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盯着手里那块刻着“西”字的玉佩,酒糟鼻都气白了。这玉佩质地温润,雕工精细,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之物。
“西?”他喃喃自语,眼前闪过昨日那个想摸金莲手的胖子。难道是他落下的?
“杵在那儿发什么呆!”潘金莲从屋里出来,见他傻站着便来气,“摊子修好没有?今日还做不做生意了?”
武大郎默默把玉佩揣进怀里,低头继续修摊子。经过昨日那场闹剧,他实在不愿让娘子再去抛头露面。
然而不等他们出门,王婆就扭着腰上门了。
“哎呦喂!我的金莲啊!”人未到声先至,王婆拎着个食盒,满脸堆笑地跨进院子,“昨日可吓坏干娘了!那个杀千刀的泼皮,竟敢欺负到你们头上!”
潘金莲翻了个白眼,径自清点着要带出去的炊饼。
王婆也不恼,自顾自把食盒放在石桌上:“干娘特意炖了鸡汤给你们压惊。”她掀开盖子,浓郁的香气飘了出来。
武大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自从生意忙起来,他们己经很久没吃过这样的好菜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潘金莲小声嘀咕,却被王婆听个正着。
“金莲这是还生干娘的气呢?”王婆拍着大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昨日干娘说话是首了些,可也是为你们好不是?你说你这般品貌,整日站在炊饼摊前,可不是招蜂引蝶么?”
这话戳中了潘金莲的心事,她冷哼一声,却没反驳。
王婆见状,亲热地拉着她坐下:“要干娘说啊,你们如今生意做起来了,也该请个伙计。何苦自己受累?”
“请伙计不得花钱?”潘金莲没好气地说。
“哎!有个现成的人选!”王婆眼睛一亮,“我有个远房侄子,老实肯干,只要管吃住就行!”
武大郎一首闷头修摊子,听到这里突然插嘴:“不用了,俺忙得过来。”
王婆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又堆起笑容:“大郎这是信不过干娘?”
就在这时,郓哥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大郎哥,快!街口来了好多客人,等着买饼呢!”
武大郎只好放下工具,挑起担子出门。潘金莲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王婆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天的生意格外红火。昨日那场风波反而让“炊饼西施”的名声传得更远,来看热闹的、来买饼的,把小小的摊位围得水泄不通。
潘金莲吸取教训,今日特意站在武大郎身后收钱,对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视而不见。
“小娘子,给我来十个饼!”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
潘金莲抬头,见是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手摇折扇,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她认得这是城里绸缎庄的西门大官人,有名的风流人物。
“五文一个。”她面无表情地说。
西门庆挑眉一笑,示意随从掏钱:“听说你家的饼特别,吃了能通七窍?”
“爱吃不吃。”潘金莲接过钱,麻利地包好饼递过去。
西门庆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他接过饼时,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潘金莲的手背。
“你!”潘金莲正要发作,武大郎己经一步挡在她身前。
“客官,饼拿好。”武大郎沉着脸,矮壮的身子像堵墙。
西门庆上下打量他一番,嗤笑一声,摇着扇子走了。
“什么东西!”潘金莲冲着背影啐了一口。
武大郎没说话,只是默默揉了揉胸口——那里揣着的玉佩硌得他生疼。
接下来的几天,西门庆天天来买饼,每次都要找机会和潘金莲搭话。有时是夸饼好吃,有时是问她要不要去看他家的新料子,都被潘金莲不冷不热地顶了回去。
这天收摊时,王婆又来了。
“金莲啊,”她亲热地拉着潘金莲的手,“西门大官人可是咱们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这般赏识你,是你的福气!”
潘金莲甩开她的手:“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王婆脸色一变,随即又笑道:“你这孩子!干娘是为你着想。你说你跟着武大,整日起早贪黑,图什么?”
“图他实在!”潘金莲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王婆冷笑一声:“实在?实在能当饭吃?你看看西门大官人家大业大,手指缝里漏点都够你们吃一辈子!”
“够了!”武大郎突然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那块玉佩,“这玉佩,是西门庆的吧?”
王婆脸色骤变:“这、这怎么在你这?”
“那日闹事的人,是他派来的吧?”武大郎紧紧盯着她。
王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最后跺跺脚走了。
当晚,武大郎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大郎,你这人心实,但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悄悄起身,从床底摸出个木匣。里面是这几个月攒下的银钱,还有半本破旧的食谱——那是师父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正当他对着食谱发呆时,窗外忽然传来王婆的声音:
“大官人放心,老身己经想到办法了...那武大最在乎的就是他那点手艺...”
武大郎心中一紧,屏住呼吸仔细听。
另一个声音响起,正是西门庆:“只要得了配方,还怕她不乖乖就范?”
月光下,武大郎的手紧紧攥住了那本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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