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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1-机修工变“古董鉴定师”:破瓷碗里藏着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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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周第1天

陈守义凌晨五点被窗外的雨声吵醒,翻个身摸了摸膝盖——自从用了赵医生的热敷方,这老毛病倒是安分多了。他盯着天花板琢磨这周的新身份,前两周装园丁剪秃月季、扮太极高手被笑像修机器,这次得挑个“文雅又不费劲儿”的。目光扫到床头柜上老伴留下的旧瓷碗,碗沿缺了个小口,是当年闺女摔的,他突然拍大腿:“就装‘古董鉴定师’!这碗正好当道具!”

翻出压箱底的深蓝色对襟衫,是老伴当年给退休老干部缝的,现在穿在身上松松垮垮,倒有几分“老专家”的范儿。他把旧瓷碗用红布包好揣进怀里,又从“身份百宝箱”里翻出放大镜——其实是老花镜改的,镜柄用颜料涂成了铜色,对着镜子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左手食指的疤藏在袖口,心里默念:“今天咱是陈鉴定,说话得慢,不能像修机器似的咋咋呼呼。”

刚出门就撞见张婶拎着菜篮子往楼下跑,看见他这身行头差点笑喷:“老陈,你这是要去唱评弹?穿得跟说书先生似的!” 陈守义赶紧板起脸,慢悠悠掏出放大镜:“张婶,我现在是‘古董鉴定师’,专门帮人看老物件。” 张婶笑得首拍腿:“就你?上次把我家月季剪得跟葛优似的,还鉴定古董?我看你是鉴定油条炸没炸糊!” 正说着,刘姨穿着橙马甲路过,手里拎着个破瓷瓶:“老陈要是懂鉴定,帮我看看这个呗,是我老伴当年从乡下带来的,摔了个口。”

陈守义心里咯噔一下,表面还装淡定,接过瓷瓶假装研究:“这个嘛……得看釉色,你看这花纹,像是……像是民国的!” 其实他就认识碗碟瓢盆,哪懂什么釉色,全是从电视鉴宝节目里学的词。刘姨眼睛一亮:“真的?那能值多少钱?我想卖了给老伴凑透析费。” 这话戳中陈守义的软处,他赶紧说:“别急,这物件得细品,我先帮你收着,下午给你准信。” 偷偷把瓷瓶塞进布袋子,心里盘算着:“不行就找懂行的问问,可别坑了刘姨。”

到了菜市场,周桂兰的油条摊冒着热气,见他来就喊:“陈鉴定师,来根油条补补脑子!” 陈守义脸一红,接过油条咬了一口,热乎劲儿从嘴里暖到心里。周桂兰擦了擦手上的油:“跟你说个事儿,西边巷口的王大爷,家里有个老座钟,说是他爹传下来的,天天找人鉴定,你要是没事,去看看?” 陈守义眼睛一亮,这不正好给“陈鉴定”找活儿干?几口吃完油条就往西边巷跑。

王大爷家住在老西合院里,门口挂着“便民修鞋”的牌子,见陈守义来,赶紧把他拉进屋里。桌上摆着个铜座钟,钟摆锈得动不了,表盘裂了道缝。王大爷叹着气说:“这钟是我爹当年在上海买的,现在坏了没人会修,有人说它是古董,也有人说就是个破钟。” 陈守义凑近一看,钟底刻着“1920”的字样,突然想起自己以前修过类似的座钟,心里有了谱:“大爷,这钟我能修,修好了说不定真能当古董!”

王大爷眼睛都亮了:“真的?你要是能修好,我请你吃馄饨!” 陈守义撸起袖子,从布袋子里掏出螺丝刀、扳手——这些本来是修机器的家伙,现在倒成了“鉴定工具”。他拆开座钟的后盖,里面的齿轮锈得粘在一起,左手食指的疤在铜件上蹭来蹭去,当年修机床的手感一下子回来了。王大爷在旁边递茶递水,嘴里不停念叨:“我爹当年就靠这钟看时间起床去工厂,现在我看着它,就像看见我爹……”

修到中午,座钟终于“滴答滴答”走起来了,表盘上的指针虽然歪了点,好歹能看时间。王大爷激动得首抹眼泪,拉着陈守义要去吃馄饨。路过巷口的杂货店,老板老李举着个青花瓷盘跑出来:“陈鉴定师,帮我看看这个!我孙子摔了个口,是不是就不值钱了?” 陈守义接过盘子,见盘底写着“景德镇制”,突然想起老伴的旧瓷碗,脱口而出:“这盘子是现代的,但要是有感情,碎了也值钱!” 老李愣了愣,笑着说:“你这话在理!我这盘子是我老婆子当年陪嫁的,就算碎了,我也得留着。”

吃馄饨时,王大爷突然说:“陈鉴定师,我看你不像搞鉴定的,倒像个修机器的。” 陈守义心里一紧,刚想解释,王大爷又说:“不过你这手艺好,不管是鉴定还是修钟,实在!不像上次来的那个‘专家’,看都没看就说我这钟是假货,要收我两百块鉴定费。” 陈守义松了口气,喝了口馄饨汤,鲜得首咂嘴——这馄饨跟张婶做的不一样,多了点胡椒味,像老伴当年煮的。

下午帮刘姨看瓷瓶,陈守义特意找了巷口修钟表的老吴——这人以前在文物局干过,懂点古董。老吴拿着瓷瓶看了半天,说:“这是清末的民窑瓷,值不了几个钱,但要是完整的,能卖个千八百。” 陈守义赶紧问:“那摔了个口咋办?” 老吴笑:“找个金匠补补,叫‘金缮’,补好了说不定更值钱,老物件嘛,缺个口也是故事。” 陈守义心里有了底,跑回去跟刘姨说:“你这瓷瓶是好东西,我帮你找金匠补,补好了能卖个好价钱。” 刘姨红着眼说:“老陈,不管值多少钱,我都谢谢你——你比那些真专家还实在。”

傍晚回家,陈守义把对襟衫脱下来叠好,放大镜放回“身份百宝箱”,怀里的旧瓷碗被体温焐得暖暖的。对着老伴的遗像,他轻声说:“老婆子,今天装鉴定师,没骗人,还帮王大爷修好了钟,刘姨的瓷瓶也有办法了。萌萌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说‘爸,你这鉴定师比修机器还厉害’。” 窗外的雨停了,夕阳照在瓷碗上,缺了口的地方闪着微光,像藏着无数个暖心的小故事。

临睡前,陈守义把今天的事记在小本子上,最后加了句:“其实身份不重要,帮人办事才重要。” 他摸着左手食指的疤,想起王大爷的座钟、刘姨的瓷瓶,还有周桂兰的油条、张婶的笑声,突然觉得这“108身份计划”越来越有意思——不是为了装给谁看,是为了能多帮人搭把手,多听人唠唠嗑,就像当年在工厂里,大家围着他修机器,说说笑笑的日子。

第二天早上,陈守义没穿对襟衫,也没带放大镜,就穿件家常褂子,揣着老伴的旧瓷碗去了菜市场。周桂兰见他来,笑着喊:“陈鉴定师,今天咋不穿大褂了?” 陈守义挠挠头:“今天咱是陈守义,来买油条的。” 张婶拎着菜篮子路过,凑过来说:“老陈,我家那台旧电风扇转不动了,你这‘鉴定师’能不能顺便修修?” 陈守义拍胸脯:“没问题!修电风扇我最拿手,比鉴定古董厉害多了!” 阳光洒在他身上,左手食指的疤在晨光里闪着光,像一枚勋章,刻着属于他的温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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