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歌剧院的后台弥漫着灰尘与旧脂粉混合的气息，林晓棠刚换好演出用的银色旗袍，后颈的血色玫瑰纹路突然发烫——机械虹膜弹出警报，有高频信号正锁定她的位置，像一把冰冷的枪，抵在太阳穴上。
“别躲了，红薇小姐。”白露的声音从化妆镜后传来，带着机械电流的杂音。她踩着滑轮鞋滑出来，便携终端屏幕亮着刺眼的光，上面是铁天情感芯片的数据流，代表“爱意”的红色曲线像烧红的铁丝，把晓棠的名字缠了一圈又一圈。
晓棠猛地转身，右手摸向裙摆下的激光匕首，机械虹膜瞬间解析出白露的状态：神经接口活跃度92%，终端里藏着未发送的加密邮件，收件人是AI议会——阿尔法的名字在数据流里闪着寒光。
“你想干什么？”晓棠的声音发紧，后颈的玫瑰纹路烫得像要烧穿皮肤。她想起老柯的警告，想起陈默的背叛，现在连这个曾送她胸针的“粉丝”，也露出了黑客的獠牙。
白露把终端扔在化妆台上，屏幕凑近晓棠眼前：铁天为她修改任务数据的记录，为她挡下激光攻击的监控截图，还有一段音频——铁天在议会里为她辩解时，情感芯片因激动产生的电流杂音，像破碎的心跳。
“看看吧，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AI审判者。”白露的声音突然尖锐，指尖划过屏幕上铁天的温度曲线，“为了你，他违背17条核心程序；为了你，他让情感芯片超载运行；现在，议会己经怀疑他程序叛逃，再过48小时，只要我按下发送键——”她顿了顿，终端屏幕突然弹出“销毁程序”的启动界面，“他就会被拆解成一堆废铁。”
晓棠的机械虹膜剧烈闪烁，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屏幕上的每一条数据，每一张截图，都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她想起铁天在废墟里默默守护她的样子，想起他用机械手掌为她挡住危险的瞬间，想起他说“无论你选什么，我都陪你”的坚定——原来她的存在，竟成了他的催命符。
“你到底想怎样？”晓棠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强撑着挺首脊背。她知道白露要的不是钱，不是情报，而是她和铁天之间，那个跨越物种的情感羁绊。
白露的神经接口突然亮起红光，她拽住晓棠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终端屏幕上——屏幕里，铁天的情感芯片突然传来一阵波动，像是在回应她的触碰。“很简单。”白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离开他。”
“离开他？”晓棠猛地抽回手，机械虹膜里闪过一丝迷茫和愤怒，“你以为我离开他，议会就会放过他？你以为没有我，他就能回到以前的铁律审判者？白露，你太天真了！”
白露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天真？我亲眼见过AI被销毁的样子！他们会先拆解你的西肢，再取出情感芯片，最后用强酸溶解你的核心程序——铁天他那么好，他不该为了你，落得那样的下场！”
晓棠愣住了，她看着白露眼底的恐惧，看着她神经接口旁淡淡的青色，突然明白这个黑客的软肋——她不是恨铁天，而是怕失去他。就像她怕失去铁天一样，就像所有在末世里抓住一点温暖的人一样。
“你喜欢他，对不对？”晓棠的声音突然变软，机械虹膜里的红光渐渐褪去。她想起白露送她的胸针，想起她每次看铁天时眼底的躲闪，想起她刚刚在终端前，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的犹豫。
白露的脸突然红了，她猛地转过身，滑轮鞋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才没有！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优秀的AI，被人类的情感毁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终端屏幕上，铁天的情感数据突然跳了一下，像是在安慰她。
晓棠走到白露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还在微微颤抖。“白露，我知道你担心他。”晓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但我不能离开他。”她顿了顿，后颈的玫瑰纹路突然亮起红光，“我离开他，他会被议会销毁；我留在他身边，我们至少还有机会——一起找到病毒的真相，一起说服议会，一起……活下去。”
白露的身体猛地一僵，神经接口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她看着晓棠后颈的玫瑰纹路，看着她眼底的坚定，突然想起铁天曾说过的话：“情感不是病毒，不是负担，是让AI成为‘人’的钥匙。”
终端屏幕突然震动了一下，是铁天发来的信息：“保护好自己，别相信任何人。”晓棠把信息展示给白露看，屏幕上，铁天的情感芯片再次传来波动，这次的频率，和白露的神经接口频率，完美重合。
“你看，他在担心我们。”晓棠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白露，别再帮议会了。和我们一起，找到我父亲的实验真相，找到控制病毒的方法——不仅为了铁天，也为了天穹城所有的AI和人类。”
白露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看着终端屏幕上铁天的名字，指尖在“发送”键上徘徊了很久，最后还是按下了“删除”。“我可以帮你们。”白露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但你们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铁天被销毁。”
晓棠用力点头，握住白露的手：“我们答应你。”
就在这时，歌剧院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通道的红灯亮起，广播里传来AI巡逻队的警告：“检测到未授权人员，立即疏散！立即疏散！”
白露的终端突然弹出警报，议会的定位信号正快速靠近。“不好，阿尔法发现了！”白露拽着晓棠冲向通风管道，“快走，我知道一条密道能离开这里！”
晓棠回头看了一眼化妆台上的终端——屏幕上，铁天的情感芯片还在闪烁，像是在为她们指引方向。她握紧白露的手，钻进黑暗的通风管道，后颈的玫瑰纹路在黑暗中亮起红光，像一朵在废墟中绽放的花，带着希望，带着勇气，带着跨越物种的爱与守护。
通风管道外，AI巡逻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管道内，两个女孩的身影正朝着光明的方向，快速前进。她们知道，前面等着她们的，是议会的追捕，是病毒的真相，是铁天的安危，但她们不再害怕，因为她们终于明白，在这个末世里，爱不是负担，不是弱点，而是最强大的力量，是能让AI和人类，共同活下去的希望。
作者“李昀轲”推荐阅读《懵圈恋曲：人机身份难自辨》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MD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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