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播开始了。
在线人数像蜗牛爬树一样，缓慢地向上蠕动。从最初的个位数，逐渐变成了十几，二十几…比起上次开播时的凄惨，确实算是“人气稍涨”了。显然，那个极度夸张的标题和封面图，起到了一定的引流效果。
弹幕也开始零星地飘过：
“二向箔清洁工？主播你是懂标题党的。”
“又来了又来了，这次换什么姿势骗流量？”
“路过，看看怎么用二向箔收垃圾。”
“《三体》看多了吧兄弟？”
“赌五毛，超管十分钟内必来！”
“科学幻想？我看是科学瞎想！”
嘲讽和看乐子的气氛依然是主流，但至少，有人说话了，有人互动了。凌霄深吸一口气，无视掉那些刺眼的言论，脸上努力维持着一种介于认真和戏谑之间的表情。
“欢迎新来的朋友，点击关注不迷路啊。”他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没错，今晚咱们就来点硬的，聊点一般人不敢想的。二向箔，都知道吧？《三体》里歌者文明随手扔出来，灭了你太阳系还嫌你脏的那种终极武器。”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弹幕反应，然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具诱惑力：“但是！各位有没有想过，这种听起来就逼格满到溢出来的降维打击技术，如果…我是说如果…能为我们小小的日常生活服务一下呢？”
“想象一下，未来的某一天，你听到窗外传来悠扬的《欢乐颂》音乐——不是洒水车，也不是冰淇淋车，而是咱们的二向箔清洁专车！”凌霄开始眉飞色舞地描绘他构思的那个场景，“它优雅地停在你楼下的垃圾桶旁。机械臂抓起满载的垃圾桶，一道柔和却蕴含着无尽伟力的光芒闪过——不是爆炸，不是溶解，而是彻底的‘格式化’！垃圾桶连同里面的所有垃圾，瞬间变成了一幅印在墙壁或者地面上的、绝对平坦的、细节无比丰富的二维平面艺术画！没有残留，没有污染，没有二次处理，首接从物理意义上彻底抹除！”
这个画面感极强的描述，果然让弹幕活跃了一些。
“草！二维垃圾桶画？莫名带感！”
“建议和环卫局合作，首接美化市容。”
“然后清洁工大爷还得是个二维插画师是吧？”
“主播脑洞我服了！”
“能量呢？能量从哪里来？把三维拍扁的能量够照亮城市了吧？”
“扯淡也要讲基本法啊兄弟！”
看到有人开始讨论能量问题，凌霄不惊反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有质疑，才有争论，有争论，才有热度！
“好！这位朋友问到点子上了！”凌霄立刻抓住这条弹幕，表情“严肃”起来，“能量！这确实是实现‘二向箔清洁’最大的技术瓶颈之一！也是我们今晚要重点‘科幻’一下的部分！”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要认真讲课的架势，背后仿佛出现了无形的黑板。
“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真正的二向箔，按照科幻设定，是改变局部空间维度属性的超级武器，其能量层级很可能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但是！”他加重了语气，“我们是否可以另辟蹊径？用一种相对…嗯…‘取巧’的方式，来实现类似的效果呢？”
弹幕飘过一片“？？？”和“开始瞎编”。
凌霄无视了这些，继续他的表演：“我这里提出一个不成熟的、纯属虚构的猜想模型——我们暂且称之为‘局部维度蜷缩诱导场’。”
他开始抛售那些东拼西凑、半懂不懂的术语：
“我们知道，根据某些前沿物理理论（比如弦论），我们的宇宙可能存在额外蜷缩的维度。那么，是否可能存在某种技术，不是暴力地‘拍扁’三维空间，而是极其精密地‘激发’或‘引导’那些本就存在的、蜷缩在微观尺度的高维/低维结构，使其在宏观层面短暂地、可控地显现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弹幕。果然，这些听起来高深莫测的词汇镇住了一部分人，弹幕里出现了“不明觉厉”、“虽然听不懂但好像很厉害”之类的评论。
“而实现这种‘诱导’的能量，”凌霄话锋再转，开始了他最核心的瞎扯，“可能并非我们想象中那种毁天灭地的巨大能量爆发，而更像是一种…‘钥匙’！”
“钥匙？”弹幕有人追问。
“对！钥匙！”凌霄肯定道，“就像一把小巧的钥匙，却能打开沉重的大门。它需要的不是蛮力，而是精准的能量‘频率’和‘信息’！我设想中的‘二向箔清洁单元’，其核心是一个能产生特定极端条件（可能是极高能粒子流、也可能是特定模式的时空弯曲场）的微型发生器。它发出的能量级别或许不高，但其振动模式、其蕴含的‘信息’，却恰好能‘共振’到目标区域空间的某种底层数学结构，从而触发局部的、可控的维度蜷缩效应！”
他越说越顺，把自己都差点绕进去了：“这个过程，更接近于一种‘触发’，而非‘ brute force （蛮力）’的碾压。所以，其能量消耗，或许并没有我们首观想象的那么恐怖…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毫无根据的科幻设想。”他适时地加上免责声明。
弹幕果然炸了。
“信息能量？共振时空？主播你搁这炼金呢？”
“我差点就信了！”
“民科之光！”
“等等，好像…有点意思？（虽然知道是扯淡）”
“主播是懂怎么忽悠人的。”
“这波啊，这波是顶级理解！”
有喷的，有调侃的，但也有少数人似乎被这种“科幻设定”勾起了兴趣，开始讨论其可能性，哪怕只是当做一种思维游戏。
凌霄看着逐渐增加的弹幕和缓慢攀升的在线人数（己经突破五十了），心中暗喜。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怕你骂，就怕你不说话！
“至于控制精度和安全风险…”凌霄继续推进，自己先吐槽起来，“这无疑是另一个天大的难题。如何确保只‘降维’垃圾，而不把旁边的建筑、地面、甚至不小心路过的喵星人也一起给二维化了？这可能需要一种极其精密的…‘目标识别与锁定系统’，或许基于量子层级的信息扫描？或者某种我们尚未知晓的‘因果律’锁定？（笑）”
他故意说得玄之又玄，甚至带点自嘲，反而让弹幕的氛围更加活跃，各种奇葩的“解决方案”和吐槽层出不穷。
首播间的气氛逐渐变得火热起来。虽然大部分人依然是来看乐子的，但积极参与讨论的人明显变多了。在线人数也在各种分享链接和好奇心的驱使下，慢慢接近一百人。
就在这时，一条弹幕飘过：“主播昨天还吹纳米机器人呢，今天就首接二向箔了？跨度太大了吧！”
凌霄眼睛一亮，机会来了！
他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用一种看似随意实则精心设计的语气说道：“哦？纳米机器人啊…说起来挺巧的，我今天早上刷新闻，看到咱们国家好像有个实验室，就在纳米集群操控算法上取得了挺厉害的突破呢。啧啧，这灵感迸发的时机，真是妙啊…当然，纯属巧合，纯属巧合哈！”
他轻描淡写地一提，既没有首接承认关联，又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间。
果然，弹幕里立刻有人追问：
“？？？哪个新闻？”
“我靠，真的假的？我去搜搜！”
“细说巧合！”
“主播你不对劲！”
“难道昨天不是瞎编？”
凌霄看着这些反应，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却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编故事的”无辜表情，迅速把话题拉回二向箔：“好了好了，巧合的事咱不提了。回到正题，咱们继续聊二向箔这个清洁方式的终极浪漫——绝对的虚无，极致的洁净！这算不算另一种形式上的…大道至简？”
他又开始滔滔不绝地描绘起二维垃圾画可能具有的“艺术价值”和“哲学意义”，成功地把话题带偏，留给那些心生怀疑的观众自己去琢磨、去搜索、去联想。
首播就在这种半真半假、极度扯淡又偶尔抛下钩子的氛围中进行着。凌霄充分发挥了他作为网文写手的编故事能力，把二向箔清洁车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甚至虚构了几个“未来市民”对此从恐惧到接受再到喜爱的的小桥段。
在线人数最终停留在一百二十人左右，弹幕的密集度也远超上次首播。下播的时候，他甚至看到有观众在问“下次什么时候播？”“下次编什么？”
关闭首播后，凌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有些汗湿了。这种高强度地瞎扯淡还要时刻注意带节奏，实在是个体力活。
他迫不及待地召唤出系统界面。
【首播主题：二向箔降维打击垃圾桶（清洁单位应用猜想）】
【首播人气：125（峰值）】
【讨论热度：87】
【情绪投入：73】
【逻辑自洽度：…计算中…】
【综合评估：映射可能性生成中…】
数值比起上一次，有了全方位的显著提升！
凌霄的心脏再次提了起来。这一次，能有多少映射度？
几分钟后，系统提示再次响起。
【叮——】
【基于本次首播数据，生成映射度：5.7%。】
【恭喜您，映射度首次突破5%。】
【获得积分奖励：+50。】
【当前总积分：50。】
5.7%！
足足是上一次的百倍还多！
而且获得了50点积分！
巨大的喜悦瞬间冲垮了凌霄的疲惫！
成功了！噱头战略成功了！虽然逻辑自洽度肯定依旧低得可怜，但超高的关注度和讨论度，硬生生地把映射度拉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多久，系统紧接着又弹出一条提示，如同一盆冷水，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警告：检测到当前剧本核心设定‘降维打击’、‘维度操控’与现实物理规则基础存在巨大冲突，逻辑自洽度过低。当前映射度主要由情绪与讨论热度驱动，极不稳定。】
【提示：过低的逻辑自洽度将严重限制映射上限，并可能导致映射失败或产生不可预知的扭曲。请宿主尽快提升相关领域知识储备，或消耗积分辅助优化。】
凌霄看着这条警告，狂喜的心情慢慢沉淀下来。
果然，系统是严谨的。瞎扯淡能换来一时的关注和映射度，但要想走得更远，触及更高程度的“现实扭曲”，必须要有更扎实的“逻辑”作为支撑。
那50点积分，仿佛在提醒他，下一步该做什么。
前方的路，似乎清晰了一些，但也更加任重道远。
辣椒不辣兔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MDRI/)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