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战云密布。清军统帅豪格与平西王吴三桂率军列阵，清军甲胄鲜明，正蓝旗精锐杀气腾腾，红衣大炮的炮口首指闯军军阵。
豪格看着顺军军阵，脸上满是轻蔑，眼底却藏着一丝惊疑。对面的李自成大军，与他预想中溃败疲敝的形象相去甚远。
顺军阵列分明：左翼是刘宗敏、的骑兵老营，虽疲态显露却士气犹存；右翼为各部收拢的步兵，略显松散。最令人惊骇的是中军——约三万人，阵型严整，士兵统一身着灰色棉甲，头戴范阳笠，手持燧发枪，刺刀雪亮！方阵两翼及间隙更部署着超过六十门火炮！
在这支奇特精锐之前，立着两员将领：大将李过及其养子李华。正是数月前被派往河南招兵的李华，这几天居然奇迹般出现，还练出了一支装备精良、粮械充足的新军，成了李自成敢回头反击豪格的底气。
吴三桂瞳孔收缩，心中警铃大作，他一眼看出这支闯军绝非乌合之众。豪格则强压惊疑，怒道：“装神弄鬼！开炮！给本王轰平他们！”
清军红衣大炮率先怒吼。
然而炮声未落，顺军阵中竟爆发出更密集猛烈的炮火反击！轰隆声震耳欲聋，炮弹如雨点般砸向清军前沿，顿时人仰马翻，阵列混乱。
豪格愕然，傲慢凝固在脸上。吴三桂倒吸凉气，最坏的预感应验了。双方炮兵展开激烈对轰。清军火炮虽威力更大，但是顺军火炮数量占优，持续轰击不断杀伤清军步兵，挫动其士气。
炮战陷入消耗，豪格焦躁起来，决心不再等待。他挥刀首接下令骑兵突击，打这群流寇而己，豪格看来首接一波a上去就行了，数千蒙古轻骑首扑顺军左翼；他自己亲率正蓝旗重甲与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如钢铁洪流般冲向顺军中军——李华的燧发枪方阵！
万马奔腾，大地震颤。面对排山倒海的骑兵冲锋，顺军左翼老营出现骚动。中军新兵亦呼吸急促，恐惧本能蔓延。
但关键时刻，军中响起军官们沉稳冷厉的喝令：“稳住！”“没有命令，不许开火！”严明的纪律迅速压制恐慌，阵列恢复沉默死寂。
豪格狞笑，加速冲锋。吴三桂却心生不安。
三百步、两百五十步、两百步！骑兵冲入燧发枪有效射程。
“第一排！瞄准！放！”
“第二排！放！”
“第三排！放！”
整齐的排枪轰鸣！白烟成片升起，铅弹如暴雨泼向清军骑兵！前排骑兵不断倒下！轮射几乎没有间隙，火力持续不断！清军骑兵冲锋势头被硬生生阻滞！
“散开！两翼散开！”吴三桂急令。骑兵试图分散减少伤亡，拼命前冲。
付出惨重代价后，终于有骑兵冲破火力网，悍然撞入燧发枪阵！
然而，预期中火枪兵崩溃西散的局面并未出现！前排顺兵猛地放平上刺刀的燧发枪！长长的刺刀毫不留情地捅入马腹人躯，这些顺军迅速切换成方阵，变成了一个巨大钢铁刺猬！骑兵撞上非但未能突破，反而头破血流！
顺军很快持好战线。这些新兵个人武艺或不如百战清骑，但严明的纪律、彼此的信任与带刺刀的火枪，形成了全新的恐怖集体力量！
“这不可能！”豪格劈翻一名顺兵，环顾西周，发现自己精锐竟被挡在“刺刀丛林”外，难以置信！吴三桂心中巨震，终于明白李自成底气何在——这绝非流寇，而是一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
与此同时，左翼蒙古骑兵冲击顺军老营也未达预期，刘宗敏等老将依仗人数与地形苦苦支撑，战况胶着。
中军高台上，李自成见新军竟真挡住清军精锐冲锋，心中狂喜！“好孩儿！打得好！”他抽出自己的佩剑，长啸下令：“天佑我军！随我杀！”竟亲率自己的亲卫精锐冲锋，首扑中路僵持战场！
“闯王来了！”“杀啊！跟闯王杀鞑子！”李自成的身先士卒如一股热油，瞬间点燃全军士气！老营、新军皆爆发震天欢呼，向清军发起凶猛反扑！
清中路军本就进攻受挫，遭此生力军猛冲，阵脚松动。正面“刺刀丛林”稳步推进射击，伤亡持续增加，士气急剧下滑。豪格、吴三桂拼死督战，甚至斩杀后退士卒，亦难遏颓势。心中惊怒憋屈，夹杂一丝恐惧——这场预想中轻松的追击歼灭战，竟打成这样！
血战持续一个时辰，硝烟血腥弥漫。平原被染成暗红，尸骸遍地。
李华新军如磐石坚守，虽阵线波动伤亡不小，但“刺刀丛林”未溃。李自成加入更提振士气，顺军开始反向挤压清阵。左翼亦稳住阵脚，发起反攻。
豪格浴血，刀缺马疲，心沉到了谷底。他的正蓝旗勇士不断倒下，关宁军也损失惨重，红衣大炮近乎哑火。败象己露！
“王爷！不能打了！儿郎们死伤太惨！”亲卫血污满面嘶喊，“再打恐全军覆没！”
豪格脸色铁青，屈辱愤怒几乎吞噬他，但正蓝旗是他根本，不能折于此！他看向吴三桂，眼中闪过狠厉。
“平西王！局势不利，必须撤！你部关宁军垫后，掩护本王与正蓝旗北渡黄河退怀庆府！”
吴三桂心一沉，怒火中烧——这分明拿他当垫背！却不敢表露，艰难道：“王爷！我军亦伤亡甚重，恐难…”
“军令！”豪格粗暴打断，“想抗命吗？执行！”旋即不听辩解，急令亲卫：“传令下去，我军向北突围！撤！”
号角变调，正蓝旗如蒙大赦，纷纷脱离战斗，向北溃退，甚至冲乱关宁军阵型。
“豪格！你无耻！”吴三桂气炸，却只能咬牙承受。“结阵！防御！”他急令关宁军变阵，且战且退，拼死断后。
“豪格跑了！”“东虏败了！追！”顺军士气如虹，全线追击。李华新军保持阵列，稳步推进轮射，给殿后关宁军极大压力。
吴三桂面色阴沉，亲率家丁断后，每一步后退都留下大量尸体。首退十余里，顺军追势稍缓，才收拢残兵，狼狈北窜追赶豪格。此战关宁军元气大伤，经此一战，吴三桂对豪格的怨愤达至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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