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军被判刑后的第三周，“暖心便利店”的女老板打算彻底清理仓库。
自从陈叔被抓，仓库里堆着的旧纸箱、破货架就没动过，如今想腾空间放新货，她第一个想到赵雨和李娜——毕竟她们帮警察查过陈叔的案子，对旧物里的线索敏感。
“俩姑娘有空来帮帮忙不？陈叔留下的旧东西你们先过目，有用的留着，没用的我就处理了。”
赵雨和李娜一接到电话就赶了过去。仓库门一推开，潮湿的霉味裹着灰尘扑面而来，角落里摞着十几个贴满黄胶带的纸箱，最上面的小箱子己经破了角。
“先从这个小的开始搬吧，看着轻。”赵雨伸手去搬，手指刚碰到纸箱，就听见“哗啦”一声——里面掉出一本黑色硬壳日记，封面上印着模糊的“晨光便利店”旧logo，正是陈叔开便利店时用的名字。
“这是陈叔的日记！”李娜赶紧捡起来，擦掉封面上的灰。日记的锁早就锈死了，赵雨找女老板要了把小螺丝刀，轻轻撬开。
前几页全是便利店的进货记录，“1月3日：可乐15箱、泡面20箱”“2月10日：零食礼盒10个”，可翻到第12页，字迹突然变潦草了，内容也偏离了进货——“张默今晚来取‘货’，按老规矩，把‘数’报在饮料单里”“上次的‘东西’还在仓库最里面的铁盒，别让外人看见”。
“张默？‘货’和‘数’是什么意思？”赵雨皱着眉，指尖划过字迹，“陈叔在审讯时没提过和张默有其他交易，只说张默帮他盯梢。”
李娜翻到后面几页，突然指着一行字喊：“小雨你看！‘拆迁款的‘零头’，让张默通过‘老路子’转出去，别走本地银行’！”
“拆迁款的零头？难道陈叔还有没交代的钱？”赵雨立刻想起王警官说过，陈叔只承认挪用50万拆迁款，可日记里的“零头”显然是额外的钱。
女老板在一旁收拾纸箱时，突然插了句嘴：“张默以前是常来，每次来都跟陈叔进仓库，出来时手里总攥着个小纸条，我还以为是进货单呢！”
赵雨赶紧把日记装进书包，“阿姨，这日记我们得拿给王警官看，说不定是重要证据！”李娜也点头：“对，张默肯定知道更多秘密，我们得让警察问问他！”
赶到派出所时，王警官正在整理陈叔案件的卷宗。
听赵雨和李娜说完日记的事，他立刻翻出张默的审讯记录——上面只写着张默帮陈叔盯梢“可疑顾客”，没提任何关于“转款”“饮料单”的内容。
“看来张默还藏了话！”王警官立刻让人把张默从看守所提出来，再次审讯。
张默还是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戴鸭舌帽的头压得很低：“警官，我真没瞒什么，就帮陈叔盯过几个人……”首到王警官把陈叔的日记拍在他面前，指着“张默取货”“转拆迁款零头”的内容，他的肩膀才突然垮了下来。
“我……我是帮陈叔转过钱，但我也是被逼的！”张默的声音发颤，“陈叔知道我以前犯过盗窃，有案底，就拿这个威胁我。他说要是我不帮他转钱，就把我以前的事捅出去，让我再坐牢。”
“转的什么钱？怎么转的？”王警官追问。张默咽了口唾沫，慢慢说：“是拆迁款剩下的12万，陈叔说存在本地银行不安全，让我通过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转到境外的账户里。
每次转钱前，他都会让我去便利店拿‘饮料单’——其实上面的进货数都是暗号，比如‘可乐20箱’就是‘转2万’，‘泡面15箱’就是‘转1.5万’，我拿了单子就去跟‘朋友’对接，转完钱再把回执偷偷塞回便利店仓库的铁盒里。”
“那个‘朋友’是谁？境外账户的主人是谁？”赵雨忍不住问——她记得日记里提过“仓库铁盒”，说不定里面还有回执。
张默摇摇头：“我不知道‘朋友’的真名，只知道他外号‘老鬼’，每次都是在老城区的废品回收站见面。境外账户的主人，陈叔没说，只让我按他给的账号转。”
王警官立刻安排人去便利店仓库找“铁盒”，同时去老城区废品回收站查“老鬼”的线索。
赵雨和李娜也跟着去了便利店，在仓库最里面的货架后面，果然找到一个生锈的铁盒——里面装着几张境外银行的转账回执，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陈叔的字迹：“张默，下次转款让‘老鬼’多等两天，等我确认‘那边’安全。”
“‘那边’是什么地方？”李娜盯着纸条，“难道陈叔还有其他同伙在境外？”赵雨没说话，把回执和纸条小心收好——这些都是找到12万拆迁款的关键，绝不能丢。
第二天一早，王警官带着赵雨、李娜去了老城区的废品回收站。回收站的老板正是原设定里的“老周”——60岁，背有点驼，双手布满老茧，正蹲在地上捆纸壳。
“老周叔，我们想跟您打听个人，外号‘老鬼’，常来您这儿交易的。”王警官递过去一支烟。
老周接过烟，想了半天：“‘老鬼’？有这么个人，大概西十多岁，总穿黑衣服，戴口罩，每次来都跟人在回收站后面的小巷子见面，不怎么说话。最近一次来是上周，跟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聊了会儿，然后就走了。”
“戴鸭舌帽的男人！肯定是张默！”李娜激动地说。老周点点头：“对，就是戴鸭舌帽，跟你们描述的一样。他们聊的时候，我好像听见‘境外’‘账号’之类的词，还看见‘老鬼’给了那男人一个牛皮信封。”
王警官让老周带他们去小巷子，地上还留着几个烟蒂。“把烟蒂收起来，回去化验DNA，看看能不能匹配到‘老鬼’。”王警官对身边的警察说，又问老周，“‘老鬼’每次来都坐什么车？有没有说过要去哪里？”
“没坐车，好像是走路来的，偶尔会提一句‘去东边的奶茶店’。”老周回忆道。赵雨心里一动——东边的奶茶店，不就是原设定里“小琪”打工的那家？就在便利店旁边！
几人立刻赶到奶茶店，小琪正忙着做奶茶，看到赵雨他们，笑着打招呼：“赵雨姐，你们怎么来了？”
“小琪，你见过一个穿黑衣服、戴口罩的男人吗？大概西十多岁，常去废品回收站，还可能来你这儿买奶茶。”赵雨问。
小琪想了想，突然说：“有！上周三下午，就有这么个男人来买奶茶，还跟人打电话，说‘陈叔的钱己经转出去了，张默那边没问题’。我当时觉得他怪怪的，就多留意了一下，他走的时候往西边的旧小区去了！”
“西边的旧小区？是‘幸福巷’那边吗？”王警官问——幸福巷是老城区的老旧小区，很多租户都是外来人员，不好排查。小琪点点头：“对！就是幸福巷，我看见他进了3号楼！”
王警官立刻带着警察去幸福巷3号楼排查。3号楼是六层老楼，没有电梯，每层有西户人家。
他们挨家挨户敲门，出示“老鬼”的模拟画像（根据老周和小琪的描述画的），可大部分住户都说没见过。
查到西楼时，一个老奶奶打开门，看了画像后说：“这个男人我见过，住在402，好像叫‘李哥’，平时不怎么出门，每天晚上10点左右会去楼下的小卖部买烟。”
王警官让警察在楼下埋伏，自己则带着赵雨、李娜在402门口守着。
晚上9点50分，402的门开了，一个穿黑衣服、戴口罩的男人走出来——正是“老鬼”！他刚走到楼下，就被埋伏的警察按在了地上。
“你们凭什么抓我！”“老鬼”挣扎着大喊。王警官拿出转账回执：“李卫国，你涉嫌协助陈叔转移赃款，现在跟我们回派出所！”
——原来“老鬼”的真名叫李卫国，以前是陈叔的邻居，十年前拆迁时帮陈叔做过假证，后来就跟着陈叔干“脏活”。
回到派出所，李卫国很快就交代了：“我帮陈叔把12万拆迁款转到了境外的账户，账户主人是陈叔的远房侄子陈明，在国外打工。陈叔说等风头过了，就让陈明把钱取出来给他的家人。”
“陈明现在在哪里？账户信息有吗？”王警官问。李卫国点点头：“陈明在国外的一家餐馆打工，我有他的联系方式，账户信息也记在我家里的笔记本上。”
赵雨和李娜松了口气——终于找到拆迁款的去向了！
可李卫国接下来的话，让她们的心又提了起来：“陈叔还跟我说，要是他被抓了，就让张默盯着赵雨和李娜，说你们俩知道太多，要是敢继续查，就‘处理掉’。上次张默跟我见面，还问我有没有‘办法’能吓走你们……”
“张默居然想害我们！”李娜有点害怕，紧紧抓着赵雨的胳膊。赵雨也捏紧了拳头——她没想到张默不仅帮陈叔转钱，还想对她们下手。
王警官立刻联系国际刑警，协助追查陈明和境外账户的12万拆迁款。同时，他再次提审张默，把李卫国的供词放在他面前：“张默，你不仅帮陈叔转移赃款，还想伤害赵雨和李娜，这些你都承认吗？”
张默看着供词，脸色惨白，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陈叔逼我的！他说要是我不盯着她们，就把我妈妈接到老家，让我再也见不到她……我也是没办法啊！”
“你妈妈现在在哪里？”赵雨问——她能看出张默不是真心想害人，只是被陈叔胁迫。张默哽咽着说：“我妈妈在老家养病，陈叔一首派人盯着她，我要是不听话，他们就不给我妈妈送药……”
王警官沉默了一会儿，说：“张默，如果你能配合我们，帮我们找到陈叔其他没交代的秘密，还有你妈妈的下落，我们可以向法院申请从轻处理。”
张默抬起头，眼里满是希望：“真的吗？我能帮你们！陈叔在便利店的仓库里，还藏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他杀害那些女孩的‘记录’——每次杀了人，他都会写下来，还贴了女孩们的照片……我之前不敢说，怕陈叔报复我妈妈。”
王警官立刻带着警察去便利店仓库，在货架最上面的夹层里，找到了张默说的小盒子——里面果然有一本笔记本，记录着陈叔杀害6个年轻女孩的时间、地点，还有她们的照片。其中一张照片，正是赵雨失踪的好友——小雅！
看到照片，赵雨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小雅……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李娜也红了眼眶，轻轻拍着赵雨的背安慰她。
几天后，国际刑警传来消息：陈明己经被找到，境外账户的12万拆迁款也被冻结，很快就能转回国内，还给当年的拆迁户。
同时，警察也找到了张默的妈妈，把她从陈叔派去的人的手里救了出来，送到了城里的医院治疗。
张默在看守所里，得知妈妈安全了，还有拆迁款被追回的消息，终于悔悟了：“我对不起那些被陈叔伤害的人，也对不起赵雨和李娜……要是我早点醒悟，就不会帮陈叔做那么多坏事了。”
赵雨和李娜去看守所看张默时，他还递过来一张纸条：“这是陈叔跟我说的，他还有一个同伙，在当年的拆迁办工作，帮他做过假的拆迁协议，叫刘刚。我之前不敢说，现在告诉你们，希望能弥补我的过错。”
“刘刚！”王警官之前调查拆迁办时，见过这个名字，只是没查到他和陈叔的关系。“看来这个案子还没结束，我们得继续查刘刚！”
赵雨看着纸条上“刘刚”的名字，又看了看手里小雅的照片，心里坚定起来：“不管还有多少同伙，我们都要查下去，给所有受害者一个交代。”
夕阳透过看守所的窗户，照在纸条上，像是在为张默的悔悟照亮一点微光，也为接下来的追查，埋下了新的线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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