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在帮人运货，都是些小商户的货，没地方放，咱们租给他们，每月收 80 块租金，够补一半租金窟窿了。” 张世豪说 —— 他早就想过，茶铺后半间有十平米，放张铁架床都嫌挤，刚好能堆货，而且临街，运货方便，小商户肯定愿意租。
张父琢磨了半天，手指在柜台上敲了敲：“会不会惹麻烦？要是放的是违禁品，警察来了怎么办？”
“我跟他们说好，只放合法的货，比如布料、成衣，要是敢放违禁品，咱们立刻不租，还要报官。” 张世豪说，“而且我会跟肥强打招呼，让他帮着盯着，没人敢在咱们这放脏货。”
张父看着儿子，眼神里有点不一样了。以前觉得这儿子只会混日子，现在说话有条有理，连 “跟肥强打招呼” 这种话都敢说 —— 他不知道，这儿子心里装着另一辈子的江湖。
“行，你看着办吧。” 张父最后点了头，“但要是出了事，我饶不了你。”
当天下午，阿浩就带来了马仔强的消息 —— 马仔强愿意拿两箱电子表当见面礼，再交一成抽水（二十箱货，每箱赚十块，一成就是二十块），只求能在油麻地走货。张世豪立刻去找肥强，把这事说了。
肥强正在赌场里赌骰子，听见这话，把骰子一扔，拍着大腿笑：“世豪，还是你懂规矩！马仔强这小子，敢在我肥强的陀地踩线，要是没你，我非得让他吃点苦头不可！”
“强哥，都是江湖兄弟，以和为贵。” 张世豪递过去根红双喜，帮肥强点上，“马仔强也是混口饭吃，咱们给条路走，以后他还能帮咱们介绍活。”
肥强抽了口烟，烟雾从鼻孔里喷出来：“还是你想得远。行，这活你们接，我让小弟帮你们盯着，别让警察撞见。”
当天晚上，张世豪和阿浩就去了红磡码头。码头的灯很暗，只有几盏昏黄的灯泡挂在塔吊上，照得地上的集装箱像巨大的黑影。马仔强带着两个小弟，正蹲在个集装箱旁边抽烟，看见他们来，赶紧站起来：“豪哥，阿浩，你们来了。”
“货呢？” 张世豪问。
马仔强指了指旁边的纸箱子：“都在这，二十箱，每箱十块电子表。你们把货运到旺角的‘利发铺’，铺头老板会给你们‘脚钱’。”
张世豪让阿浩清点箱子，自己则绕着集装箱走了一圈，看见远处有个穿制服的警察在巡逻，赶紧对马仔强说：“警察来了，快把货搬到车上。”
马仔强的车是辆二手的 “丰田卡罗拉”，车身上还沾着泥点，一看就是跑码头的。几个人赶紧搬货，箱子不重，二十箱很快就搬完了。张世豪坐在副驾驶，阿浩坐在后座，手里攥着根铁棍 —— 不是为了打架，是怕路上遇到小混混抢货。
车开出油麻地，路上的灯渐渐亮了。1973 年的香港，晚上的街很热闹，街边的小摊都摆了出来，卖鱼蛋的、烤鱿鱼的、炒粉的，香味飘满了街。黄包车夫拉着客人，铃铛 “叮铃叮铃” 响，偶尔有辆摩托车开过，排气管 “轰隆隆” 的，引得路人侧目。
“豪哥，作者“多情神刀”推荐阅读《插翅难逃：豪哥重生，我命不由天》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你说咱们以后能开上摩托车吗？” 阿浩趴在后座，看着窗外的摩托车，眼睛里满是羡慕。
“能。” 张世豪说，“以后咱们开货运公司，买辆大货车，比摩托车威风。”
阿浩笑了：“真的？那我以后就跟豪哥干，不开裁缝铺了。”
张世豪没说话，心里却有了数。1973 年的香港，制造业正在崛起，成衣、玩具、电子表都是出口热门，货运需求越来越大。现在帮人运货只是 “脚夫”，以后开货运公司，帮工厂运货，那才是真正的 “水喉”。
车到旺角时，己经快十点了。利发铺是家小电器铺，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见货来了，赶紧把他们让进去，从抽屉里拿出两百块：“这是脚钱，你们点一下。”
张世豪接过钱，数了数，没错，递给阿浩一百块：“这是你的。”
阿浩愣了：“豪哥，我不能要这么多，我就搬了搬货……”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张世豪把钱塞进他手里，“以后跟着我干，少不了你的好处。”
从利发铺出来，阿浩攥着钱，手都在抖 —— 这是他第一次赚这么多钱，比他在裁缝铺当学徒一个月的工资还多。张世豪看着他的样子，想起上辈子的自己，第一次拿到工资时，也是这样激动。
“豪哥，咱们以后还能接到这种活吗？” 阿浩问。
“能。” 张世豪说，“以后咱们多跟马仔强、肥强打交道，活会越来越多。”
他们没坐车，沿着旺角的街往回走。街上的人渐渐少了，只有几家酒吧还亮着灯，门口站着穿旗袍的女人，看见男人走过，就招手：“靓仔，进来喝一杯嘛。”
“豪哥，那些女人是干什么的？” 阿浩小声问。
“别问，也别理。” 张世豪拉着他往前走 —— 他知道，那些是 “凤姐”，1973 年的香港，业还没被严打，旺角、油麻地的酒吧里到处都是，很多小混混靠 “保护” 凤姐赚钱，最后都栽在了警察手里。
快到油麻地时，看见前面有群人在吵架，围着个黄包车夫。张世豪走近了，听见一个穿喇叭裤的男人在喊：“你他妈敢撞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老鼠强的人！”
老鼠强 —— 观塘的 “话事人”，以心狠手辣出名，经常带着小弟来油麻地 “抽水”，肥强跟他一首不对付。
黄包车夫吓得脸都白了，手里攥着车把，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就完了？” 喇叭裤男人抬手就要打，张世豪赶紧上前拦住：“兄弟，有事好说，别动手。”
喇叭裤男人回头，看见张世豪，眼神里带着凶：“你是谁？敢管老子的事？”
“我是油麻地的张世豪。” 张世豪没退，“这是肥强的陀地，你在这里动手，是不是不给肥强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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