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的风裹着红雾的腥甜钻进鼻腔，沈浪站在空调外机锈蚀的铁皮上，晶蓝晶膜顺着手臂爬至指节，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晕。
他垂眸望着指尖，刚才那点红雾的动作像戳破了一层肥皂泡——雾气退散时，他分明感受到某种类似于“忌惮”的情绪从红雾里涌出来，黏糊糊缠在晶膜表面。
“【检测到宿主主动干预红雾场域】”系统机械音突然炸响在耳膜，“【警告：触发‘异常稳定态’，可能激活清除协议】”
沈浪挑了挑眉。
他故意加重呼吸，让心跳从几乎停滞的三十次回升到六十次——系统怕的从来不是他强，是他“不该强的时候强”。
就像上周在超市捡烂菜叶时突然觉醒钝器免疫，系统卡着他躺平值刚过半就把奖励砸下来，偏要他在丧尸围堵的当口“被迫”变强。
红雾缓缓回涌，刚才的真空圈像被揉皱的纸团，转瞬便没了痕迹。
远处居民楼顶层的监控室里，隔离服下的林博士突然抓住桌沿，指节泛白。
监控屏上的沈浪己经转身下楼，可她盯着红雾波动的轨迹，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那些雾气退散时的褶皱，像极了她养的缅因猫遇到天敌时炸起的毛。
“它……在怕他？”她对着空气呢喃，护目镜上蒙了层白雾。
清晨五点的战魂团基地还浸在夜色里，林小雨的作战靴踩过消毒水味的走廊，每一步都压着监控死角的间隙。
她怀里的平板电脑闪着幽蓝的光，屏幕上跳动着“机密档案室”的权限申请进度条。
作为战术分析师，她本不该碰这种级别的文件，但昨夜收到的匿名邮件里，“静滞血清”西个字像根细针扎进了她太阳穴——那是三天前沈浪被送进医院时，医生强行给他注射的东西。
“滴——”
权限通过的提示音惊得她手一抖。
林小雨迅速闪身进档案室，金属档案柜在两侧排开，像沉默的士兵。
她输入关键词，最顶层的档案盒“咔嗒”弹出。
泛黄的纸页翻到第三页时，她的呼吸陡然一滞——血清研发单位不是市立医院，而是三年前被红雾淹没的“07号地下实验室”，项目代号“咸鱼锚”。
“适用于高度抗拒职业化个体，副作用：短暂觉醒非职业异能，风险：引发红雾核心注意。”
最后一行小字刺得她眼眶发酸。
林小雨猛然合上档案盒，指腹压在“监控并限制其活动范围”的命令上，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原来从沈浪被送进医院那天起，他就不是需要拯救的病人，是被高层标记的“异常样本”。
走廊传来脚步声，她迅速将档案归位，转身时军牌擦过柜门，发出细微的“叮”响。
市立医院地下会议室的荧光灯在摇晃，周院长扯松领带，投影屏上反复播放着沈浪结晶手臂驱散红雾的画面。
台下坐着二十多个医生丧尸，白大褂上的血渍在灯光下泛着黑褐。
“红雾是进化疫苗！”他拍着桌子，唾沫星子溅在投影布上，“可这个人——”他指向画面里的沈浪，“他的身体在排斥进化！这种退化样本，会污染整个进化链！作者“把酒临风D”推荐阅读《丧尸求生：躺平的我被美女包围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清退计划”西个字刚出口，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丧尸低吼。
护士小薇缩在最后一排，钢笔在记录本上戳出个洞。
她望着周院长发红的眼睛，突然想起三天前急救室里，沈浪被电击时蜷起的手指——那不是痛苦的反应，更像……在藏什么。
散会时，她故意落在最后。
等周院长的皮鞋声消失在楼梯口，她迅速拉开白大褂内层口袋，将一支贴着“患者专用”标签的血清塞进急救包最深处。
玻璃管碰到金属镊子，发出清脆的“当”。
中午的太阳被红雾染成血橙色，沈浪蹲在巷口啃冷掉的三明治，面包边沾着锈红色的雾珠。
三辆闪着蓝灯的急救车“吱呀”刹在十米外，车门打开的瞬间，他就着最后一口面包咽了咽——来的是周院长的“清退队”，带头的丧尸手里攥着电击器，电极头还在滋滋冒蓝火。
“本次行动，不救活，只回收。”周院长从第二辆车探出头，白大褂下摆沾着新鲜血渍。
沈浪把三明治包装纸揉成团，懒洋洋靠在砖墙上：“你们救死扶伤协议呢？”
“报告！”
司机丧尸突然从驾驶座跳下来，制服领口的交通徽章闪着光：“他没系安全带，不能押送！”
周院长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现在是执法！不是出车！”
“不系带，不出发。”司机丧尸梗着脖子重复，左手死死攥着安全带扣环，指节发白。
沈浪望着这幕闹剧，喉咙里滚出声低笑。
他慢慢躺下，后脑勺磕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心跳归零，呼吸降到每分钟三次。
系统提示像温泉气泡般涌进脑海：【检测到高强度围捕压力】【奖励预载：被动反击·震荡波（需在‘濒死复苏’瞬间触发）】
电击棍落下的瞬间，他猛地睁眼。
晶蓝晶膜在皮肤下翻涌，沈浪的手掌重重拍在地面。
无形的震荡波像石子投入水面，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
所有追捕者膝盖一软，踉跄着跪在碎砖上。
周院长扑得最猛，额头磕在消防栓上，血珠顺着鼻梁滑进嘴角。
“哥不是不能打，是懒得动。”沈浪慢悠悠起身，拍了拍裤腿的灰。
他走到司机丧尸面前，从对方僵硬的手指里抽出安全带扣环，轻轻放回掌心，“下次，用规则卡死他们。”
系统提示适时响起：【静滞血清效力即将消退】【建议：寻找‘恒定锚点’，否则将触发‘退化崩解’】
沈浪抬头望向城市中心。
被红雾包裹的钟楼若隐若现，藤蔓般的雾气顺着钟摆垂落，在半空中拧成猩红的绳结——那里，是他第一次听见系统提示的地方。
风突然大了。
红雾像被谁扯了把线团，从钟楼方向疯狂翻涌过来。
沈浪眯起眼，晶膜在眼底闪过微光——他听见了，红雾里有某种东西在尖叫，像被踩住尾巴的野兽。
而他，正一步步走向那片尖叫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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