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流再涌，意外之助
及笄仪式结束后，宴席正式开始。苏瑶作为主角，免不了要给各位长辈敬酒，应对各种寒暄。她举止得体，言语周到，既不失嫡长女的气度，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让不少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人暗暗收起了轻视。
宴席过半，苏瑶借口更衣，暂时离开了喧闹的花厅。沈兰芝紧随其后，低声道：“小姐，刚才柳姨娘让人去小厨房，好像在吩咐什么，鬼鬼祟祟的。”
苏瑶脚步不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她还不死心。备着的东西，都带在身上了吗？”
“带了。”沈兰芝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油纸包，里面是些白色粉末，“这是您让苏忠找的‘痒痒粉’，无色无味，沾一点就能让人痒得受不了。”
“很好。”苏瑶接过油纸包，指尖轻轻捏了捏，“去看看她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别惊动任何人。”
“是。”
沈兰芝走后，苏瑶独自一人站在回廊下，望着庭院里争奇斗艳的牡丹。刚才及笄仪式上，萧逸尘看她的眼神让她有些在意。那位靖王殿下，心思深沉，绝非轻易可看透之人，他突然出现在她的及笄礼上，又与父亲密谈许久，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
正思忖着，身后传来脚步声。苏瑶回头，竟看到萧逸尘独自一人走了过来。
“靖王殿下。”她屈膝行礼，心中却暗自警惕。
萧逸尘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开口：“苏大小姐似乎对本王的出现，有些意外？”
“不敢。”苏瑶垂着眼帘，“殿下能来，是定国公府的荣幸。”
“是吗？”萧逸尘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本王瞧着，苏大小姐似乎并不怎么欢迎。”
苏瑶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道：“殿下说笑了。只是您身份尊贵，苏瑶不敢随意攀谈。”
萧逸尘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话锋一转：“刚才仪式上的事，本王都看到了。令妹……似乎对你颇有敌意。”
苏瑶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小孩子心性，让殿下见笑了。”
“小孩子心性？”萧逸尘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能在及笄仪式上做出那般举动，可不是小孩子心性能解释的。苏大小姐，你倒是比表面看起来，要冷静得多。”
苏瑶没有接话。她能感觉到，萧逸尘似乎在试探她。这位靖王，怕是己经察觉到府里的不对劲了。
就在这时，沈兰芝匆匆跑了回来，看到萧逸尘也在，连忙低下头：“小姐……”
“怎么了？”苏瑶问。
沈兰芝压低声音，快速说道：“柳姨娘让人在给各位夫人准备的点心里，加了东西，好像是想让她们吃了之后……出洋相。”
苏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柳姨娘真是疯了！竟敢在这么多世家夫人面前动手脚，这是想让整个定国公府都沦为笑柄吗？
“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你先回去，按原计划行事。”
“是。”
沈兰芝走后，萧逸尘看着苏瑶紧绷的侧脸，淡淡道：“看来，府里的事，比本王想的还要复杂。”
苏瑶心中一惊，抬头看向他：“殿下……”
“本王与你父亲，是故交。”萧逸尘打断她，语气平静，“定国公府的事，本王不会坐视不理。只是，有些事，终究要靠你们自己。”
他的话意有所指，苏瑶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善意。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多谢殿下关心。只是这是苏家的家事，不敢劳烦殿下。”
萧逸尘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有担当，是好事。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身边的人。”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苏瑶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萧逸尘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提醒她，还是……另有所图？
不管如何，这位靖王殿下的出现，让原本就复杂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她定了定神，不再多想，转身朝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柳姨娘既然敢做，她就敢让她自食其果。
小厨房里，两个丫鬟正鬼鬼祟祟地往一碟碟精致的点心里撒东西，柳姨娘派来的王嬷嬷在一旁监督，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动作快点！等会儿就要端上去了，要是出了岔子，仔细你们的皮！”王嬷嬷尖声催促着。
“知道了嬷嬷。”两个丫鬟手忙脚乱地应着。
躲在门外的苏瑶冷笑一声，对身后跟来的沈兰芝使了个眼色。沈兰芝会意，悄悄绕到厨房后面，弄出了一阵响动。
“什么声音？”王嬷嬷警惕地看向外面。
“好像是野猫打翻了东西。”一个丫鬟说。
王嬷嬷皱了皱眉，还是不放心：“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去瞧瞧。”
等王嬷嬷一走，苏瑶立刻闪身进了厨房。那两个丫鬟吓了一跳，刚想尖叫，就被沈兰芝捂住了嘴。
“不想被发卖，就乖乖听话。”苏瑶拿出那包痒痒粉，眼神冰冷，“把这个，加到那几碟特意给柳姨娘和二小姐准备的点心里。”
两个丫鬟吓得连连点头。她们刚才可是亲眼看到王嬷嬷让加的东西，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有机会脱身，自然不会拒绝。
苏瑶看着她们手脚麻利地换了粉末，满意地点点头：“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若是敢说出去一个字……”
“不敢！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两个丫鬟连忙摇头。
苏瑶不再理她们，带着沈兰芝悄悄离开了。
回到花厅时，点心正好被端了上来。王嬷嬷也己经回来了，正殷勤地给各位夫人布菜，尤其是对柳姨娘和苏婉，更是格外“关照”，特意挑了几碟加了料的点心递过去。
柳姨娘和苏婉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拿起点心就吃了起来，还时不时看向苏瑶，眼神里充满了算计。
苏瑶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着，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没过多久，突然听到柳姨娘“哎呀”一声，手忙脚乱地抓着自己的脖子：“痒……好痒啊……”
紧接着，苏婉也尖叫起来：“我也痒！浑身都痒！”
母女俩像是疯了一样，在身上使劲抓着，很快就抓出了一道道红痕，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体面？
花厅里的人都惊呆了。
“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怎么突然痒起来了？”
柳姨娘又痒又急，指着苏瑶道：“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
苏瑶放下茶杯，一脸无辜：“母亲这话从何说起？大家都在一个花厅里，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怎么就您和二妹妹痒成这样？莫不是……你们自己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众人闻言，都看向柳姨娘和苏婉面前的点心，眼神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刚才王嬷嬷那番殷勤的举动，不少人都看在眼里。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姨娘道：“你……你真是胡闹！还不快把她们带下去！”
柳姨娘还想争辩，却被身上的奇痒折磨得说不出话，只能被丫鬟半拖半拽地拉了下去，苏婉更是哭得撕心裂肺，狼狈至极。
一场闹剧，以柳姨娘和苏婉自食恶果告终。
苏瑶看着她们消失的背影，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片冰冷。这只是利息，真正的账，还在后头。
宴席结束后，宾客们陆续离开，不少人看苏瑶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探究和敬畏。经过今天的事，怕是没人再敢小看这位定国公府的嫡长女了。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苏瑶刚回到院子，就看到苏忠在等她。
“大小姐，靖王殿下让人送来一封信。”
苏瑶接过信，拆开一看，里面只有寥寥数语：“刘尚书近日与柳氏娘家过从甚密，多留意。”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萧逸尘竟然知道刘尚书？还特意提醒她？
这位靖王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瑶捏着信纸，站在庭院中，望着渐渐沉下的暮色，心中第一次对这位神秘的靖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看来，她需要重新评估，这位靖王殿下，在她的复仇计划中，究竟能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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