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周末，苏沐言约凌曜去他的画室。
老城区的小巷依旧安静，爬满墙的蔷薇开得正盛，空气里浮动着甜腻的花香。苏沐言的画室在一栋两层小楼的底层，门口挂着一块简单的木牌，写着“沐言画舍”。
推开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画室里比凌曜想象中更温馨，墙上挂满了各种画作，有孩子们的笑脸，有街角的猫，有夕阳下的老房子，每一幅都透着温暖的气息。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巨大的画桌，上面散落着颜料和画笔，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桌面上，暖洋洋的。
“随便坐。”苏沐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收拾着桌上的画具，“有点乱。”
“不会，很有生活气息。”凌曜环顾着西周，目光落在墙上一幅未完成的画上——画的是她在图书馆弹钢琴的样子，眉眼温柔，指尖落在琴键上，阳光勾勒出她的轮廓，像笼罩着一层光晕。
“这是……”
“上次从琴行回来画的，”苏沐言挠了挠头，脸颊微红，“总觉得那个样子的你，特别好看。”
凌曜的心跳漏了一拍，走到画前，指尖轻轻拂过画布：“还没画完？”
“想等你来了，再画细节。”苏沐言从画架后拿出一个小小的礼盒，递给她，“给你的。”
礼盒里是一支画笔，笔杆是温润的木质，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曜”字。
“我找人定制的，”他轻声说，“想着你偶尔也可以画几笔，放松一下。”
凌曜握着画笔，指尖传来木质的温润触感，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柔软得一塌糊涂。她收到过无数昂贵的礼物，却没有一样比得上这支简单的画笔，来得让她心动。
“谢谢。”她抬起头，对上苏沐言温柔的目光，忍不住笑了。
“我教你画画吧？”苏沐言提议道。
“我没什么天赋。”凌曜有些犹豫。
“没关系，随便画画，开心就好。”
他拉着她走到画桌前，铺上一张干净的画纸，挤上几种柔和的颜料。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苏沐言的手温暖干燥，轻轻握着她的手，引导着画笔在纸上滑动。
“你看，这样慢慢画，像不像夕阳？”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让她忍不住红了脸。
凌曜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画纸上，只觉得他的呼吸很近，他的温度很暖，周围的颜料气息和他身上的皂角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画笔在纸上留下歪歪扭扭的线条，像孩童的涂鸦，却让两人都笑出了声。
“看来我真的没天赋。”凌曜放下画笔，有些无奈。
“挺好的，”苏沐言却很认真地说，“这是你画的第一幅画，对我来说很特别。”
他小心翼翼地把画纸从画板上取下来，夹在一本画册里，像珍藏什么宝贝。
***中午，苏沐言在画室的小厨房做饭。他系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围裙，动作略显笨拙，却很认真。凌曜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看着他认真地洗菜、切菜，看着阳光落在他发梢，忽然觉得，这样的人间烟火，比任何商业谈判都要动人。
“需要帮忙吗？”
“不用，很快就好。”苏沐言笑着回头，“你坐着等就行。”
很快，三菜一汤端上了桌。番茄炒蛋、清炒时蔬、红烧鱼，还有一碗简单的紫菜蛋花汤，卖相不算精致，却透着家常的温暖。
“尝尝？”苏沐言给她盛了一碗汤。
凌曜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鲜味。她看着苏沐言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很好喝。”
其实味道算不上惊艳，却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妈妈做饭的味道，简单，却充满了爱。
吃完饭，苏沐言洗碗，凌曜坐在沙发上翻看他的画册。画册里有很多速写，大多是她——有她在酒会上的样子，有她在咖啡馆皱眉的样子，有她在海边看日出的样子，每一张都栩栩如生，带着画者独有的温柔。
最后一页，是一幅小小的漫画：冰山渐渐融化，变成一汪春水，水里游着一条小小的鱼，鱼的身上写着“沐”字。
凌曜看着漫画，忍不住笑了。
苏沐言洗完碗出来，看到她在看画册，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是不是画得不好？”
“没有，”凌曜合上画册，看着他，“画得很好，把我画得比真人好看。”
“本来就好看。”苏沐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他慢慢靠近她，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两人身上，空气里的花香似乎变得更浓了。苏沐言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眼神温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凌曜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没有躲开，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柔软的触感落在唇上，像羽毛拂过，带着淡淡的饭菜香气和阳光的味道。苏沐言的吻很轻，很温柔，带着珍视和紧张，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凌曜渐渐放松下来，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画室里很安静，只有彼此加速的心跳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原来，被暖阳拥入怀中的感觉，是这么温暖。
***傍晚，苏沐言送凌曜回家。车子行驶在夕阳下的街道上，橘红色的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
“下周有个画展，是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办的，”苏沐言说，“你有空吗？想请你去看看。”
“好啊。”凌曜点头，“需要我帮忙吗？比如场地或者宣传？”
“不用，”苏沐言笑着说，“就是想让你看看我的画，还有……想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们。”
凌曜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心里暖暖的：“好。”
车子停在凌氏公寓楼下，苏沐言送她到门口。
“今天谢谢你。”凌曜说。
“该说谢谢的是我，”苏沐言看着她，“谢谢你愿意来我的画室，谢谢你……愿意靠近我。”
凌曜笑了笑，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晚安。”
说完，她转身跑进公寓大楼，没看到身后苏沐言红透的脸颊和亮得惊人的眼睛。
苏沐言站在原地，摸了摸被吻过的地方，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他觉得，今天的夕阳格外温暖，连晚风都带着甜味。
而凌曜回到公寓，靠在门后，手抚上自己发烫的脸颊，心跳依旧很快。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苏沐言离开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原来，冰山融化后，是这样的感觉——像是有暖阳住进了心里，从此再也不怕寒冷。
他们的故事，没有轰轰烈烈的桥段，只有这样细水长流的温暖，在每一个眼神交汇、每一次牵手、每一个轻吻里，慢慢晕染开来，像一幅未完的画，充满了无限的温柔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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