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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2-机修工变“古董鉴定师”:破瓷碗里藏着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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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周第2天

陈守义早上一睁眼就摸放大镜,昨晚粘放大镜镜柄的502胶还没干透,手指头粘在镜柄上扯不下来,疼得他“嘶嘶”抽气。对着镜子折腾半天,好不容易用温水泡开,镜柄上还沾着块胶布——这“古董鉴定师”的道具,倒先成了“需要鉴定的破玩意儿”。

穿对襟衫时又出了岔子,衣襟上的盘扣掉了一颗,他翻出老伴的针线笸箩,左手食指的疤顶着针尾戳来戳去,缝了三次才把扣子缝上,针脚歪歪扭扭像条爬不动的毛毛虫。揣着红布包的旧瓷碗出门,刚下楼就被张婶逮住:“陈鉴定!你这扣子缝得跟蜈蚣似的,还鉴定古董?我看你先鉴定下自己的针线活!”

“别瞎说,这叫……这叫复古风!” 陈守义嘴硬,刚想掏放大镜装范儿,就看见刘姨拎着个竹篮子跑过来,篮子里放着个旧铁皮盒:“老陈,帮我看看这个!里面装的是我老伴的军功章,盒子锈得打不开了,你瞅瞅是不是古董盒,别给我撬坏了!”

陈守义心里咯噔一下——撬铁皮盒他熟,当年修机器时撬过无数个,但现在装“鉴定师”,得装得“文雅”。他蹲下来,用放大镜(其实是老花镜)凑着铁皮盒瞅半天,慢悠悠说:“这个嘛……铁皮盒得先除锈,不能硬撬,我给你拿点除锈剂来。” 转身就往车库跑,翻出修机器用的除锈剂,还不忘往兜里塞块抹布——等会儿撬完了好擦干净,假装是“专业鉴定步骤”。

除锈剂喷上去,铁皮盒“滋啦”冒白泡,刘姨在旁边紧张得首搓手:“这里面的军功章,是我老伴抗美援朝得的,他走了十年,我都没敢打开看……” 陈守义手上的动作轻了轻,用小螺丝刀慢慢撬开盒盖,里面铺着块红绸布,三枚军功章闪着暗哑的光,边角都磨亮了。刘姨眼泪“吧嗒”掉在铁皮盒上:“老东西,你总算肯开口了……”

正帮刘姨擦军功章,社区图书室的李老师匆匆跑过来:“陈鉴定师!不好了!图书室的老书架塌了,上面摆的那本《鲁迅全集》里夹着个老信封,我怕给压坏了,你快来看看!” 陈守义一听“老信封”,立马来了精神,揣着放大镜就往图书室跑,张婶和刘姨也跟在后面看热闹。

图书室的老书架歪在地上,木板裂了道缝,《鲁迅全集》掉在地上,封皮都磨破了。李老师指着书里露出来的信封角:“就是这个!是前几天整理旧书时发现的,上面写着‘致吾妻’,我猜是以前的老教师留下的,怕撬书时把信封撕坏了。” 陈守义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信封是牛皮纸的,边角发黄,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盖着个“1958年”的邮戳。

“这信封得小心取,不能硬拽。” 陈守义想起当年修机器时拆精密零件的手法,用小刀轻轻把书页粘住的地方挑开,手指上的疤蹭过纸页,竟有点发烫。张婶在旁边凑着看:“老陈,你这动作比给我家月季剪枝细致多了!上次剪秃我家月季,你咋没这耐心?” 众人都笑,陈守义脸一红,手里的动作更轻了。

终于把信封取出来,李老师手抖着拆开,里面是张泛黄的信纸,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装神弄鬼108周,真我找到爱》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上面写着:“秀兰,我去支援大西北了,等我回来,就用这书架给你摆满你喜欢的诗集。” 李老师突然哭了:“这是我公公写给我婆婆的!我婆婆叫秀兰,当年我公公去了大西北就没回来……这书架,就是我公公临走前打的!”

陈守义心里一酸,想起老伴当年也喜欢在书架上摆诗集,每天晚上都读给他听。他拍了拍李老师的肩膀:“别哭,这书架我能修,修好了跟新的一样,以后你把诗集摆上去,就当你公公回来了。” 说着就从布袋子里掏出扳手、螺丝刀——这些“鉴定道具”,其实全是修机器的家伙。

修书架时,螺丝滑丝了,陈守义从兜里掏出块铜片垫在螺丝底下,这是当年修机床时的土办法,没想到现在修书架也管用。张婶在旁边看愣了:“老陈,你这哪是鉴定师,明明是‘万能修理工’!上次帮赵医生修血压计,这次修书架,你是不是啥都会修?” 陈守义嘿嘿笑:“以前在厂里,啥机器没修过,书架这玩意儿,比机床简单多了!”

中午,周桂兰拎着一兜油条来图书室:“陈鉴定师,修书架累了吧?来根热油条!我听张婶说你帮李老师修书架,还找出了老情书,你这鉴定师当得,比居委会大妈还管事儿!” 李老师接过油条,递给陈守义一根:“老陈,谢谢你,这书架修好了,我婆婆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 陈守义咬着油条,热乎的油汁溅在嘴角,像老伴当年炸的油条味儿。

下午,陈守义帮刘姨把军功章放回铁皮盒,又帮她在盒盖内侧贴了层绒布:“这样军功章就不会磨坏了。” 刘姨塞给他一篮土鸡蛋:“老陈,你别嫌弃,这是我老家带来的,你帮我这么多,我也没啥好谢你的。” 陈守义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心里琢磨着:这“古董鉴定师”的身份,倒让他帮了不少人,比装园丁、太极高手实在多了。

傍晚回家,陈守义把对襟衫脱下来,盘扣上的线头又松了。他坐在老伴遗像前,把旧瓷碗放在桌上,里面摆着刘姨给的土鸡蛋。“老婆子,今天修了书架,还帮刘姨打开了军功章盒子,李老师找到了公公的情书。” 他摸着左手食指的疤,“其实我哪懂啥鉴定,就是会修点东西,帮人搭把手。萌萌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笑我,装鉴定师还顺带修书架,不务正业。”

窗外的夕阳照进来,落在旧瓷碗上,缺了口的地方闪着光。陈守义拿起放大镜,镜柄上的胶布还没掉,他笑了:“明天还当陈鉴定,帮王大爷看看他那老座钟走不准的事儿,顺便……再帮张婶修修她那台转不动的电风扇。” 说着就把放大镜放进身份百宝箱,里面的旧瓷碗、螺丝刀、创可贴挤在一起,像个热闹的小家庭——这些道具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它们,他能多跟人说说话,多帮点忙。

临睡前,他在小本子上写:“今日鉴定成果:修好书架一个,打开铁皮盒一个,发现情书一封。结论:鉴定师不如修理工,装身份不如办实事。” 写完把本子塞进布袋子,里面还放着李老师塞给他的《鲁迅全集》,书页里夹着片干枯的枫叶——那是从老信封里掉出来的,李老师说:“给你留个念想,就当是老时光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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