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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3-客串“评书先生”:茶馆说书现洋相,唠嗑唠出老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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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周第3天

陈守义清晨六点被身份百宝箱里的竹篾子硌醒——昨晚给李奶奶修座钟时,把编醒木的竹条蹭断了两根,此刻正扎在灰布长衫的补丁上。他坐起来摸了摸左手食指的疤,突然想起小时候听评书,说书先生敲醒木的“啪”声能镇住整个茶馆,而自己昨天在刘姨茶摊说书,把“关羽温酒斩华雄”说成“关羽温酒煮面条”,逗得张婶假牙都差点笑掉,脸瞬间热得像周桂兰炸油条的油锅。

他翻出《三国演义》往帆布包里塞,刚把用颜料涂过的旧醒木揣兜里,就听见楼下传来赵医生的声音:“老陈!你昨天说帮我修血压计,我把家伙事儿带来了!” 陈守义心里咯噔一下——他就随口胡答应,连血压计的后盖都没开过。但嘴上还得硬撑,抓起帆布包就往楼下跑:“赵医生,来了来了!咱‘评书先生’不光会说书,修个小仪器也是手到擒来!”

下楼就见赵医生拎着血压计站在石桌旁,旁边还围了一圈晨练的老人,刘姨举着个刚捡的塑料瓶凑热闹:“老陈,你昨天修座钟那架势,今天可得给咱露一手!我这血压计上次测完就不准了,你也帮我看看!” 陈守义咽了口唾沫,接过赵医生递来的血压计,这玩意儿比他修机床用的游标卡尺精密多了,表面的刻度密密麻麻,他连哪个是开关都分不清。

“这血压计……就是有点接触不良!” 他硬着头皮瞎诌,手指在血压计上乱按,结果“咔嗒”一声,把充气的皮球按掉了,滚到了张婶脚边。张婶弯腰捡起来,笑得首拍大腿:“老陈,你这哪是修血压计,是拆血压计吧?上次你装园丁剪秃我家月季,装老师改作文把‘妈妈’写成‘奶奶’,这次装‘修理大师’,别把赵医生的宝贝血压计搞报废了!”

周围的老人都笑了,陈守义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赵医生却递过来个小螺丝刀:“老陈,别慌。我家那口子以前修过医疗器械,说这血压计的皮球是卡扣式的,对准槽位按回去就行。你试试,我在旁边看着。” 陈守义接过螺丝刀,手都有点抖——这螺丝刀比他修机器用的小了一圈,捏在手里总觉得不得劲。

他屏住气,把皮球对准血压计上的接口按,按了三次都没卡进去,刘姨在旁边帮腔:“老陈,你轻点!这血压计跟人一样,你越急它越不听话。上次我家洗衣机坏了,修家电的小伙子也是慢慢来,一会儿就修好了。” 陈守义点点头,第西次终于把皮球按了进去,刚想松口气,就听见“嘶”的一声——充气时漏气了,原来他把密封圈给蹭掉了。

赵医生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个备用密封圈:“我就知道你会把这玩意儿搞掉,特意带来了。老陈,你呀,就是心太急。修机器跟说书一样,都得慢慢来,急了就容易出洋相。” 她边说边示范怎么装密封圈,“你看,这密封圈得先抹点凡士林,再轻轻套进去,不然容易漏气。” 陈守义凑过去看,作者“李昀轲”推荐阅读《装神弄鬼108周,真我找到爱》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赵医生的手指上有层薄茧,跟他修机床磨出来的茧子不一样,是常年握血压计握出来的。

好不容易把血压计修好了,赵医生当场测了个血压:“嗯,准了!老陈,你这学习能力还行,就是下次别瞎吹牛了。” 张婶在旁边补充:“就是!以后别装啥‘评书先生’‘修理大师’了,你陈守义就挺好,帮咱修修水管、剪剪月季,比啥都强。” 陈守义挠挠头,刚想说话,就看见周桂兰拎着个油纸包走过来,里面的油条香味飘得老远。

“老陈,我听张婶说你在修血压计,给你带了根糖糕,刚炸的!” 周桂兰把油纸包递过来,“昨天你说萌萌小时候爱吃糖糕,我今天特意多炸了几根,你拿回去尝尝。对了,我托人问了萌萌的消息,她在加拿大挺好的,就是工作忙,没咋跟人联系。” 陈守义接过糖糕,咬了一口,甜得发暖,想起萌萌小时候总抢他手里的糖糕,说“爸爸的糖糕比油条好吃”,鼻子突然有点酸。

刘姨拉着周桂兰的手:“桂兰,你真是心细。老陈这些年一个人过,不容易。上次他帮我凑医药费,我到现在都记着。” 赵医生也说:“老陈是个好人,就是嘴笨,不会说好听的。上次我被保健品骗,还是他帮我拆穿的。” 张婶拍了拍陈守义的肩膀:“老陈,你看,咱社区的人谁不知道你好?装啥身份啊,以后就做你自己,想帮谁就帮谁,想唠嗑就唠嗑,多自在!”

陈守义看着眼前的大伙,手里的糖糕还冒着热气,帆布包里的《三国演义》安安静静的,旧醒木硌得他手心有点痒。他突然觉得,装了这么多身份,不如此刻的热闹——赵医生的血压计、周桂兰的糖糕、张婶的笑声、刘姨的念叨,还有大伙眼里的真心,比啥“评书先生”都强。

中午回家,陈守义把灰布长衫和旧醒木从身份百宝箱里掏出来,放进了衣柜最底层。他对着老伴的遗像,把周桂兰给的糖糕摆了一块:“老婆子,今天没装‘评书先生’,也没人笑话我。桂兰说萌萌挺好的,我心里踏实多了。以后我不装身份了,就做陈守义,帮街坊们搭把手,听他们唠唠嗑,跟当年在机床厂一样,挺好。”

下午,陈守义没背帆布包,就揣了个布袋子,里面装着赵医生借给他的小螺丝刀,去社区活动室帮李老师整理书架。李老师笑着说:“老陈,你今天没穿中山装,也没背《园艺大全》,看着精神多了。” 陈守义笑了笑,拿起一本《西游记》往书架上放,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书脊上,暖乎乎的,像有人在旁边陪着他,不用说话,也很踏实。

晚上吃饭,陈守义把周桂兰给的糖糕热了热,就着一碗粥吃。电视里在放评书,说书先生敲醒木的声音响亮,他却觉得,不如下午在活动室听李老师唠家常来得舒服。他摸了摸兜里的小螺丝刀,决定明天去给赵医生送回去,顺便帮她修修家里的旧收音机——这次不装“修理大师”,就做个帮邻居搭把手的陈守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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