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那细微的哭声忽远忽近,仿佛就在门外,又好似从墙壁里渗透出来。他屏住呼吸,手心里渗出冷汗。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轻响,房门突然开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张阿姨探进头来,一脸关切,“我刚听到你在喊叫?”
林风长舒一口气,指着门结结巴巴地说:“门、门突然锁上了,我打不开...”
张阿姨恍然大悟地拍拍额头:“哎哟,你看我这记性!忘了告诉你,这老门的锁有点毛病,有时候会自己卡住。得用巧劲,往上一提再拧就好了。”她示范性地转动门把,“这房子老了,总有点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习惯就好。”
林风这才放下心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谢谢您啊,张阿姨。”
“邻里邻居的,客气什么。”张阿姨笑眯眯地说,“对了,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林风愣了一下:“您是指...哭声吗?”
张阿姨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随即又恢复笑容:“可能是楼上小孩子的电视声吧,这楼隔音不太好。你刚搬来,可能还不习惯。”
她的话音刚落,那个若有若无的哭声果然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林风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老旧公寓的管道和隔音问题确实常常产生各种怪声,这在租房生涯中早己司空见惯。
送走张阿姨后,林风重新审视这个房间。夕阳己经完全落下,房间陷入昏暗。他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按了几下,灯却没有反应。
“跳闸了?”林风凭着记忆找到门后的电箱,推上闸刀。灯闪烁了几下,终于稳定地亮了起来。
光明驱散了心中的不安。林风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新家。客厅宽敞,足够放下他的画架和工作台;卧室朝南,阳光充足;厨房虽然小,但足够一个人使用。最重要的是月租只要500,在这个城市简首是天方夜价。
“小问题,都是小问题。”林风自言自语,开始给自己心理建设,“老房子都这样,性价比这么高,忍了忍了。”
他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几件衣服,一些日用品,还有最重要的绘画工具。当他将最后一摞画纸放在桌上时,窗外忽然飘来一阵歌声。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婉转凄美,唱的是一首老歌: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歌声在夜空中飘荡,带着说不出的哀愁和缠绵。林风走到窗边,看见隔壁阳台那个穿旗袍的女子正凭栏而立,仰望着初升的月亮轻声吟唱。
“唱得真好。”林风不禁感叹。虽然有些伤感,但在这宁静的夜晚,倒是别有一番意境。他想这大概是她排解压力的方式,就像他画画一样。
收拾完东西己是深夜。林风冲了个澡,准备早早休息。明天还得去见谢医生,然后去超市采购生活用品。
就在他即将进入梦乡时,楼上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拖动沉重的家具,桌椅刮擦地板的声音刺耳难听。
林风睁开眼,看了眼手机:凌晨一点十五分。
“这个时候搬家?”他皱起眉头,用枕头捂住耳朵,试图阻挡噪音。
但声音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像是重物落地的“咚咚”声,整栋楼似乎都在震动。
忍了十分钟后,林风终于忍不住了。他爬起来,披上外套,决定上楼礼貌地提醒一下邻居,深夜搬家也该注意一下时间。
楼道里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壁灯提供着微弱照明。林风借着手机光亮走上五楼,找到声音传来的房门。
令人意外的是,门前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似乎很久没有人走动了。门上没有门牌号,也没有任何标识。
林风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您好,我是楼下新搬来的邻居。”林风尽量让声音保持友好,“己经很晚了,您搬家的声音有点大,能不能明天再...”
话未说完,门突然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道缝。
没有人出现在门后,只有一片漆黑。
“您好?”林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有回应。
透过门缝,他隐约看到房间里似乎空无一物,根本不像是有人在搬家的样子。一股冷风从门缝中吹出,带着陈旧的灰尘气息。
林风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楼道尽头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奇怪...”林风心里发毛,再次看向门缝。
突然,一只苍白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来,猛地抓住了门框!
林风倒吸一口凉气,连退好几步。
那只手毫无血色,指甲长得有些不自然,紧紧抠在木质门框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更让人心惊的是,借着楼道微弱的光线,林风清楚地看到——那只手的腕部,戴着一只与他刚才在房间里发现的一模一样的铜手镯。
而那只手镯,此刻本应安静地躺在他的抽屉里。
门后的黑暗中,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凝视着他。
林风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只苍白的手缓缓移动,向他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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