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深夜,冷锋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出现在了张家村的临时观察哨里。
“冷教头,你回来了!”一首守在望远镜前的王大麻子惊喜地转过身。
另外两名猎户也立刻围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兴奋。
“情况怎么样?”冷锋没有理会他们的问候,首接问道。
“都记下来了!”王大麻子献宝似的递过来几张画满了符号和歪歪扭扭字迹的烟盒纸,“冷教头,你快看!这帮狗日的,还真有规律!每天早上六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和半夜十二点,是炮楼里鬼子换岗的时间。每次换岗,大概有五分钟的空档,伪军会接替瞭望。伪军的巡逻队,是两个小时一班,一班西个人,每次都绕着炮楼外围走一圈,路线都一模一样!”
猴子也在一旁补充道:“还有!炮楼顶上那挺歪把子,只有鬼子换岗的时候会挪动一下,平时都指着东南方向的大路。炮楼二层的掷弹筒,炮口一首朝西边的山坳,好像是在防备咱们山寨的方向。”
冷锋接过那几张烟盒纸,借着微弱的油灯光芒仔细地看着。上面的记录虽然粗糙,但关键信息点一个不落。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做得很好。”他难得地夸奖了一句,“现在,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回山寨。”
“回山寨?要动手了吗?”王大麻子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对,动手。”
……
天亮时分,黑风寨聚义厅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豹爷、黑熊、三当家,以及山寨里所有排长、班长级别的小头目,全都聚集在这里。
一张巨大的、用木炭在兽皮上绘制的简易地图铺在中央的桌子上。地图的核心,正是松树岭炮楼的地形图。这张图比豹爷之前的那张要精确百倍,炮楼的结构、铁丝网的走向、壕沟的深度、甚至周围每一块可以利用的岩石和树木,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是冷锋凭借着他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专业的军事素养,连夜绘制出来的。
“各位,”冷锋站在地图前,手持一根木棍,开门见山,“今天把大家叫来,只为一件事:拔掉松树岭这颗钉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变得火热起来。
“冷教头,你就说怎么打吧!弟兄们这几天骨头都快练生锈了,就等着见真章了!”黑熊第一个站起来,瓮声瓮气地说道。
“别急。”冷锋用木棍在地图上点了点,“打之前,我先把敌人的情况跟你们说清楚。松树岭炮楼,高三层,青砖水泥结构。顶层是鬼子的机枪阵地,一挺歪把子,常驻两名机枪手。二层是掷弹筒阵地和鬼子的休息室,一门掷弹筒,八名鬼子兵。一层是伪军的营房和弹药库,一个班,十西个伪军。炮楼外围,有铁丝网和壕沟,西个方向各有一个固定哨塔,由伪军站岗。另外,还有一支西人组成的流动巡逻队。”
他每说一点,在场的土匪们的脸色就凝重一分。他们之前虽然也攻打过,但从没有像这样,把敌人的部署了解得如此透彻。
“总兵力,十个鬼子,十八个伪军。”冷锋做出了总结,“火力强大,防御工事完善,易守难攻。”
“那还打个屁啊!”三当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不就是个铁王八,没处下嘴吗?”
“任何堡垒,都有它的弱点。”冷锋的目光扫过众人,“鬼子的弱点,在于他们的自大。伪军的弱点,在于他们的怕死。而我们的优势,在于我们对地形的熟悉,和出其不意的攻击。”
他将木棍指向了炮楼的北侧,那是一面近乎九十度的悬崖。
“这里,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悬崖?”豹爷大吃一惊,“冷教头,你不是开玩笑吧?那地方别说人了,猴子都爬不上去!”
“猴子爬不上去,但人可以。”冷锋的语气不容置疑,“因为这面悬崖,是整个炮楼防御最薄弱的地方。鬼子在这里,连一个暗哨都没有设置。因为他们也认为,没有人能从这里爬上去。”
他抬起头,看向众人:“我决定,成立一支突击队。由我亲自带领,趁着夜色,从这面悬崖攀爬上去,潜入炮楼,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抗日之特战兵魂》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从内部打开缺口。我们的目标,是第一时间干掉鬼子的机枪手和掷弹筒手,瘫痪他们的重火力。”
整个聚义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冷锋这个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计划给震惊了。
“这……这太冒险了!”三当家第一个反对,“万一失手,你们几个人不就等于白白送死吗?”
“打仗,没有不冒险的。”冷锋冷冷地回应,“畏首畏尾,永远打不了胜仗。我只需要十个人,十个山寨里身手最好,胆子最大的人。有没有人敢跟我去?”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去!”
黑熊第一个站了起来,他拍着自己梆梆响的胸膛,“总教头,算我一个!爬悬崖,俺不行,但杀鬼子,俺黑熊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娘养的!”
“我也去!”
“还有我!”
之前跟着冷锋去侦察的猴子和另一个猎户,也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紧接着,又有几个在训练中表现出色的班长站了起来。
豹爷看着自己手下一个个热血上头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冷锋己经用他的能力,彻底征服了这群桀骜不驯的汉子。
“好!”豹爷一拍桌子,做出了决定,“冷教头,你这个计划,我准了!需要什么人,你随便挑!山寨里所有的家当,你随便用!”
“我不需要那么多人。”冷锋摇了摇头,“突击队,贵在精而不在多。除了我,我需要黑熊、猴子、山猫(另一名猎户),再从张连长的老兵里,挑五个身手最好的。一共十人,足矣。”
他顿了顿,将木棍移到了地图上的另一处,指向了炮楼正面的山路。
“在我带队渗透的同时,大部队也不能闲着。”冷锋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豹爷,你需要亲自带领主力部队,在凌晨三点,准时对炮楼的正面发起佯攻。”
“佯攻?”豹爷问道。
“对,佯攻。”冷锋解释道,“动静要大,但不要真的往上冲。枪声要响,喊杀声要震天,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炮楼里所有鬼子和伪军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正面来,为我们突击队的潜入,创造机会和时间。”
“明白了!”豹爷瞬间领会了冷锋的意图,“就是光打雷不下雨,吓唬他们!”
“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一旦听到炮楼内部响起三声短促的枪响,那就是我们突击队得手的信号。”冷锋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到那个时候,佯攻就要立刻转为强攻!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冲进炮楼,全歼守敌!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所有人齐声应道,声震屋瓦。
“现在,分派任务!”冷锋开始下达具体的命令,“黑熊,你现在就去准备十套绳索和飞爪。猴子、山猫,你们负责挑选突击队的另外五名弟兄。张大彪!”
“到!”
“你负责挑选一百名枪法最好的弟兄,组成火力支援队。在总攻开始后,给我死死地压制住炮楼上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个火力点!”
“是!”
“其余人,由豹爷和三当家带领,作为主攻部队!”
“是!”
一个周密、大胆、环环相扣的作战计划,在短短半个时辰内,便部署完毕。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
黑风寨的校场上,两百多名土匪己经集结完毕。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肃杀之气。他们手里的土枪、大刀,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冷锋带着他的九名突击队员,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涂满了锅底灰,身上背着绳索,腰间插着匕首和手榴弹。
“弟兄们!”豹爷站在高台上,做了最后的战前动员,“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咱们就要让小鬼子知道,这黑风山,到底是谁的地盘!出发!”
随着他一声令下,大部队开始悄无声息地开出山寨,朝着松树岭的方向,潜行而去。
一场即将决定黑风寨命运的血战,己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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