地轻摇手臂,那洪亮的哭声落在他耳里,不再是任何“战术号角”,只是女儿健康、有活力的明证,是他此刻最爱听的声音。

柳氏侧卧着,看着夫君那副全然失了平日沉稳、只剩下傻气的模样,虚弱地笑了:“快抱来我瞧瞧,许是饿了。”

苏砚忙将孩子送到床边。柳氏细细端详着女儿的小脸,眼中柔情万种,指尖极轻地拂过她的额发:“眉眼像你,瞧这鼻子小嘴,倒似我多些。”

苏砚只顾着点头,目光胶着在女儿脸上,怎么都看不够。小家伙嗅到母亲的气息,哭声渐歇,变成小小的、委屈的哼唧,小脑袋无意识地在襁褓里蹭着,本能地寻找着食物来源。

他脸上漾开傻呵呵的、全然的幸福笑容。

“夫人辛苦了。”他紧紧握住柳氏的手,声音因激动而微哑,“咱们的女儿,真好。” 此刻,他眼中再无其他,只有这个娇软可爱、让他心化成一汪春水的小宝贝。

而刚刚经历完“生存大挑战”、正被强烈饥饿感支配的苏禾,全然沉浸在本能需求中。

【能量严重不足!紧急!】 【行动:持续发出求食信号!凭借嗅觉与触觉定位食物源!】

她的小脑袋凭着本能往母亲温暖的方向拱去,小嘴做出急切吮吸的动作。

柳氏感受到女儿的急切,温柔地笑着,在嬷嬷帮助下开始哺乳。

当终于吮吸到甘甜的初乳时,强烈的满足感让苏禾立刻安静下来,全心全意投入到这头等大事中。

苏砚站在一旁,看着妻子温柔哺乳、女儿努力进食的画面,只觉得世间最圆满的幸福莫过于此。他的女儿,会哭,会闹,会找吃的,娇嫩又健康,是上天赐予他最完美的珍宝。

那些孕期所谓的“异动”?定然是他期盼太久、思虑过甚产生的错觉!是他读书读迂了,自己吓自己!

他俯下身,极轻极轻地,用一个羽毛般的亲吻,碰了碰女儿带着奶香的、柔软无比的头顶。

心中一片宁和柔软,再无半分疑虑。

他的眼里,从此只剩下这个需要他守护一生的、软萌可爱的小女儿。

而终于吃上饭的苏禾,心满意足。

【能量补充中……满意度max……】

【环境评估:安全,温暖。监护人情绪:稳定(且似乎过于愉悦)。】

【下一步:进食,然后睡觉。】

她的“古代躺平”生涯,在一片傻爹爹散发的粉色泡泡中,正式温馨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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