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袄裙衬得沈清辞肤色愈发莹白，领口绣着几枝淡粉梅枝，恰与窗外初绽的梅花呼应。她将绣好的荷包轻轻揣进袖袋，指尖触到那小小的“瑞”字，心头像被暖炉烘着，热烘烘的。
刚上马车，就见瑞王的仪仗己在巷口等候。他今日换了件银灰色常服，腰间系着玉带，见沈清辞的马车停下，便亲自上前扶她下车。
“清辞。”他唤她名字时，尾音带着点说不清的软意，“今日的梅花开得正好，就等你来了。”
沈清辞指尖微颤，被他扶着的手轻轻收紧：“殿下久等了。”
赏梅宴设在御花园的梅林深处，青石小径旁落满了雪，红梅映着白雪，美得像幅工笔画。各家命妇小姐聚在亭下，见瑞王与沈清辞一同走来，都悄悄侧目——谁都看得出，瑞王看沈清辞的眼神，比这梅林的暖阳还要热。
“瑞王殿下，沈姑娘。”礼部尚书夫人笑着迎上来，“刚还说你们怎么没来，这梅林少了你们，可就少了几分亮色。”
瑞王淡淡颔首，目光却落在沈清辞发间——她鬓边别了支素银梅花簪，花瓣上还缀着颗细小的珍珠，风一吹，珍珠轻轻晃动，像极了她此刻乱跳的心。
“沈姑娘这簪子别致得很。”尚书夫人眼尖，笑着打趣，“莫不是……瑞王殿下送的？”
沈清辞脸颊微红，刚要开口，瑞王己接过话头：“眼光不错，这是前几日寻来的老银匠打的，配她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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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梅林时，瑞王放慢脚步与她并肩，低声道：“荷包带来了？”
沈清辞点头，指尖在袖袋外轻轻按了按：“嗯，就是……绣得不算精细。”
“我瞧瞧。”瑞王伸手，掌心向上。沈清辞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荷包从袖中取出，轻轻放在他掌心。
月白绫罗上，兰草舒展，兔子圆滚滚的，耳朵尖那点银线在阳光下闪着细光。瑞王指尖抚过那藏在绒毛里的“瑞”字，眼底的笑意漫了出来，像梅枝上融化的雪水，温柔得能淌进人心里。
“很好。”他将荷包揣进贴身的衣襟，“比我书房里那些玉雕金器都珍贵。”
正说着，靖安公主带着侍女走来，笑道：“皇兄，清辞妹妹，你们躲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呢？父皇让大家去亭里喝梅花茶，尝尝御膳房新做的梅花糕。”
瑞王自然应下，临走时，却趁人不注意，轻轻碰了碰沈清辞的指尖，低声道：“这荷包，我要贴身带着。”
沈清辞望着他转身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梅林的暗香，都带着甜意。亭内梅花茶冒着热气，她端起茶杯时，指尖还留着他碰过的温度，低头抿了一口，茶香混着心头的暖意，漫得满身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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