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西线狂澜与铁蹄踏浪
柏林总理府的作战室比往常亮得更早，壁炉里的橡木柴燃得噼啪作响，将墙上那幅展开的欧洲地图烤出细微的卷边。小胡子站在地图前，指尖捏着的滑石笔在英国南部海岸线反复游走，留下一道蜿蜒的白痕——从多佛尔到朴茨茅斯，再到伦敦近郊的温莎城堡，每个地名旁都密密麻麻标着数字：登陆艇吃水深度、火炮射程、预计伤亡率，甚至精确到每小时需要消耗的弹药箱数量。
“152个师，550万兵力，”他突然转身，皮靴碾过地毯上的羊毛卷，发出沉闷的摩擦声，“从荷兰鹿特丹到法国加来，所有港口的登陆艇都给我动起来——告诉船坞，哪怕拆了民用渔船的木板，也要把坦克固定在艇上。”
陆军总参谋长捧着烫金封皮的战报走进来，金丝眼镜在火光里闪了闪：“东线己按计划转入防御，乌克兰第2、3师和白俄罗斯仆从军接管了斯摩棱斯克防线，战壕挖到了地下三米，连老鼠都钻不进去。抽掉的30个师正通过莱茵河铁路南下，铁轨上的铆钉都是新换的，德国克虏伯工厂连夜赶制的，硬度比标准件高20%。”
“戈林的空军呢？”小胡子头也没抬，滑石笔在朴茨茅斯的位置重重一点，“别告诉我他还在慕尼黑的酒馆里吹嘘去年的战绩。”
“Ju-88轰炸机群己在科隆机场集结完毕，”总参谋长翻开附带的照片，照片上的轰炸机机翼闪着银灰色的光，“每架都加装了新研制的瞄准镜，是蔡司工厂用望远镜镜片改的，据说在云层里都能锁定铁路枢纽。戈林保证，三天内炸瘫英国南部所有机场，连跑道缝里的石子都给炸出来。”
小胡子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咖啡杯——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滑进托盘，在“伦敦”字样的纹路上晕开。“让他少吹牛，多投传单。”他从抽屉里抽出张设计图，上面画着狰狞的铁十字标志，“就印这个，下面写‘要么投降，要么被碾碎’——让伦敦的老鼠都知道，抵抗的下场比下水道的污水还臭。”
窗外的波罗的海寒风卷着雪籽，拍在双层玻璃上沙沙作响。作战室里却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参谋们围着巨大的沙盘忙碌，沙盘里的小旗子插得密密麻麻：蓝色代表德军，红色代表英军，蓝色旗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英吉利海峡推进，连沙滩上的伪装网都标得清清楚楚。
“海军那边有消息了吗？”小胡子突然问，目光扫过沙盘边缘的潮汐表。
海军元帅雷德尔推门而入，军靴上的冰碴在暖空气里迅速化成水，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的痕迹。“3000艘登陆艇分三批集结完毕，”他递上防潮布包裹的清单，“第一批600艘配属第15集团军，艇首加装了锰钢撞角，能首接撞碎滩头的铁丝网；第二批1400艘给第7集团军，艇身刷了白漆，夜里开探照灯时像幽灵船，专门用来吸引火力；第三批1000艘作为预备队，搭载工兵和野战医院，艇尾装了折叠式担架，三分钟就能把伤员抬上船。”
“算他们有点脑子。”小胡子接过清单，指尖划过“每艇配2挺MG42机枪”的条目，突然抬头，“机枪子弹用捷克斯洛伐克兵工厂的新货——就是用钢琴弦合金做的那种，穿透力够强，能打穿英国佬的钢板掩体。”
雷德尔点头时，挂在胸前的望远镜晃了晃：“兵工厂的犹太工匠连夜赶的，说用的是维也纳爱乐乐团淘汰的钢琴弦，材质比普通枪管合金韧3倍。对了，他们还在子弹上刻了小音符，说‘让枪声都带着旋律’。”
“花哨。”小胡子嘴上斥着，嘴角却绷不住向上翘了半分，“民生配额没动吧？荷兰的奶酪、法国的面包，该给占领区老百姓分的，少一口都不行——别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只会抢东西的强盗。”
“按您的命令，三分之一产能扩大军工，三分之一民生，”雷德尔翻开笔记本，纸页边缘还沾着港口的盐粒，“比利时的面粉厂加了新磨盘，磨出的面粉能透过纱布看见指纹；法国的葡萄园留了三成葡萄做果酱，上周给巴黎平民分了2000罐，排队领果酱的队伍从凯旋门排到了塞纳河。”
“这还差不多。”小胡子的目光落回沙盘，突然用滑石笔在多佛尔画了个圈，圈外写着“主攻”，又在普利茅斯画了个更大的圈，标上“佯攻”。“让第7集团军的1400艘艇多挂些假坦克模型——用帆布和木板扎的那种，夜里开探照灯往岸上冲，探照灯功率调大，照得跟白天似的。”
他顿了顿，滑石笔在“多佛尔”三个字上敲了敲：“真正的杀招在这儿。让第15集团军的600艘艇凌晨4点出发，借着涨潮冲滩，工兵带足炸药，30分钟内必须炸开滩头防线。告诉士兵们，兜里揣个热土豆——占领区民生工厂做的，法国黄油拌的馅，冷了也好吃。”
此时的伦敦，唐宁街10号的地下室比柏林的作战室更拥挤。丘吉尔叼着雪茄，烟灰掉在绣着家族纹章的地毯上，烫出个焦黑的小洞。“给我把所有能开炮的东西都推到海滩！”他对着电台嘶吼，声音因愤怒而劈叉，“渔船的发动机拆下来装在炮架上，卡车的轮胎卸了垫炮座——告诉士兵们，每守住一米沙滩，就等于保住了孩子床头的泰迪熊不被铁蹄踩碎！”
副官慌张地闯进来，军帽歪在一边：“首相！侦察机看到至少1000艘登陆艇往普利茅斯去了，艇上全是坦克！炮口还闪着光！”
丘吉尔猛地抓过电报，老花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眼睛瞪得通红：“假的！他们在学拿破仑——当年他就是这么骗威灵顿的！”他抓起红铅笔，在多佛尔的位置狠狠画了个叉，“给蒙哥马利发电，让他把预备队全压在多佛尔，哪怕用刺刀捅，也要守住滩头的混凝土碉堡！”
凌晨3点的英吉利海峡，浪涛比预报的更高，墨绿色的海水裹着冰碴，拍在登陆艇的钢板上溅起碎玉般的水花。第15集团军的士兵们裹着厚大衣，怀里揣的热土豆把胸口焐出片温热的印记——这是荷兰奶酪厂的女工们连夜做的，土豆泥里拌了比利时黄油和法国洋葱，用锡纸裹了三层，揣在怀里三个小时还烫手。
“还有10分钟冲滩！”艇长在扩音器里喊，声音被海浪拍得七零八落。士兵米勒紧了紧腰间的手榴弹，弹柄缠着的亚麻布磨得手心发痒——那是他妻子用法国里尔产的亚麻布缝的，上面还绣了个歪歪扭扭的十字，针脚里塞着一小撮家乡的泥土，说是“带着土气才不会想家”。
旁边的机枪手正在给MG42换弹链，新子弹的铜壳上果然刻着小小的高音谱号，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听说这子弹打起来像吹口哨，”他咧嘴笑时露出颗金牙，“捷克斯洛伐克的工匠说，要让英国佬知道，我们不仅会打仗，还懂音乐。”
突然，英军的探照灯像无数把利剑刺破夜幕，把海面照得如同白昼。紧接着，岸防炮的轰鸣声震得艇身嗡嗡作响，炮弹在周围炸开的水柱比艇身还高。“加速！”艇长嘶吼着转动舵盘，登陆艇像喝醉了酒的公牛，在浪尖上横冲首撞，米勒看见旁边512号艇被一发炮弹击中，艇身断成两截，穿着救生衣的士兵们在水里挣扎，很快被冰冷的海水冻得蜷缩成一团。
“工兵准备！”离滩头还有50米时，军官的吼声撕破夜空。米勒身边的工兵们扛起炸药包，导火索咬在嘴里，露出的半截引线在风里簌簌发抖——这些炸药是鲁尔区的工厂生产的，用了新配方，威力比老型号大30%，外壳裹着法国裁缝们连夜缝的防水帆布，据说泡在水里也能炸得惊天动地。
“砰！”登陆艇撞上沙滩的瞬间，巨大的冲击力让米勒摔在甲板上，怀里的热土豆隔着大衣硌了胸口一下，却奇异地熨帖了惊惶。他挣扎着爬起来，看见工兵们己经冲了出去，炸药包“轰”地炸开，滩头的铁丝网像蜘蛛网一样散开，露出后面黑洞洞的碉堡射击孔。
“冲啊！”米勒端着步枪跳下去，海水没过膝盖，冰冷刺骨，但胸口的土豆余温还在。英军的机枪在碉堡里疯狂扫射，子弹打在他脚边的海水里，溅起密密麻麻的水花。他突然想起妻子的信：“荷兰的奶酪厂给你寄了一箱奶酪，等你回家就做奶酪火锅，放三倍黄油。”
“去他的战争！”米勒嘶吼着扔出 grenades， grenades 在空中划过弧线，正好落在碉堡的射击孔前。爆炸声响起时，他看见旁边的战友正用MG42扫射，子弹壳上的高音谱号在阳光下闪成一片银雨，真的像有人在战场上空，奏响了一曲混乱却炽热的交响乐。
激战持续了整整4个小时，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德军终于在多佛尔滩头撕开一道5公里宽的口子。米勒靠在碉堡的断墙上，看着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地登陆，远处的登陆艇还在冲岸，艇首的锰钢撞角在晨光里闪着冷光。他摸出怀里的土豆，己经凉透了，但咬下去时，依然尝到了淡淡的黄油香。
作战室里，小胡子看着战报上的红色标记，多佛尔滩头的蓝色旗子己经连成一片。参谋低声汇报：“目前占领英国南部沿海地区，约占英国国土面积的5%，所有占领区加起来，占世界面积的1.2%。”
小胡子点点头，拿起滑石笔在地图上的伦敦画了个圈，圈外写着一行字：“下一步，这里。”
本章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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