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提供“刘刚”线索的第二天，赵雨和李娜就拿着纸条赶到了派出所。
王警官正在整理陈叔杀害女孩的案件卷宗，看到纸条上“刘刚”的名字，立刻翻出十年前拆迁办的人员名单——果然在“工作人员”一栏里找到了这个名字，备注是“负责拆迁协议审核，2016年辞职，去向不明”。
“刘刚当年负责审核拆迁协议，还帮陈叔做假协议，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林建国的拆迁款会被挪用——假协议根本没写真实的补偿金额！”
王警官指着名单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刘刚三十多岁，国字脸，左眉骨有一道疤痕，“林晓的妈妈之前说过，林建国当年一首没签拆迁协议，后来却‘被签字’了，肯定是刘刚伪造的！”
赵雨想起林晓笔记本里的记录：“爸爸说拆迁协议有问题，要去拆迁办找刘刚对质，结果没回来……”
这句话突然有了头绪——林建国发现协议是假的，去找刘刚时，很可能被陈叔和刘刚联手害了！“我们得赶紧找到刘刚，他不仅知道假协议的事，说不定还知道林叔叔的遇害细节！”
王警官立刻安排人查刘刚的下落，可十年过去，刘刚的身份证没再使用过，老家的房子也早就卖了。
“刘刚肯定改了名字，或者躲在哪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李娜有点着急，“会不会像陈叔一样，开个小店掩人耳目？”
就在这时，派出所的同事送来一份文件：“王警官，这是十年前拆迁办的遗留档案，里面有刘刚的离职申请，上面写着‘辞职后去南方做建材生意’。”
王警官翻开档案，离职申请后面还附了一张刘刚的银行卡流水——最后一笔交易是2016年5月，在临州市老城区的“建材五金店”消费了5000元。
“建材五金店？说不定他没去南方，还在临州！”赵雨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去老城区的建材店问问，有没有左眉骨有疤的人！”
王警官点点头：“我让同事排查老城区所有建材店，你们俩也去便利店附近的店铺问问——刘刚以前跟陈叔熟，说不定会在这附近活动。”
当天下午，赵雨和李娜就围着“暖心便利店”周边的建材店打听。
走到第三家“诚信五金店”时，老板突然说：“左眉骨有疤的人？我见过！去年有个叫‘老疤’的男人来买过水管，说话口音跟你们差不多，还问过‘晨光便利店’还开不开——那不是陈叔以前的店吗？”
“他还说什么了？有没有说住在哪里？”李娜赶紧追问。
老板想了想：“他说住在西边的‘城中村’，还说最近要‘回老家看看’。对了，他每次来都骑着一辆蓝色的旧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一个工具箱。”
赵雨立刻把消息告诉王警官，王警官查后发现，西边城中村有上千户租户，大部分是外来务工人员，排查难度很大。
“不过‘老疤’要‘回老家’，说不定是回他的祖籍地——档案里写着刘刚是临州市下辖的‘青县’人。”王警官说，“我们分两路，一路去城中村排查，一路去青县找刘刚的亲戚打听。”
赵雨和李娜主动申请去青县——她们想亲自找到刘刚的线索，帮林建国讨回公道。
第二天一早，两人坐大巴去了青县，按照档案里的地址，找到刘刚的堂弟刘勇家。
刘勇家是个小院子，门口堆着晒干的玉米。听说她们是来查刘刚的，刘勇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我跟他早就没联系了！他十年前做了亏心事，就没回过家！”
赵雨看出他在隐瞒，递过去林建国的照片：“刘叔叔，这个人叫林建国，十年前因为拆迁协议的事失踪了，我们怀疑是刘刚和陈叔害的。您要是知道刘刚的下落，就告诉我们吧，不然还会有更多人受害。”
刘勇沉默了很久，才叹了口气：“其实去年刘刚回来过一次，躲在我家柴房里，说他在临州待不下去了，有人在查拆迁的事。他还说，当年帮陈叔做假协议，拿了5万块钱，后来陈叔杀了人，他怕被连累，就跑了。”
“他有没有说现在住在哪里？或者要去哪里？”李娜问。
刘勇摇摇头：“他没说具体地址，只说在临州城中村租了个房子，靠修水管为生，还改了名字叫‘刘伟’。他临走前留了一个手机号，说要是有急事就打这个电话，可我打了几次都没人接。”
赵雨赶紧把手机号记下来，发给王警官。王警官很快回复：“这个手机号是用假身份办的，最近一次通话是昨天，在城中村的‘为民诊所’附近！”
两人立刻坐大巴赶回临州，王警官己经带着警察在城中村布控，重点排查“为民诊所”周边的租户。
晚上7点多，一个警察发来消息：“找到‘刘伟’了！在诊所旁边的出租屋，左眉骨有疤，骑着蓝色旧自行车！”
赵雨和李娜跟着王警官赶到出租屋，门没锁，推开门一看——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工具箱，桌子上放着一张没写完的纸条：“陈叔的事要露馅了，我得去废厂拿点东西，然后走。”
“废厂？肯定是红星废厂！他要去拿当年的证据！”王警官立刻带人往红星废厂赶，赵雨和李娜也跟了过去——她们知道，这可能是找到林建国遇害真相的关键机会。
红星废厂己经开始拆旧机器，工人们都下班了，只有几盏临时路灯亮着。
警察分成两队，一队搜废厂的仓库，一队搜后面的荒地。
赵雨和李娜跟在王警官后面，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突然听见仓库方向传来“哐当”一声——是工具箱掉在地上的声音！
“在仓库里！”王警官挥手，警察们立刻围过去。仓库门虚掩着，里面有个黑影正在翻找什么，正是刘刚！
“刘刚，别跑！”王警官大喊一声，刘刚回头一看，拔腿就往仓库后面的小洞跑——那是陈叔以前藏人的地方！
赵雨和李娜赶紧绕到小洞后面，正好堵住刘刚。刘刚手里拿着一个铁盒，看到她们，眼神里满是慌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把这个扔了！”
王警官和警察很快追上来，把刘刚围在中间：“刘刚，你跑不掉了！把铁盒交出来，交代当年的事！”
刘刚的手在发抖，铁盒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出来——有几张泛黄的拆迁协议，还有一本笔记本。
赵雨捡起一张协议，上面是林建国的名字，签字处的字迹歪歪扭扭，和林晓笔记本里夹着的林建国字迹完全不一样！“这就是假协议！你伪造了林叔叔的签名！”
刘刚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是陈叔逼我的！他说要是我不帮他做假协议，就杀了我家人！当年林建国发现协议是假的，来找我对质，陈叔刚好也在，就把林建国打晕了，拖到废厂后面埋了……我亲眼看见的，可我不敢说，我怕陈叔杀了我！”
“林叔叔被埋在哪里？”赵雨激动地问，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刘刚指了指仓库后面的荒地：“就在那边的老槐树下，陈叔还让我帮忙挖坑……后来孙明发现账目不对，来找陈叔，也被陈叔杀了，埋在旁边。”
警察们立刻在老槐树下挖掘，没过多久，就挖出了两具白骨，旁边还放着林建国的旧手表和孙明的工作证。
王警官联系上林晓的妈妈和孙明的家人，林晓的妈妈看到手表时，哭得几乎晕厥：“这是建国的手表，他走的时候还戴着……谢谢你们，终于找到他了……”
赵雨看着白骨，心里又难过又松了口气——林建国和孙明终于能“回家”了。她悄悄拿出林晓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下：“爸爸找到了，你可以放心了。”
刘刚被带回派出所后，终于彻底交代了十年前的事：“当年陈叔是拆迁办的小组长，负责林建国所在片区的拆迁。林建国不愿意搬迁，陈叔就找我做假协议，把补偿金额从20万改成5万，还伪造了林建国的签名。林建国发现后，拿着协议来找我，陈叔怕事情败露，就把他骗到废厂杀了。”
“后来孙明查账时，发现林建国的拆迁款只支出了5万，觉得不对劲，就开始调查陈叔。陈叔怕孙明举报，又把孙明骗到废厂杀了，还让我帮忙处理尸体。事后，陈叔给了我5万块钱，让我辞职躲起来，还说要是我敢说出去，就杀了我全家。”
“那你知道陈叔还有其他同伙吗？或者还有没交代的赃款？”王警官问。
刘刚想了想，说：“陈叔当年还跟拆迁办的会计助理合过伙，把其他拆迁户的补偿款也挪用了一部分，总共大概30万，除了买金条和转到境外的，还有10万藏在便利店仓库的地板下——我去年回临州时，偷偷去便利店看过，地板下的钱还在。”
“便利店仓库的地板下？”赵雨和李娜都很惊讶——她们之前帮女老板整理仓库时，居然没发现！王警官立刻带人去便利店，女老板听说仓库地板下有赃款，赶紧找来撬棍。
警察撬开仓库角落的地板，果然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10万现金，上面还贴着一张纸条：“应急用，谁动谁死——陈叔”。
“这些钱是其他拆迁户的补偿款，得还给他们。”王警官把钱交给同事保管，又问刘刚，“会计助理是谁？现在在哪里？”
刘刚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王，2017年就去外地了，陈叔后来也没联系过他。”
赵雨突然想起林晓笔记本里的一句话：“陈叔跟王会计吵架，说‘钱不能都你拿’。” 原来这个“王会计”就是会计助理！
“我们可以查十年前拆迁办的会计名单，肯定能找到他！” 王警官点点头，立刻让同事去查拆迁办的会计档案。
第二天，会计档案查出来了——当年的会计助理叫王浩，2017年辞职后去了省会城市，开了一家“浩宇财务公司”。
王警官联系上省会警方，很快就找到了王浩。王浩听说陈叔被抓了，立刻交代了：“当年我帮陈叔挪用了15万拆迁款，分了5万，后来听说陈叔杀了人，就赶紧跑了，这些年一首没敢回临州。”
“那笔钱你花在哪里了？有没有其他同伙？”省会警方问。
王浩说：“钱大部分存在银行，我没敢花，还有5万给了我妹妹王莉，让她帮我保管。我妹妹在临州老城区开了一家‘莉姐小卖部’，你们可以去找她。”
王警官立刻带着赵雨、李娜去老城区找“莉姐小卖部”。小卖部在巷口，一个穿红色围裙的女人正在算账，正是王莉。
看到警察，王莉脸色一变：“我哥的事我知道，钱在我这里，我愿意还回去，只求你们别抓我哥……” 她从柜台下面拿出5万现金，交给王警官：“这是我哥当年给我的钱，我一首没敢用，就等着有一天还回去。”
至此，陈叔当年挪用的50万拆迁款，除了己经花掉的，剩下的35万终于全部追回。王警官拿着钱，对赵雨和李娜说：“下周我们就把钱还给当年的拆迁户，林晓的妈妈也能拿到属于她的补偿了。”
赵雨和李娜相视一笑，心里满是欣慰——她们终于帮林晓和林建国讨回了公道，也帮其他拆迁户拿回了被挪用的钱。
可就在这时，赵雨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是一个未知号码发来的：“你们以为找到刘刚、追回钱就结束了？陈叔还有最后一个秘密，藏在便利店的旧冰柜里，要是想知道，明天晚上10点自己来，别带警察。”
赵雨的手心一下子出汗了——发短信的人是谁？他怎么知道陈叔的秘密？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
李娜凑过来看完短信，也很害怕：“肯定是陈叔的其他同伙！我们不能去，太危险了！”
王警官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这很可能是陷阱，但也可能是找到陈叔最后秘密的机会。这样，明天晚上你们假装去便利店，我带警察在周围埋伏，一旦对方出现，就立刻行动。”
赵雨点点头，心里既紧张又坚定：“我们去！陈叔的秘密可能关系到其他受害者，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李娜也咬咬牙：“对！我们一起去，有警察在，肯定没事！”
当天晚上，赵雨和李娜去便利店告诉女老板这件事，女老板担心地说：“你们一定要小心啊！不行就别去了，太危险了！” 赵雨笑着说：“阿姨放心，我们会小心的，等查清了秘密，便利店就能彻底恢复平静了。”
夕阳下，“暖心便利店”的招牌亮了起来，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巷口。
赵雨看着招牌，想起第一次来这里兼职时的场景，想起林晓笑盈盈地给她递饮料的样子，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最后一个秘密，让所有被伤害的人都能瞑目，让这条老巷再也没有隐藏的黑暗。
而此时，便利店仓库里的旧冰柜，正静静地待在角落，仿佛在等待着被揭开最后的秘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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