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顾家客厅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顾语然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屏幕上是林聿风发来的消息，问她周末是否有空，想邀请她去看新开展的艺术展。
“什么事这么开心？”顾晚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过来，将果盘放在茶几上，顺势在她身边坐下。自从上次沈子昂的事情后，顾语然沉稳了不少，却也难得露出这样轻松雀跃的神色。
顾语然被撞破心事，脸颊微红，把手机往身后藏了藏，嘟囔道：“没什么啦……”
“是林聿风吧？”顾晚挑眉，语气带着笑意。她早就注意到这个叫林聿风的青年才俊——上周家族聚会上，林聿风作为顾景辞的合作伙伴出席，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袖口露出精致的腕表，言谈间既有商业人的利落，又带着几分艺术圈的温润，看向顾语然时，眼神里的欣赏藏都藏不住。
被说中名字，顾语然索性不再遮掩，拿出手机给顾晚看聊天记录，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他说想请我去看展，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是不是有意思，去了不就知道了？”顾晚拿起一块草莓塞进她嘴里，“不过这次可得擦亮眼睛，别再像上次那样，被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晕头转向。”
提到沈子昂，顾语然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抬起头，认真地说：“我知道的。上次的事……我不会再犯了。”那段被欺骗的经历像一道疤，让她学会了谨慎，也让她对感情多了几分敬畏。
“林聿风这个人，我倒是听景辞提过几句。”顾晚回忆着顾景辞的评价，“留学回来后没进家族企业，自己创办了独立策展工作室，眼光独到，做事靠谱，最重要的是，景辞说他‘心思干净，没那么多弯弯绕’。”
顾语然的眼睛亮了亮：“真的吗？”她其实对林聿风挺有好感的。上次聚会时，她不小心打翻了红酒，是林聿风第一时间递来定制的亚麻方巾，还笑着说“这颜色沾在裙摆上，倒像幅写意画”，既化解了尴尬，又没让她觉得难堪。后来聊起先锋艺术与时尚的融合，两人竟有不少共同话题，从装置艺术聊到面料肌理，不知不觉就聊了很久。
“不过别人说的再好，不如你自己去感受。”顾晚拍了拍她的手，“约会的时候多留个心眼，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尊重你，是不是愿意听你说话，而不是只顾着表现自己。”
“嗯！”顾语然重重点头，心里的那点犹豫被顾晚的话驱散了不少。她点开聊天框，回复林聿风：“周末有空呀，艺术展我早就想去看了。”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她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周末很快就到了。林聿风准时来顾家接顾语然，开着一辆线条流畅的复古轿车，车后座放着一个细长的礼盒。见顾语然出来，他下车打开车门，笑着解释：“知道你喜欢手工陶艺，前阵子去景德镇出差，顺手买了只素胚花瓶，不算礼物，就是觉得你或许能用得上。”
礼盒打开，里面是只温润的米白色陶瓶，瓶身上有淡淡的手作痕迹，质朴又雅致。顾语然接过时，指尖触到瓶身的温度，心里暖烘烘的：“谢谢，我很喜欢，刚好能插院里新摘的腊梅。”
艺术展上，林聿风并没有像有些男生那样，不懂装懂地对展品高谈阔论，而是耐心听着顾语然的见解。当顾语然提到一幅金属装置的光影运用时，他忽然停下来，认真地说：“你刚才说的‘光影切割面料’的想法，我觉得可以用到下一场时装主题展里，到时候能请你当创意顾问吗？”
“我哪懂这些呀……”顾语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懂的比我多。”林聿风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真诚，“上次听你说在做原创配饰设计，你的想法里有股鲜活的劲儿，是我们这些老派策展人没有的。”
这样的认可，比任何华丽的赞美都让顾语然心动。她想起沈子昂，每次她提起自己的设计理念，他总是敷衍地说“好看就行”，从未真正认真听过。
中午吃饭时，林聿风选了家藏在老巷子里的私房菜，菜单是手写的，他让顾语然先点，自己则在一旁补充：“听说你不吃香菜，刚才特意跟老板交代过了。”；过马路时，他会自然地站到车流一侧，手臂微抬护着她，却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聊起未来的规划，他没有夸夸其谈，只是说“想先做一个青年设计师扶持计划，让更多有想法的人被看到”，眼神里的坚定让顾语然很有安全感。
一天相处下来，顾语然心里的天平渐渐倾斜。
晚上回到家，她迫不及待地找到顾晚，把一天的经历一股脑地讲了出来，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晚晚姐，你说……他是不是真的不错？”
顾晚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笑着点头：“听你这么说，确实挺好的。不过感情的事急不来，多相处一段时间，慢慢了解。”她顿了顿，补充道，“记住，好的感情是让你觉得舒服、放松的，而不是让你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
“我知道！”顾语然用力点头，心里己经有了答案。她拿出手机，给林聿风发了条消息：“今天谢谢你，我玩得很开心。”
很快，林聿风回复：“我也是。下周工作室有场小型沙龙，讲的是传统刺绣与现代设计，想请你一起来，方便吗？”
顾语然看着屏幕，嘴角弯起一个甜甜的弧度。或许，这一次，她真的能遇到那个对的人。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她带着笑意的脸上，仿佛为这萌芽的情愫，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顾家的客厅里，似乎又多了一份值得期待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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