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行宫晨雾未散,苏满满被翠儿扶下马车时一个趔趄,险些摔进泥坑。
她拍着胸口心想:【吓死宝宝了!
这路比工地还烂……等等,刚才那道影子是不是有人蹲树后偷拍?
我上个厕所都要监控?】
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远处林子,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青衣掠过枯枝的痕迹。
那人动作极快,却忘了风会吹动草叶,也会出卖心跳。
苏满满低头拍灰,嘴里嘟囔:“哎哟脚崴了脚崴了。”顺势蹭到路边石墩坐下,手摸进袖袋,指尖触到那片干枯的莲花瓣——昨夜在王府捡的那只“特工猫”留下的神秘信物。
她不动声色攥紧,心里嘀咕:【这玩意儿不会真是什么启动密钥吧?
集齐七张召唤摄政王变身超级赛亚人?】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觉耳畔微风轻拂,一道冷冽身影己立于身侧。
“摔疼了?”萧绝的声音低得像从地底渗出来,披风猎猎,玉珠轻震。
苏满满吓得差点把花瓣喷出去,忙咧嘴傻笑:“没没没!奴婢皮实得很!”
他垂眸看她,目光如刀刮骨,却只淡淡道:“既不疼,就别赖着。”说完转身走向主帐,靴底碾碎一截断枝,清脆作响。
苏满满心道:【靠,刚才那道影子他肯定也看见了……不然为啥站我旁边装高冷男模?
莫非他在等谁收网?】
她偷偷抬眼,只见萧绝站在帐前负手而立,阳光斜切过他半边脸,俊美得不像活人,阴森得更像修罗。
可就在那一瞬,她仿佛看见他唇角极细微地向上提了一下——不是笑,是猎人看见猎物踏入陷阱时的兴奋。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完了,这疯批今天想杀人。】
当夜宴席开于松风台,灯火通明,松香缭绕。
皇帝端坐中央,龙袍耀目,举杯笑道:“叔父携美眷同游,实乃佳话。”
苏满满正低头啃鸡翅,腮帮子鼓成仓鼠,听见这话差点被骨头卡住。
心里炸开了:【美眷?
我这是被迫陪读啊!
再说了,谁家美眷穿得像被狗啃过的棉被套?
这身粗布裙还是从库房翻出来的压箱底货!】
她还没来得及咽下肉渣,太子萧璟忽然起身拱手,声音温润如玉,字字却淬着毒:“然民间有谣,称王妃心智不全,言行失仪,恐辱朝廷体面。”
群臣纷纷附和,目光如针扎般刺来。
苏满满抬头,满嘴油光,眼神呆滞,心里却狂骂:【你们全家才失仪!
你们祖宗十八代都没我守规矩!
我在公司加班三年都没迟到一分钟,PPT改八百遍从不抱怨,现在吃个鸡腿也要被道德绑架?】
她猛地站起来,含着半块骨头喊:“皇上,我能再要个肘子吗?”
全场先是一静,随即哄堂大笑。
连皇帝都忍不住掩袖咳了两声。
唯有萧绝,坐在高位之上,一手执杯,一手轻轻着耳侧玉珠,眸光幽深似海。
他听得清楚——那颗玉珠每震一次,便传来苏满满内心咆哮的碎片:
【肘子要肥瘦相间那种!
不要干巴巴的像纸糊的!
还有,谁放的谣言说我傻?
出来对质!
我明明是战略性装疯卖傻!】
他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次日围猎开始,旌旗猎猎,骏马嘶鸣。
女眷们被安置在观战台,软垫铺地,瓜果备齐。
苏满满抱着一包炒南瓜子,嗑得飞起,嘴里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
【这瓜子盐放多了,齁死个人……不过比办公室下午茶的饼干强,至少不含反式脂肪酸。】
忽然,她眼角一跳。
前方密林深处,一道黑影疾掠而过,手中似握短弓,身形鬼魅,落地无声。
她还没反应过来,“嗖”的一声厉响划破长空!
毒箭首射萧绝马首!
骏马惊嘶,人立而起,萧绝却早有防备,缰绳一扯,翻身落马,毫发无伤。
侍卫瞬间围拢,弓弩齐指林中。
混乱中,一块绣帕从她袖中滑落,飘然坠地。
一名眼尖侍卫拾起呈上御前。
皇帝皱眉:“这是何物?”
太子接过,指尖轻捻,冷笑出声:“此帕边缘沾有蟾酥残迹,与毒箭所涂之物一致!莫非……王妃亦通‘夜阑’邪术?”
西下哗然。
苏满满瞪圆眼睛,一脸懵懂,心里却炸成了烟花现场:【什么?!
帕子?
蟾酥?!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救命疯批王爷他有读心术》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这针脚歪得跟喝醉了酒的针法一样!
昨天沉香那丫头在我院外缝荷包,就是这么缝的!
线头都没藏好!】
她猛然想起——昨夜回房前,翠儿说有人送点心来,她顺手接了碟桂花糕,随手把帕子放在桌上……后来怎么不见了?
【靠!栽赃!赤裸裸的嫁祸!他们拿我当工具人还嫌我不够蠢?】
她眼睁睁看着那块帕子被高高举起,像一面罪证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众人目光如刀,等着她跪地求饶,等着她语无伦次、崩溃哭嚎。
可就在这死寂般的压迫中——
苏满满忽然动了。
她踉跄一步上前,双目含泪,嘴唇颤抖,像是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要扑通跪下认罪。
所有人屏息以待。
下一秒,她却猛地伸出手,一把扑向那块帕子,哭天抢地:
“还我!” 【第46章 这春狩是来打猎还是来演宫斗剧的?
(续)】
“还我!”
一声尖叫打破了南山围猎场的寂静。
苏满满像只被踩到尾巴的仓鼠,猛地扑上前去,双手紧紧抓住那块绣帕的一角,眼泪说来就来,鼻涕都快甩出来了。
“那是我绣了一半的胖兔子!我要送给王爷当枕头套的!谁允许你们碰我的针线活儿了?!”
全场一片哗然。
有人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就连一向稳重的老尚书也手一抖,茶盏碰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傻乎乎只会啃鸡腿的小丫头,竟敢在皇上面前撒泼打滚、抢夺证物!
太子萧璟脸色骤变,指尖一颤,差点捏不住那块帕子:“放肆!这可是毒物的证据,岂容你胡闹!”
“胡闹?”苏满满抽着鼻子,一脸委屈地举起帕子对着阳光,“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兔子耳朵都还没缝完,屁股还露着线头呢!我昨晚熬夜绣到三更,就是为了让他……让他睡得舒服点……”她哽咽了一下,声音越来越小,仿佛真的被冤枉到了极点。
可她心里早就炸开了锅:【剧本拿反了吧?
想用女红来嫁祸我?
也不查查我穿书前可是手账博主!
配色、走线、针脚审美全都在线好吗!
这歪七扭八的醉针法,一看就是沉香那丫头边嗑瓜子边缝的!】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一个冷峻的身影缓缓走来。
萧绝披着黑色的大氅,靴子踏过落叶,无声却极具压迫感。
他的目光扫过太子,就像刀锋划过喉咙,然后缓缓落在那块帕子上,眉毛微微一动。
“就凭一块未完工的绣品定罪?”他声音不高,却让整个观战台瞬间安静下来,“许大人在哪里?”
医署郎中许大人急忙上前,双手捧着验毒匣:“启禀陛下,臣己经查验——帕角的毒素确实是蟾酥无疑,但系事后涂抹。而且其针线密度与户部三小姐惯用的‘细密回针’不符,反倒与安平郡主贴身婢女沉香常用的‘松结绣’一致。”
一句话,如惊雷炸响。
皇帝猛地站起身来,龙袍飘动:“传沉香!立刻拘捕!”
没过多久,审讯结果传来——沉香在刑房还没动刑就崩溃招供了:
“是太子命我……将毒帕塞进王妃的衣物之中……只要她被废,摄政王就会失去人心,朝局就会混乱……”
消息传回主营帐的时候,苏满满正窝在软毯里啃苹果,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个囤粮过冬的小松鼠。
心声悄然炸开:【原来我是棋子啊……但他们忘了——棋子也能掀桌。】
她咬下最后一口果肉,舌尖尝到一丝酸涩。
这场围猎,根本不是为了野猪、鹿、兔子,而是冲着她来的。
她是诱饵,是引萧绝失控的诱饵。
可她没疯,也没哭,反而在所有人期待她崩溃的时候,狠狠掀了他们的牌桌。
帐帘突然被掀开,冷风夹着雪吹了进来。
萧绝走了进来,肩头落着几片未化的霜。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床榻边,将一枚染血的玉佩轻轻放在她的枕边。
那玉佩上雕着龙纹,内侧刻有“璟”字——正是太子贴身之物。
“今晨出现在刺客的尸身上。”他低声说,嗓音像寒夜的松涛,“他们要你死,我要你活。”
顿了顿,他又说:“下次,别抢着认赃物。”
烛火摇曳,映着他半张脸明暗交错。
那一瞬,苏满满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传闻中残暴嗜杀的疯批王爷,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至少,他能听见她没说出口的话。
事发次日清晨,苏满满借口散步来到马厩,蹲在草堆旁喂马,心声悠悠响起:
【沉香被抓,太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个总盯着我的霍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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