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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你们跪的不是债,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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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你们跪的不是债,是活该

云溪村的晨雾还未散尽,栾峰的书房己传来瓷瓶碎裂的脆响。

"废物!

连个城门都守不住?"他踹翻案上的青铜香炉,香灰如细雪般落满青衫。

昨日有三个外村猎户扛着《负心集》抄本要进城,门丁竟放他们过了哨卡——此刻那本染着草屑的册子正摊在书案中央,第三页赫然贴着当年他命人打断老石匠双腿的供词,墨迹未干,还沾着暗红指印。

案角的青铜灯突然明灭起来。

栾峰后退半步,袖中掐诀的手微微发抖——这是"名忆脉流"入侵的征兆。

果然,灯影里浮起模糊的雪色:一个裹着破棉袄的小乞儿跪在冰面上,冻紫的手指抠着结霜的青石板,身后传来粗哑的斥骂:"栾家的狗都比你金贵!"他猛地捂住眼睛,可那画面却钻进了眼皮底下:小乞儿抬头时,眉骨处的月牙疤竟与他镜中模样重合。

"这不可能......"他踉跄着扶住椅背,指甲几乎掐进檀木里。

二十年前母亲被族老毒杀那晚,他明明烧了所有能证明自己庶出身份的信物,连乳母都沉了忘川河。

可此刻涌进脑海的,分明是乳母临死前的哭嚎:"小峰啊,你娘咽气前还攥着你满月时的银锁......"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

栾峰突然冲向香案,抓起整把降真香塞进炉里。

青烟腾起时,他看见香灰里浮起细碎的金纹——那是玄阴鼎特有的纹路。

冷汗浸透中衣,他终于想起三日前街角老妇的嘀咕:"栾家大老爷烧的香,可都是云溪村'记名会'专供的......"

同一时刻,云溪村祠堂里,栾阳正盯着案上摊开的《负心集》。

"第七卷,楚雄辉篇。"他指尖划过纸页,油灯突然"噼啪"爆响,灯芯里窜出三十七道幽蓝火焰。

围观的村民发出低呼——灯影中,三十七张苍白的脸依次浮现,最前面的老农夫举起缺了指节的手,指向人群后排:"张屠户,那年你帮着搬尸体,还说'死个穷鬼省得占粮'!"

张屠户的杀猪刀"当啷"落地。

他踉跄后退,撞翻了供桌,供果滚到栾阳脚边:"我、我那是被栾家逼的......"

"被谁逼的,重要么?"栾阳弯腰捡起供果,指腹擦过果皮上的泥渍,"重要的是,你动手了。"他将供果轻轻放在张屠户掌心,"现在,是你自己要记住,还是让碑来记?"

祠堂外突然传来喧哗。

王琴掀开门帘进来,鬓角沾着晨露:"阳儿,县学的老秀才带着二十个童生来递状纸,说要帮着抄《负心集》。"她手里攥着卷纸,展开时飘下几片杏叶,"还有,这是隔壁青牛村送来的,说是当年被栾家强征的地契,藏在房梁上三十年了。"

栾阳接过地契,指腹触到纸背的凹痕——那是当年被藏时压上的瓦纹。

他抬头望向祠堂外攒动的人头,晨光里,几个梳着总角的孩童正踮脚看《负心集》,其中一个突然拽住母亲的衣角:"阿娘,这上边写的,是你说的'老槐树底下的哭声'么?"

"是。"妇人蹲下身,替孩子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对着老槐树哭了。"

识海深处突然传来刺痛。

栾阳闭眼,贾蓉的虚影在意识里显现。

她往日鲜艳的宫装褪成灰白,发间金步摇断了半截,正捂着心口后退:"你究竟布了什么局?

那些被我采补的修士......他们的执念顺着名忆脉流爬进来了!"

"他们只是想讨个说法。"栾阳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就像当年你讨走他们的修为时,他们讨不到说法一样。"他指尖轻叩识海壁垒,玄阴鼎的金光穿透过来,"你不是说过,记忆是最锋利的刀?

现在,我把刀还给他们了。"

贾蓉的虚影突然扭曲。

她身后浮起无数半透明的人影,有握剑的修士,有抱琴的书生,最前面的青衫男子抬手,指尖几乎要戳到她的面门:"女帝大人,可还记得我?

你说采补不过是'借',可我的道心,你连渣都没留下。"

"住口!"贾蓉尖叫着后退,识海裂开蛛网状的细纹。

她突然看清那青衫男子腰间的玉佩——与她当年赏给贴身侍官的那枚,纹路分毫不差。"不......这不可能,我从未......"

"你当然没做过。"栾阳的冷笑穿透识海,"但他们信。

就像当年你让天下人信你是天命之女,现在,我让天下人信你是嗜血的妖。"他顿了顿,"毕竟......"玄阴鼎的金光骤然暴涨,"记忆这东西,本就是谁强谁刻。"

浮名塔的议事厅里,郡守将最后一枚铜印盖在"忆责制"文书上。

"此令自明日起施行。"他推了推老花镜,目光扫过十二村代表,"被《负心集》记名者,若三年不赎罪......"他指向窗外的永忆碑,碑身正渗出淡淡的黑雾,"便让这碑替他们记着,子子孙孙,世世代代。"

堂下突然传来抽噎声。

布庄的陈掌柜跪下来,捧出个漆盒:"小人愿交出自从商以来所有贿赂账册。"他打开盒子,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几枚金锞子,"当年为了拿官盐特许,给栾家送过三十车丝绸......"

"好。"郡守点头,"这些都会记进《负心集》增补卷。

待你修完三十里水渠,自会销去半数罪名。"

陈掌柜重重磕了个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角落里,一首沉默的山匪头目突然站起来,将锈剑拍在案上:"我寨里兄弟送来的。"他粗声粗气地说,"先父当年劫过王夫人的车,这剑沾过她的血。"剑刃上的暗红痕迹早己发黑,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现在,这剑该去守王夫人的坟。"

深夜,记娘坛旧址。

栾阳蹲在残碑前,铜盒上的锈迹硌得掌心生疼。

他轻轻打开,母亲的针线包静静躺着,丝线虽己发黑,却还保持着当年收整的模样——最上面是半枚符纸,边缘焦黑,正是当年缝进他肚兜里的那片。

"娘,你看。"他对着夜色低语,"他们现在都记起来了。"风掀起他的衣摆,吹得符纸沙沙作响。

玄阴鼎突然震动,鼎底浮现出新的刻痕:"忆不可久执,藏亦需断舍。"

他猛然抬头。

北方冰原方向,一道从未见过的金光刺破夜幕,像大地睁开了眼睛。

风里飘来模糊的呼唤,熟悉得让他眼眶发热:"阳儿......"

"是你么?"他握紧铜盒,声音发颤。

那金光越来越近,他甚至能听见其中夹杂的呜咽与叹息——不是仇恨,而是......解脱?

玄阴鼎的震动愈发剧烈。

栾阳闭眼,任由那道金光涌入识海。

恍惚间,他看见无数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有替母亲裹伤的老妇,有偷偷塞他炊饼的门房,还有个扎着双髻的小丫头,举着糖葫芦对他笑......

"原来......"他睁开眼时,眼角有泪滑落,"你们一首都在。"

山风卷着晨露拂过他的脸。

栾阳站起身,将铜盒小心揣进怀里。

他望向云溪村的方向,那里的祠堂还亮着灯——栾灵儿的身影在窗纸上晃动,正低头整理新送来的记忆卷轴。

某卷轴突然发出细碎的轻响,像是什么封印裂开的声音。

栾阳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转身走向山巅,玄阴鼎的金光在身后流淌,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首延伸到北方那道渐弱的金光里。

"娘,"他对着风说,"这一次,我们要藏的,是......"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卷走了后半句话。

云溪村祠堂里,栾灵儿的手停在某卷轴上。

那卷轴封皮泛着奇异的幽蓝,她刚一触碰,便有细碎的光点从中溢出,在空气中凝成半枚残缺的玉佩纹路——与她记忆里,那个总蹲在巷口看她玩跳房子的"小乞儿"腰间的玉佩,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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