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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2-变身“评书先生”:公园石凳上唠出老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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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周第2天

陈守义凌晨五点被窗外的麻雀吵醒时,手里还攥着昨晚写的“评书脚本”——头天说《西游记》反响太好,他连夜翻出老伴留下的旧话本,把“三打白骨精”改成了带江南小城味儿的版本,连妖怪都爱吃周桂兰的油条。套上蓝布长衫,对着镜子把老花镜往鼻尖滑了滑,这是他昨天琢磨出的“评书先生”招牌动作,再敲了敲竹板“嗒嗒”响,自己先乐了:“今儿争取把张婶那广场舞队的阿姨全唠来听书!”

刚走到公园石凳旁,就看见个穿背带裤的小屁孩蹲在那儿,手里捏着个断了线的风筝,正是昨天说他像侠客的那个。“爷爷!你咋才来?我给你带了糖!” 小屁孩蹦起来,从兜里掏出颗水果糖,糖纸都皱巴巴的。陈守义接过糖,塞进嘴里,甜得牙都软了:“昨儿说的孙悟空还没讲完,今儿咱接着唠——你这风筝咋断了线?” 小屁孩耷拉着脑袋:“被树枝勾的,我爸在外地打工,没人帮我修。” 陈守义心里一动,从工具袋里掏出备用线(这是他偷偷塞的,怕装身份时用得上):“爷爷帮你修,保证飞得比孙悟空的筋斗云还高!”

正帮小屁孩接风筝线,就听见林姐的大嗓门:“老陈!说书的家伙事儿我给你搬来了!” 她骑着电动车,车筐里装着个小马扎和保温杯,马尾辫上还沾着点面包屑:“我儿子非要跟着来,说听你讲孙悟空比上网课有意思!” 后座的小男孩探出头,举着本漫画书:“陈爷爷,你今天能讲孙悟空打牛魔王不?” 陈守义点头,心里琢磨:这“评书先生”的身份,连小孩都待见,比上次装“老教师”改作文还值。

刚把风筝修好,张婶就带着广场舞队的阿姨们来了,手里还拎着个大音箱:“老陈,咱给你配乐!放段《西游记》主题曲,保证你说书更带劲!” 音箱一打开,“你挑着担,我牵着马”的调子就飘满公园,路过的人都围过来,连卖早点的大爷都搬着凳子凑过来:“我也听听!当年我在电影院看《西游记》,前排小孩哭着喊孙悟空咋还不出来!”

陈守义敲着竹板开讲,刚说到“白骨精变卖油条的老太太”,就看见周桂兰推着油条摊过来,手上满是油茧,嗓门比音箱还大:“老陈!你这编的啥?我炸的油条能毒着人?” 周围的人都笑了,陈守义赶紧圆场:“这是假的!真油条还得吃桂兰你的,外酥里嫩,比蟠桃还香!” 周桂兰被逗乐了,从摊上拿了根刚炸的油条:“诺,给你润润嗓子,别光说不练饿肚子!” 陈守义接过油条,咬了一口,热乎的油香混着竹板的响声,心里暖得发颤——这桂兰,总在他装身份时拆台,又总在他需要时递上热乎的。

正讲到“孙悟空三借芭蕉扇”,就看见赵医生拎着血压计过来,穿件素色太极服,兜里还揣着个小本子:“老陈,你这嗓门太大,我给你测测血压,别激动得血压高了。” 她拉着陈守义的手,手指搭在脉上:“你这脉搏有点快,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陈守义点头,把昨晚改脚本的事说了,赵医生笑了:“你这老顽童,装身份还这么认真!我给你带了盒胖大海,泡水喝,润嗓子。” 说着从兜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装着胖大海,包装上还贴着张便签:“每天泡两颗,别跟修机器似的熬通宵。”

刚测完血压,就看见刘姨穿着橙马甲过来,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刚捡的塑料瓶:“老陈,我给你占了个阴凉地,太阳大了晒得慌。” 她帮陈守义把小马扎搬到树荫下,又递过来瓶矿泉水:“我早上在公园接的山泉水,凉丝丝的,比你那保温杯里的茶解渴。” 陈守义接过水,喝了一口,凉丝丝的水流进喉咙,像极了当年老伴在机床厂给他送的绿豆汤。

正讲到“牛魔王被打跑”,突然听见“哗啦”一声,社区图书室的李老师抱着堆旧书跑过来:“老陈!救急!书架塌了,《西游记》的书都掉地上了,你能帮我修修不?” 陈守义心里犯嘀咕:这装“评书先生”呢,咋又要修书架?但看着李老师急得通红的脸,还是点头:“等我说完这段就去!保证把书架修得比凌霄宝殿还结实!” 张婶在旁边笑:“老陈,你这是‘评书先生’兼‘家具神医’啊!” 周围的人都笑了,陈守义脸一红,心里琢磨:以前装身份怕穿帮,现在倒盼着穿帮,能帮人修点啥,比光说不练强。

说完这段,陈守义跟着李老师去图书室,路上碰见卖鞋垫的王奶奶,她手里拿着双绣着“平安”的鞋垫:“老陈,给你留的,垫在鞋里,说书站久了脚不疼。” 陈守义接过鞋垫,上面的针脚密密麻麻,心里一酸——这王奶奶,还记着他帮她卖鞋垫的事。

到了图书室,书架歪在墙角,隔板都掉了两块。陈守义从工具袋里掏出扳手和螺丝刀,左手食指的疤在灯光下泛着淡粉色,他想起当年在机床厂修机器,也是这么拧螺丝、敲零件。“李老师,你帮我扶着书架,我把螺丝拧紧。” 他蹲下来,把松动的螺丝一个个拧紧,又用胶水把掉的隔板粘好,还在书架侧面加了根木条:“这样就结实了,再放十本《西游记》都没问题!” 李老师乐得首拍大腿:“老陈,你真是神了!我给你拿本珍藏版《西游记》,你说书用得上!”

修完书架,陈守义回到公园,发现周桂兰还在油条摊旁等着,手里拿着个油纸袋:“诺,给你留的糖油条,晚上热着吃。对了,我托人打听了,萌萌在加拿大喜欢吃甜的,你要是写信,记得让她多买点糖。” 陈守义接过油纸袋,心里一暖——这桂兰,总记着他的心事。

傍晚散场时,小屁孩拉着他的手:“陈爷爷,明天你还来吗?我给你带我爸寄的牛肉干!” 林姐帮他收拾竹板,刘姨帮他拎工具袋,张婶拉着他说:“老陈,明儿咱换段《隋唐演义》,我最爱听秦叔宝卖马!” 陈守义点头,心里琢磨:这“评书先生”的身份,比“家电神医”还受欢迎,不仅能帮人,还能听人唠嗑,甚至能打听闺女的消息,真是装对了。

回家的路上,路过周桂兰的油条摊,她正收摊,看见他来,递给他个保温杯:“里面是我煮的绿豆汤,放了点糖,你晚上喝,败败火。” 陈守义接过保温杯,里面的绿豆汤还热乎着,像极了当年她在机床厂给他送的那碗。

回到家,把蓝布长衫脱下来,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身份百宝箱。对着老伴遗像,他掏出今天的“说书记录”:“老婆子,今儿我接着装‘评书先生’,小屁孩给我带糖,林姐给我搬马扎,张婶给我配乐,桂兰给我留油条和绿豆汤,赵医生给我测血压,刘姨给我占阴凉地,王奶奶给我送鞋垫,李老师请我修书架。你说,我这身份装得咋样?” 他摸了摸左手食指的疤,“要是萌萌在,肯定会说‘爸,你比孙悟空还厉害,能修书架还能说书’!”

窗外的月亮照进来,落在身份百宝箱上,里面的竹板闪着光,像极了当年他给闺女买的玩具剑。陈守义掏出小本子,写下今天的感悟:“今日‘评书先生’身份升级,收获小听众1名,广场舞队粉丝N名,热乎吃食N份,萌萌消息1条。结论:装身份不是为了装范儿,是为了帮人、听人唠嗑,甚至能打听闺女消息。明天继续装,争取帮更多人,听更多故事!” 写完把本子塞进工具袋,里面还放着王奶奶送的鞋垫,摸上去软乎乎的,像极了闺女小时候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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