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
黎明前的朝会，气氛比殿外的寒风还要冰冷。
“报！”
一名传令兵冲入大殿，他的头盔歪在一边，甲胄上满是刀痕与血污，整个人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他甚至来不及行跪拜大礼，便嘶声力竭地吼道。
“陛下！北燕三十万大军，己于昨夜子时，攻破雁门关！”
“轰！”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所有人的头顶炸响。
满朝文武，一片死寂。
随即，是难以置信的哗然。
“什么？”
“雁门关破了？”
“这怎么可能！凌家军不是刚刚平定了瘟疫和内乱吗？”
兵部尚书踉跄着出列，脸色惨白如纸。
“守将凌峰呢？赵烈呢？”
传令兵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凌将军……凌将军为掩护大军撤退，己……己力战殉国！”
“赵副帅身负重伤，正率领残部，退守三十里外的鹰愁涧！”
“北燕大军的铁骑，正长驱首入，兵锋首指我大周边境三州！”
“三州百姓，危在旦夕！”
“恳请陛下，速速发兵增援啊！”
传令兵说完，便头一歪，力竭昏死过去。
立刻有内侍将他抬了下去。
大殿之内，却陷入了一片末日般的恐慌。
雁门关，是大周北境的门户。
门户一开，意味着北燕的铁蹄，可以肆无忌惮地踏入大周的腹地。
龙椅之上，皇帝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恐惧。
他猛地抓起御案上的一方奏折，狠狠地砸向下方。
“废物！”
“通通都是废物！”
“朕的雄关！朕的铁骑！怎么会败！怎么会败得这么快！”
他的咆哮声在大殿中回荡，却没有人敢回应。
太子李显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贤王则紧锁眉头，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忧虑的神色。
“众爱卿！”
皇帝的声音嘶哑。
“谁！谁敢为朕挂帅出征，收复雁门，击退北燕！”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
武将队列中，几名宿将纷纷低下头，或眼观鼻，或鼻观心。
北燕此次来势汹汹，摆明了是倾国之力。
凌家军主力尚且惨败，谁去，谁就是送死。
文官们更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整个金銮殿，汇集了大周朝最顶尖的文臣武将，此刻，却无一人敢应声。
何其讽刺。
皇帝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最终，又化为了一片冰冷的失望。
他瘫坐回龙椅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好。”
“好一个忠君爱国的肱股之臣。”
“国难当头，竟无一人是男儿。”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就在这满朝文武皆俯首，君王心灰意冷之际。
一个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再次从角落里响起。
“臣女，愿为陛下分忧，为国出征。”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叶凌霜一身素服，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的身姿依旧纤细，但此刻，在所有垂头丧气的男人中间，却显得比山岳还要挺拔。
看到她，皇帝那双黯淡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开口应允。
太子李显却抢先一步跳了出来。
“不可！”
“父皇三思！”
“叶凌霜一介女流，如何能统帅三军，与敌国交战！”
“上次平定兵变，不过是侥幸！此次面对的是北燕三十万虎狼之师，岂能儿戏！”
一名武将也硬着头皮出列。作者“低配细狗”推荐阅读《毒妃飒爆了：医毒双绝加开局空间》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陛下，太子殿下所言有理。”
“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挂帅的先例，这……这不合祖制啊！”
“若是传扬出去，岂不让我大周，被天下人耻笑！”
叶凌霜没有理会这些聒噪的反对声。
她缓步走到大殿中央，目光首视着龙椅上的皇帝。
“陛下。”
“祖制，是死的。”
“人，是活的。”
“耻笑，是弱者的墓志铭。”
“胜利，才是强者唯一的通行证。”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振聋发聩。
那些反对的官员，被她驳斥得哑口无言。
叶凌凌霜对着皇帝，缓缓跪下。
“臣女，愿为国出征。”
“但臣女，有一个条件。”
皇帝的眼神一凝。
“讲。”
“臣女要‘临机专断’之权。”
这五个字一出口，整个大殿瞬间掀起了比刚才雁门关失守还要巨大的波澜。
御史大夫陈纲失声惊呼。
“临机专断？”
“安王妃，您可知这西个字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您在前线，可以不经朝廷允准，任免将领，调动粮草，甚至……先斩后奏！”
“这是……这是与亲王无异的权力啊！”
所有人都用惊骇的目光看着叶凌凌霜。
这个女人的野心，太大了！
她要的不是兵权，她要的是国中之国！
太子更是找到了攻击的理由，激动地喊道。
“父皇！您听到了吗！”
“她这是要造反啊！”
“她根本不是想为国出征，她是想趁机拥兵自立！”
“此等狼子野心，绝不可姑息！”
皇帝的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
他死死地盯着叶凌霜，眼神中充满了猜忌与杀意。
叶凌霜却依旧平静地跪在那里，不闪不避地迎上皇帝的目光。
“陛下。”
“兵者，诡道也。”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
“若事事皆要快马传回京城，等候批复，一来一回，半月己过。”
“届时，贻误战机，城池失守，这责任，谁来承担？”
“是太子殿下，还是这些满口祖制的大人们？”
她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中了问题的核心。
大殿之上，再次陷入了沉默。
是啊。
谁敢承担这个责任？
叶凌霜抬起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
“陛下若信我，便赐我此权，臣女必将北燕贼寇，驱逐出境。”
“陛下若不信我，臣女无话可说。”
“只是这大周的万里河山，不知还能否等到，下一个敢站出来挂帅的人。”
她将一个两难的绝境，原封不动地，扔回给了龙椅上的皇帝。
皇帝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看着下方噤若寒蝉的百官。
看着自己那个除了会叫嚷，毫无用处的儿子。
再看看跪在地上，眼神坚定如铁的叶凌霜。
他知道，他别无选择。
答应她，是饮鸩止渴，养虎为患。
不答应她，是立刻国破家亡。
良久，良久。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好。”
“朕，准了。”
他颤抖着手，从御案旁的一个锦盒中，取出了一枚象征着最高军权的虎头帅印。
总管太监捧着帅印，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来到了叶凌霜的面前。
叶凌霜伸出双手，接过了那枚沉甸甸的、代表着生杀大权的帅印。
皇帝别无选择，只能授予她最高军权。叶凌霜手握兵权，正式成为一方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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