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块浸了墨的布,把侠客庄裹得严严实实。林砚辞扶着陆风贴在庄外的老槐树下,能看见庄门口挂着的气死风灯,昏黄的光里晃着几个官兵的影子,手里的长枪在地上拖出“沙沙”的响,像在数着时间。
“官兵比想象中多。”陆风压低声音,左臂的伤口被夜风一吹,疼得他皱紧了眉,却还是把青铜令牌往林砚辞手里塞,“等会儿我去引开右边的两个,你趁机从侧门进祠堂,密室在供桌后面,按令牌上的纹路线转三圈就能打开。”
林砚辞没接令牌,反而把他的手推回去:“你伤成这样,怎么引开他们?要去一起去,我有迷迭草,能让他们昏睡片刻,足够我们进祠堂了。”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迷迭草碎,之前在茅屋整理的,此刻捏在手里,还带着点清苦的香。
阿执从袖口探出头,触角轻轻碰了碰林砚辞的手指:“宿主,庄里有淡淡的黑雾气息,比之前的浓,黑衣人可能也来了。”这话让林砚辞心里一紧,她想起沈清玄临走时的眼神,要是他们在这里出事,沈清玄的冒险就白费了。
“再等会儿。”林砚辞盯着庄门口的官兵,看见他们换班的间隙——两个官兵转身去解手,剩下的两个靠在门边打哈欠。她赶紧拉着陆风,猫着腰往侧门跑,脚下的碎石子硌得鞋底发疼,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侧门没锁,只是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吓得林砚辞赶紧按住门轴。还好官兵的注意力都在庄外,没人听见。进了庄,石板路两旁的屋子都黑着灯,只有祠堂的方向还亮着一点微光,像颗悬着的星。
“祠堂里应该有看守。”陆风扶着墙喘了口气,指了指祠堂的窗纸,能看见里面晃动的人影,“是丞相的人,穿的是锦缎衣,不是官兵的粗布服。”林砚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看见个模糊的身影,手里好像还拿着个黑盒子,不知道装的什么。
两人绕到祠堂后面,那里有个破了洞的窗棂,刚好能容一人钻进去。林砚辞先爬进去,落地时差点撞到身后的供桌,赶紧扶住桌腿——指尖触到供桌下面的木纹,突然想起原主的师父,以前总带着原主在祠堂里练字,说“侠客庄的‘义’,就刻在这供桌的纹里”,心里竟有点发酸。
“供桌后面。”陆风也钻了进来,声音轻得像气音。林砚辞赶紧蹲下身,摸着供桌后面的木板,果然摸到几个凹进去的纹路,和青铜令牌上的一模一样。她把令牌按上去,顺时针转了三圈,只听“咔嗒”一声,木板弹开,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飘出点陈年的灰尘味,还带着点青铜的冷香。
“密函应该在里面。”陆风刚想弯腰进去,祠堂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阵黑雾涌进来,带着股刺鼻的腥气,瞬间把整个祠堂裹住。林砚辞赶紧把陆风往供桌后面拉,手里的剑“唰”地出——沈清玄给的那把,此刻剑身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像颗小太阳,把黑雾逼退了几分。
“躲了这么久,终于肯出来了?”黑衣人从黑雾里走出来,脸上的黑布被风吹得晃了晃,露出的眼睛里红光更盛,“陆风,把密函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不然这小姑娘,今天也得陪你一起埋在这里。”
陆风挡在林砚辞前面,手里紧紧攥着青铜令牌:“密函还没拿到,你别想伤害她!”黑衣人冷笑一声,抬手一挥,黑雾就像条黑蛇,往陆风的左臂缠去——那里是他的伤口,黑雾一碰到,陆风就疼得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襟。
“陆风!”林砚辞赶紧挥剑砍向黑雾,剑光一闪,黑雾被劈成两段,却很快又合在一起,反而更浓了。黑衣人看着她手里的剑,眼神里满是嫉妒:“沈清玄的善念力?难怪你敢来这里,可惜啊,这点力量,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他又抬手,这次的黑雾里裹着些黑色的针,往林砚辞的胸来。林砚辞赶紧侧身躲开,针擦着她的袖口飞过,钉在供桌上,瞬间就把木头腐蚀出个小洞。阿执急得晃触角:“宿主,黑雾里有剧毒!别被碰到!”
陆风趁黑衣人分心,弯腰就往密室里钻,想把密函拿出来。可刚进去一半,黑衣人就发现了,黑雾往密室的洞口一堵,把陆风的腿缠住,往外面拖:“想拿密函?没那么容易!”陆风死死抓着密室的边缘,指节都泛了白,却还是被一点点拖出来。
林砚辞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急又怕,突然想起沈清玄说的“善念力要靠心引”。她闭上眼睛,想起陆风救过的百姓,想起沈清玄的守护,想起母亲说的“行好事,莫问前程”,剑身上的金光突然亮了起来,像团火焰,往黑衣人身上扑去。
“不可能!”黑衣人被金光烫到,往后退了几步,黑雾都淡了些,“你的善念力怎么会变强?”林砚辞没说话,只是挥剑继续砍,剑光扫过黑雾,把那些黑色的针都劈成了碎末。陆风趁机爬起来,钻进密室,很快就拿着个油纸包出来——里面应该就是密函。
“拿到了!我们走!”陆风把油纸包往怀里塞,拉着林砚辞就往侧门跑。黑衣人在后面追,黑雾像潮水似的跟着,嘴里还喊:“别想跑!密函是我的!丞相要的东西,谁也别想抢!”
刚跑到侧门,林砚辞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还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砚辞!陆风!我来了!”是沈清玄!林砚辞回头一看,果然看见沈清玄骑着马跑过来,手里的锦衣卫刀闪着光,往黑衣人身上砍去,黑雾被刀光一劈,瞬间就散了大半。
“快上马!”沈清玄勒住马,伸手把林砚辞和陆风拉上来。黑衣人还想追,却被沈清玄扔过来的个小瓷瓶砸中——里面是金疮药,混着点驱邪草的碎末,一碰到黑雾就冒烟,吓得黑衣人往后退了几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跑远。
马跑在庄外的小路上,夜风刮在脸上,带着点草木的香。林砚辞坐在沈清玄前面,能感觉到他怀里的平安符——是她之前给的,此刻贴在他的心上,暖暖的。陆风坐在后面,怀里紧紧抱着油纸包,伤口的血渗出来,染红了布包的一角,却还是笑着说:“密函拿到了,这下能洗清侠客庄的冤屈了。”
沈清玄低头看了看林砚辞,见她没受伤,才松了口气:“丞相己经知道密函的事,他派了人去天牢,想把之前抓的侠客都杀了,我们得赶紧去京城,在他动手前把密函交给皇上。”
林砚辞心里一沉,没想到丞相这么狠。她摸了摸怀里的剑,又看了看沈清玄的侧脸,突然觉得,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只要他们三个在一起,就一定能闯过去——这大概就是“义”吧,不是一个人的逞强,而是一群人的守护。
可她没注意,陆风怀里的油纸包一角,被刚才的黑雾沾到,正慢慢发黑,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悄悄变化。
下集预告:驰马赴京救侠客,密函染毒藏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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