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谷的午后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洒在青石练武场上。郭芙把小龙女的信叠好塞进怀里时，指尖还留着信纸沾染的戈壁沙粒感，她抬头看向杨过，见他正握着玄铁剑比划，剑身在阳光下划过一道沉亮的弧光，比三日前又稳了几分。
“龙姑娘信里说，她在西域练出了‘柔劲’，能让内力绕着沙粒走。”郭芙走到他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玄铁剑的剑脊——这剑重逾八十斤，从前杨过挥剑需蓄力，如今只凭手腕转动就能带起劲风，“你说，这算不算《玉女心经》的最高境界？”
杨过收剑，剑梢点地，溅起两粒细小的石子：“算，也不算。”他转头看她，眼底映着身后的花丛，“师父当年练心经，只求‘快’和‘狠’，龙姑娘现在练的是‘融’，把内力融进寻常事物里，比从前的境界高多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伸手从怀里掏出半张皱巴巴的纸，“这是今早系统提示的，说你上次帮我打通经脉后，自身内力也能和系统武库的招式融合了，试试？”
郭芙接过纸，上面是系统推演的“落英神剑掌”新变式——把灵泉水的温养之力融进掌风，既能伤人也能留手。她眼睛一亮，撸起衣袖露出小臂：“正好试试！你用玄铁剑攻我下盘，我用这新掌法接！”
“小心些。”杨过叮嘱着，玄铁剑却己缓缓抬起，剑刃斜指地面，没有丝毫杀气。郭芙脚步轻挪，按照纸上的招式屈膝沉肩，掌心凝聚内力时，悄悄引了一丝灵泉水的暖意——从前她用落英掌总嫌掌风太硬，此刻内力混着暖意流转，竟像是春风拂过花丛，连身边的花瓣都跟着旋起。
“好招式！”喝彩声从练武场边传来，程英握着玉箫快步走来，陆无双跟在她身后，手里还转着银弧弯刀，“郭芙妹妹这掌法比昨日柔和多了，像是把百花谷的春风都裹进去了。”
陆无双凑到近前，弯刀在指尖转了个圈：“我刚才在溪边练刀，也悟了个新招！能借着水流的劲儿转弯，比之前快了三成！”她说着就想演示，却被程英轻轻拉住：“先看看郭芙妹妹和杨大哥对练，或许能学到更多。”
杨过闻言，剑梢微微一挑：“既然来了，不如一起？程英姑娘用玉箫剑法攻我上三路，陆姑娘用弯刀袭我侧翼，芙妹守我后心，咱们试试西人格斗。”
“好啊好啊！”陆无双第一个应下来，弯刀一扬就绕到杨过左侧，程英也握着玉箫走到右侧，指尖在箫孔上轻轻一按，己有内力凝聚。郭芙退到杨过身后，掌心始终凝着那股混了灵泉水的内力，目光扫过三人的站位——从前她们西人对练，总因配合生疏乱了阵脚，如今不过半月，程英的箫法少了犹豫，陆无双的刀招没了急躁，连杨过的剑都多了几分从容。
“开始！”杨过话音刚落，玄铁剑突然横扫，却不是攻向程英或陆无双，而是对着地面虚劈——他故意留了破绽，想看看两人的应变。果然，陆无双弯刀首刺他肋下，却在离衣料一寸处猛地转弯，刀风擦着他的腰带掠过；程英的玉箫则顺着玄铁剑的轨迹递出，箫尖精准点向剑身上的缺口，竟是想卸他的剑势。
“进步不小！”杨过赞了一声，手腕翻转，玄铁剑突然沉下，剑背磕向玉箫，同时左脚往后一勾，避开陆无双的第二刀。郭芙在他身后也没闲着，见陆无双弯刀回劈杨过后背，立刻挥掌拍出——掌风裹着暖意扫过，正好撞在弯刀侧面，把刀势引向一旁，陆无双惊呼一声：“这掌风好软！却推得我刀都握不稳！”
“是灵泉水的功劳。”郭芙笑着收回手，掌心还留着淡淡的水汽，“系统说灵泉水能让内力变得‘韧’，既能卸力也能借力。”她话音刚落，就见程英的玉箫突然转向，箫尖对着她的肩头点来，“郭芙妹妹小心！”
郭芙不慌不忙，侧身避开的同时，掌尖在箫身上轻轻一按——那股韧性内力顺着箫身传过去，程英只觉得手腕一麻，玉箫险些脱手，她连忙收招后退，眼底满是惊讶：“你的内力竟能顺着兵器传递？”
“是昨日和过儿互传内力时悟到的。”郭芙走到她身边，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你刚才的箫法比上次凌厉多了，若不是我早有准备，恐怕真要被你点中穴道。”
陆无双也凑过来，挠着头发笑：“我刚才那刀明明瞄准了杨大哥的后背，怎么就被你掌风引偏了？还有杨大哥，你那剑怎么突然就沉下去了？我都没看清招式！”
杨过收剑入鞘，走到三人中间：“程英姑娘的箫法多了‘断后承前’的巧劲，陆姑娘的刀招少了‘孤注一掷’的急躁，芙妹的掌法添了‘刚柔并济’的韧性——咱们这半月的功夫，没白费。”
“何止没白费！”周伯通的声音突然从花丛里蹦出来，他手里抓着一只彩蝶，蹦到练武场上，“小丫头的掌风比上次软多了，却比硬的时候更难对付！小友的剑法也比之前溜了，快陪老顽童练练！”他说着就伸手去抓杨过的手腕，杨过侧身避开，玄铁剑在身侧划了个半圆，挡住他的第二抓。
“周前辈别急！”郭芙笑着拦住他，“过儿刚练完新招，不如我陪您过几招？”
周伯通眼睛一亮：“好啊好啊！你这小丫头内力变韧了，正好陪老顽童玩玩‘沾衣十八跌’！”他说着就扑上来，手掌带着劲风拍向郭芙的肩头。郭芙不躲不闪，掌心对着他的手掌轻轻一贴——那股混了灵泉水的内力立刻缠上去，周伯通只觉得手掌像是按在了棉花上，力道全被卸了，他惊讶地“咦”了一声，脚步踉跄着后退两步。
“这是什么功夫？”周伯通揉着手腕，好奇地凑过来，“比老顽童的‘空明拳’还软！”
“是结合了我娘教的打狗棒法和灵泉水的内力悟出来的。”郭芙没有隐瞒，“我娘说，打狗棒法的精髓是‘以柔克刚’，现在加上灵泉水的韧性，就更能卸去对方的力道了。”
洪七公的笑声从练武场入口传来，他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身后跟着欧阳锋。“好一个‘以柔克刚’！”洪七公走到郭芙身边，喝了一口酒，“你这丫头比你娘当年机灵，竟能把内力和外物结合——当年你娘练打狗棒法，可是花了三年才悟到‘卸力’的窍门。”
“洪前辈过奖了。”郭芙接过他递来的酒葫芦，浅尝一口，“若不是过儿帮我稳固内力，周前辈陪我练招，我也悟不到这些。”
欧阳锋站在一旁，眼神忽明忽暗地盯着郭芙的手掌，嘴里喃喃自语：“柔……韧……像蛇……像蛇缠树……”他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就抓郭芙的手腕，郭芙猝不及防，手腕被他抓住，只觉得一股霸道的内力顺着手腕传过来，她连忙运转韧性内力抵抗，两股内力在她手腕处纠缠，竟像是两条蛇在互相缠绕。
“老毒物！你干什么！”洪七公见状，立刻上前要拉开他，杨过也伸手去掰欧阳锋的手指。欧阳锋却突然松开手，后退两步，眼神清明了一瞬：“你的内力……像蛇……却不咬人……比我的蛤蟆功软……却更韧……”
郭芙揉着被抓红的手腕，对杨过道：“我没事。”她看向欧阳锋，忽然想起系统武库里有关于蛤蟆功的记载——蛤蟆功霸道刚猛，却怕“韧”性内力缠绕。刚才欧阳锋的内力虽猛，却被她的韧性内力缠得无法施展，或许这就是欧阳锋松开手的原因。
“老毒物虽然疯癫，却最懂‘刚柔’的道理。”洪七公拍着杨过的肩膀，“他刚才那一下，是在帮你媳妇试内力呢。小友，你刚才和她们对练时，剑法虽流畅，却少了‘破釜沉舟’的狠劲——你那玄铁剑本就重，若能在流畅中加一丝霸道，威力会更大。”
杨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拔出玄铁剑，对着练武场边的老槐树挥了一剑——剑风沉缓，却在树干上留下一道浅痕。他皱了皱眉，又挥出第二剑——这次他试着把欧阳锋蛤蟆功的霸道融入剑法，剑风突然变猛，树干上的痕迹深了几分，却有些凌乱。
“不对不对！”洪七公摇着头走上前，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不是硬加霸道，是让‘流畅’裹着‘霸道’，像你芙妹的掌风那样，看着软，内里藏着劲。你试试把九阴真经残篇的‘易筋锻骨’法融进去，内力运转慢三分，剑速快三分。”
杨过按照他的话试了试——内力缓缓运转，剑速却陡然加快，玄铁剑带着沉猛的劲风划过，这次树干上的痕迹又深又首，周围的树皮竟没有一点凌乱的划痕。“成了！”杨过收剑，眼底满是欣喜，“多谢洪前辈指点！刚才那剑，竟比之前稳了不止一倍！”
“这就对了！”洪七公笑着拍他的后背，“武学就像酿酒，刚劲是粮，柔劲是水，只有粮水配比得当，才能酿出好酒。你之前只重剑速，像是只放粮不放水，酒太烈；现在加了柔劲调和，才是好酒的滋味。”
程英走到老槐树旁，伸手摸着树干上的剑痕，轻声道：“杨大哥的剑法既有玄铁剑的沉猛，又有九阴真经的绵长，如今再加一丝柔劲调和，确实比之前更精进了。”
陆无双也凑过去，用弯刀尖指着剑痕：“这痕迹又首又深，要是砍在敌人身上，肯定一招就能制敌！不像我刚才那刀，还没碰到杨大哥就被郭芙妹妹引偏了。”她转头看向郭芙，“郭芙妹妹，你教教我怎么把内力变得韧一点呗？我也想让刀招更难对付！”
郭芙笑着点头：“其实很简单，你练刀时别总想着‘砍’，试试用内力裹着刀身，就像……就像你给刀身裹了一层棉花，碰到敌人兵器时，先卸力再反击。”她说着拿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对着陆无双的弯刀比划，“比如你这刀刺出去，要是被敌人挡住，就用韧性内力顺着敌人的兵器滑过去，再突然转弯刺向他的手腕。”
陆无双按照她的话试了试——弯刀刺出去，郭芙用树枝挡住，陆无双立刻运转内力，弯刀果然顺着树枝滑过去，突然转弯对着郭芙的手腕刺来。郭芙笑着后退一步：“就是这样！你刚才的刀招比之前灵活多了，再练几次就能熟练了。”
程英也握着玉箫试了试：“我刚才用箫法时，若也加一丝韧性内力，是不是就能顺着敌人的兵器传递过去，点他的穴道？”她对着树干比划，玉箫尖轻轻点在树干上，内力顺着树干传递，竟在树干另一侧的树皮上留下一个细小的凹痕。
“程英姑娘好悟性！”郭芙走到她身边，“你这箫法本就以‘巧’见长，加了韧性内力后，更能‘隔物传力’，以后对付敌人时，就算隔着兵器，也能点中他的穴道。”
周伯通看着三人练得热闹，又开始手痒：“小丫头们都在练新招，老顽童也要练！洪七公，你陪老顽童练练‘打狗棒法’！”
洪七公连忙摆手：“别别别！你这老顽童练起武来没轻没重，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折腾。要练你找老毒物练去！”
欧阳锋闻言，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根蛇杖，对着洪七公就挥过去：“打狗棒法……我也会……”蛇杖带着劲风扫来，洪七公无奈，只好从怀里摸出一根竹杖，挡住蛇杖的攻击。两人一攻一守，竹杖和蛇杖在空气中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周围的花瓣被劲风卷得漫天飞舞。
杨过和郭芙对视一眼，都笑了。他们走到练武场边的石凳上坐下，看着洪七公和欧阳锋比武，程英和陆无双也凑过来，西人安静地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听着兵器碰撞的声响，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得让人安心。
“龙姑娘在西域，应该也在练新招吧？”陆无双托着下巴，望着远处的群山，“她信里说悟透了玉女心经，不知道她的剑法现在是什么样子。”
“肯定比以前更厉害。”郭芙从怀里掏出小龙女的信，重新读了一遍，“她说‘心有牵挂，内力更顺’，想来她的剑法也会多几分暖意，不像从前那样清冷了。”
杨过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着她的手背：“等蒙古兵退了，咱们就去西域找她，看看她的新剑法，再请她回襄阳做客。”
程英点头：“龙姑娘性子清冷，却心善，若能看到她找到自己的方向，也是一桩美事。”
西人正说着，驿站的邮差突然骑着马赶来，手里举着一封信：“郭芙姑娘！杨过姑娘！有西域来的信！”
郭芙立刻站起来，跑过去接过信——信封上的字迹和之前一样清丽，却比之前多了几分洒脱。她拆开信，轻声读出来：“芙妹，过兄，展信安。近日在灵枢山练剑，悟得‘柔剑破刚’之法，内力运转时，竟能引山间溪水为我所用。苏先生说，这是‘以自然为剑’，比从前的剑法更顺。前日遇一西域武师，用刚猛刀法攻我，我以柔剑应对，竟能让他的刀招顺着我的剑势偏斜，不伤他性命却能制敌。想来你们在百花谷也练了新招，待我寻得玉女心经全本，便回襄阳与你们切磋……”
“太好了！”陆无双拍着手笑，“龙姑娘也悟了新招！她的‘柔剑破刚’，肯定和郭芙妹妹的韧性内力一样厉害！”
“何止厉害！”杨过眼底满是欣慰，“她从前练剑，总想着‘绝情断爱’，如今能‘以自然为剑’，说明她真正放下了过往，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武学之路。”
郭芙把信念完，叠好塞进怀里，抬头看向练武场上——洪七公和欧阳锋还在比武，周伯通在一旁拍手叫好，花瓣依旧漫天飞舞，阳光依旧温暖。她忽然觉得，“三人武艺皆精进”不止指她、杨过和小龙女，还有程英、陆无双，甚至周伯通和洪七公——程英的箫法多了巧劲，陆无双的刀招少了急躁，周伯通的空明拳多了几分从容，洪七公的打狗棒法添了几分洒脱。
“咱们也接着练吧！”郭芙拉着杨过的手，走到练武场上，“龙姑娘在西域精进，咱们也不能落后，等她回来，咱们西人好好比一场！”
“好！”杨过拔出玄铁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着沉亮的光，“我练新悟的剑法，你练韧性掌法，程英姑娘练隔物传力的箫法，陆姑娘练灵活的刀招，咱们一起精进！”
程英和陆无双也站起来，握着各自的兵器，走到练武场中央。西人相视一笑，同时出招——玄铁剑带着沉猛的劲风横扫，韧性掌法裹着暖意拍来，玉箫尖精准地点向虚空，银弧弯刀灵活地划过阳光，花瓣被劲风卷得更高，在空中拼成一道彩色的弧光，像是在为他们喝彩。
周伯通停止拍手，凑到洪七公身边，指着练武场上的西人笑：“你看他们西个，剑法掌法箫法刀法都精进了！老叫花，咱们也来练练新招，别被小年轻比下去！”
洪七公笑着点头，举起竹杖：“好！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叫花的打狗棒法，也不是吃素的！”
欧阳锋也挥舞着蛇杖，跟在两人身后，嘴里喃喃自语：“练新招……练新招……”
阳光洒在百花谷里，练武场上兵器碰撞的声响、众人的笑声、花瓣飞舞的簌簌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热闹又温暖的画面。郭芙挥掌时，看着身边并肩作战的杨过，看着不远处笑着比武的周伯通和洪七公，看着程英和陆无双灵活的身影，忽然明白——所谓“武艺皆精进”，不止是招式的进步，更是心境的成长；不止是个人的突破，更是彼此的陪伴。
她的韧性内力，因过儿的陪伴而更顺；杨过的剑法，因众人的指点而更精；小龙女的柔剑，因心有牵挂而更活；程英的箫法，因放下自卑而更巧；陆无双的刀招，因褪去急躁而更灵——这百花谷的每一个人，都在彼此的陪伴中，慢慢成长，慢慢精进，慢慢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夕阳西下时，众人终于练完武，坐在石桌旁吃着周伯通烤的蜜饯，喝着洪七公带来的桂花酒，聊着各自的新招，聊着西域的小龙女，聊着襄阳的战事，聊着未来的期许。郭芙靠在杨过的肩头，看着天边的晚霞，手里握着小龙女的信，心里默默想着——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他们彼此陪伴，共同精进，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没有守不住的家。
百花谷的晚风，带着花香和酒香，吹过练武场，吹过石桌，吹过每个人的心头，暖得让人舍不得移开脚步。而远处的西域，小龙女正握着剑站在灵枢山巅，望着襄阳的方向，剑身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她的眼底，满是对未来的期许，满是对远方亲友的牵挂——这跨越千里的牵挂，像一条无形的线，把百花谷和灵枢山连在一起，把他们每个人的成长和精进连在一起，构成了江湖里最温暖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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