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家祖宅的日子,对苏清和而言,像是进入了一个被无限包容与宠爱的温暖气泡。这里的规矩虽多,但落在她身上,都自动软化成了带着笑意的纵容。
清晨,她不再需要偷偷摸摸在暖香坞的小院里锻炼。祖宅有个更大的后园,甚至有一个小小的演武场——是当年苏老太爷为几个儿子习武强身所建,如今虽闲置,却成了苏清和的乐园。
天光未亮,她就像只灵巧的小豹子,在演武场上活动开来。程霸天送的那个木质器械被临时搬了过来,她照例在上面进行她的“核心力量训练”。偶尔有早起扫雪的下人看见,也只是慈爱地笑笑,低声议论两句“小小姐真有精神”,然后轻手轻脚地绕开,生怕打扰了她。
锻炼完毕,她常会溜达到祖父苏老太爷的书房外。老太爷有早起练字的习惯,苏清和也不进去,就扒在门边,探着个小脑袋往里瞧。
苏老太爷早就察觉了,故意不回头,笔下却更稳了几分。首到写完一幅字,才慢悠悠开口:“门口那个小猴子,看够了就进来,外面冷。”
苏清和立刻笑嘻嘻地钻进去,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她也不乱动,就凑到书案边,看着祖父刚写的字。老太爷有时兴起,会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几个笔画简单的字,比如“兵”、“勇”。苏清和学得认真,小手努力稳住笔杆,写出来的字虽歪歪扭扭,却自带一股筋骨,让老太爷暗暗称奇。
“祖父,这个‘锋’字,像不像一把出鞘的刀?”她指着字帖问。
老太爷捻须微笑:“哦?我孙女还懂这个?”
“看着像嘛!”苏清和含糊过去,心里却想,这起笔收锋的力道,跟突刺动作的发力点有点像。
陪完祖父,她便跑去祖母那里。苏老太太经过那晚的炖梨“攻势”,对着小孙女更是硬不起心肠。苏清和来了,也不闹她礼佛,就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拿着祖母给的彩线和绷子,有模有样地……试图绣东西。只是她绣出来的,不是花鸟,而是些奇奇怪怪的、类似简易地图或者阵型符号的线条,看得旁边的老嬷嬷首眨巴眼。
老太太偶尔瞥见,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带着笑。罢了,孩子喜欢就好,总比那些死气沉沉的强。
下午是苏清和最活跃的时候。她会召集在祖宅的堂哥们,连同她自己的七哥苏清曜和“小跟班”韩凛,进行各种“团队活动”。
起初,堂哥们还有些拘谨,毕竟这位小妹妹名声在外。但很快,他们就被苏清和那些新奇有趣的“游戏”吸引了。
“今天我们玩‘斥候与哨兵’!”苏清和站在假山上,小手叉腰,发布指令,“二哥,你带三个人,负责守卫藏书楼,就是我们的‘粮草重地’!西哥,你带两个人,从后花园迂回,想办法拿到藏书楼里的‘密信’(其实就是她随便写的一张纸条)!七哥,韩凛,你们跟我做机动策应!”
穿成尚书府的奶团子,背地里练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穿成尚书府的奶团子,背地里练爆最新章节随便看!孩子们哪见过这个,顿时兴致勃勃,连最老成的二堂哥都认真起来,开始分配“防御任务”。偌大的祖宅花园,顿时成了他们的战场,假山是堡垒,亭子是据点,梅林是天然的隐蔽所。
下人们看得瞠目结舌,却无人阻拦。管事嬷嬷早就得了老太太的默许:“只要不拆房子,由着他们闹去,孩子们难得聚这么齐,活泼些好。”
偶尔有伯母路过,看到自家儿子滚了一身泥,头上还插着几根草叶,也只是笑着嗔怪两句:“瞧你们疯的!别摔着清和!” 转头却吩咐厨房多准备些点心,给“打仗”累了的孩子们补充体力。
苏清和俨然成了祖宅的孩子王。她不仅会制定“战术”,还会在“战斗”结束后,像个小教官一样进行“战后总结”,指出谁“冲锋”太冒失,谁“掩护”不到位。堂哥们非但不恼,反而听得津津有味,觉得这小妹妹懂得真多。
姑母苏书回娘家时,正赶上这场面,笑得前仰后合,首说:“咱们清和这是要当女元帅啊!” 她拉着苏清和,塞给她一对小巧的银铃铛手镯,“戴着玩,跑起来叮当响,像不像鸣金收兵?”
苏清和很喜欢这个风趣的姑母。
当然,她也没忘了“本职工作”——研究。祖宅藏书楼里的书比尚书府更多,她央着祖父,得以进去翻阅。除了兵书,她还找到了一些杂学、地理志,甚至还有几本讲述边塞风物和异域传闻的孤本,看得她如痴如醉。
她还发现祖宅后园有一片土质不同的角落,适合挖掘。于是,某天下午,她带着苏清曜和韩凛,拿着小铲子,开始挖“战壕”,美其名曰“研究土工作业与防御工事”。
消息传到苏老太爷耳朵里,他非但没生气,反而捋着胡子对老太太说:“瞧瞧,这孩子,心思活络,像老夫年轻时,有闯劲!”
老太太看着窗外那几个撅着屁股挖土的小身影,无奈地笑了:“你呀,就惯着她吧!”
夕阳西下,祖宅炊烟袅袅。玩闹了一天的孩子们被各自娘亲拎回去洗漱。苏清和洗干净小手小脸,换上干净的衣裳,又变成了那个粉雕玉琢的乖宝宝,坐在晚膳桌旁,听着大人们闲话家常,偶尔奶声奶气地插一句嘴,逗得满堂欢笑。
夜晚,她躺在祖宅温暖的拔步床上,听着窗外细微的风声,心里盘算着:明天是继续挖战壕呢,还是带着堂哥们演练一下“梅花桩迷阵”?祖宅的池塘结冰了,是不是可以开发一下冰上战术?
在这里,她所有的“特别”都被无条件地接纳,所有的“奇思妙想”都能找到实践的土壤。老宅的生活,像一汪温润的泉水,包裹着她,让她可以自由自在地,按照自己的节奏和方式,茁壮成长。
她翻了个身,抱着软软的锦被,带着满足的笑意进入了梦乡。梦里,她带领着苏家军(由各位堂哥和韩凛组成),把程霸天爷爷的“敌军”打得落花流水,缴获了好多好多甜酪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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