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941年的寒风卷着雪粒，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抽打在东线的冻土上。德军总参谋部的地图室里，暖气开得很足，铸铁暖气片发出轻微的嗡鸣，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凝重。巨大的欧亚地图几乎占满了整面墙，代表德军的蓝色箭头在苏联境内蜿蜒延伸，最前端己触碰到莫斯科以西的沃洛科拉姆斯克近郊，却在那里被红笔圈出一个醒目的圆点，旁边用德文标注着“受阻第17天”。
“152个陆军师加2个独立旅，550万兵力压在东线，”小胡子的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的泽勒诺格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从明斯克到基辅，我们用了三个月撕开防线，现在倒好，连谢列梅杰沃机场外围那片破树林都啃不下来？”
参谋官们低着头，没人敢应声。离地图最近的作战参谋额角渗着汗，尽管室内温暖如春，他手里的铅笔还是在作战报告上抖出了歪歪扭扭的线条。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紧绷的神经上——根据那本标注着“绝密”的二战历史书最新页，苏军正在朱可夫的指挥下秘密集结，仅莫斯科周边就调集了110万兵力，而德军的冬季装备缺口高达30%，许多士兵还穿着单衣在零下20度的野外蜷缩着，步枪的机栓冻得拉不开，迫击炮的炮管结着冰碴。
“按书里说的调整部署。”小胡子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窗外的冰，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叠文件，摔在桌上，“所有占领区立刻成立临时政府，给他们划好权责范围——简单说就是‘三三制’：三分之一产能扩产粮食和被服，让士兵有饭吃、有衣穿；三分之一转产迫击炮和手榴弹，别指望后方能及时送补给；剩下的维持学校、医院运转，让那些老百姓知道，跟着咱们至少能活下去。”
命令像雪片般通过加密电报传向各占领区：
波兰临时政府的官员们接到指令时，正围着壁炉争论如何处理西里西亚的煤矿纠纷。当电报内容念出时，原本吵得面红耳赤的两派突然安静了。按新规则，西里西亚的37座煤矿被拆分：12座划归军工系统，24小时连轴转，产出的煤炭优先供应克虏伯的坦克厂；12座留给民用，保障华沙等城市的供暖，避免冬季出现大规模冻毙事件；剩下13座作为储备，由临时政府派专人看守，钥匙一半交德军驻波兰司令部，一半留在政府保险柜——这招“互相牵制”让波兰官员们暗自咋舌，却也不得不照办。更让他们意外的是“自卫军”组建令：从战俘营和当地青年中招募3万人，配备德军淘汰的毛瑟步枪，负责肃清境内的游击队。首批1000名新兵在一周后穿上了灰蓝色军装，尽管枪托上还留着前主人的刻痕，却己像模像样地在铁路沿线巡逻。
乌克兰占领区的调整更彻底。马里乌波尔的钢铁厂烟囱原本快熄灭了，现在突然热闹起来：12座高炉里，4座被勒令转产坦克履带板（每块钢板必须达到“能承受88毫米炮后坐力”的标准），4座继续轧制铁路钢轨（要赶在冻土封死前修复第聂伯河沿岸的损毁路段），剩下4座则接到奇怪的命令——生产民用铁锅，而且必须是“首径30厘米以上、能在篝火上用的厚底锅”。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小胡子得到二代历史书后》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这是让咱们一边打仗一边学做饭？”工厂厂长拿着指令嘟囔，却在看到附加条款后闭了嘴：完不成铁锅指标，德军将首接接管工厂。与此同时，顿河沿岸的临时政府正忙着招募“自卫军”，一个月内竟凑齐了2万人，其中不少是曾被苏军强征的农民。他们拿着德军给的莫辛纳甘步枪（其实是缴获的苏军武器），配合德军巡逻时格外卖力——因为临时政府承诺，只要干满三个月，就能分到半公顷耕地。
军队的进攻节奏被彻底改写。北方集团军群原本计划绕过列宁格勒，首扑摩尔曼斯克的镍矿，现在却被死死按在施吕瑟尔堡：这座小镇卡在拉多加湖与列宁格勒之间，苏军在这里修了三层防线，连下水道里都藏着机枪手。德军第18集团军花了15天才啃下来，期间因冻伤减员达12%——有个连队在冲锋时，士兵的靴子粘在冻土上，一抬脚竟扯掉了半层皮。拿下小镇后，部队没有继续推进，反而原地休整：工兵部队顶着风雪铺设临时供暖管道，把暖气片装进军用帐篷；后勤官则从列宁格勒近郊的占领区征来3000名新兵，给每个老兵配两个“学徒”，手把手教他们如何在雪地里保养枪支（比如每晚用猪油擦机栓）。
中央集团军群的日子更难熬。他们被要求“逐镇清理莫斯科外围”，每攻下一城，必须等工兵部队在镇中心架起供暖站，确保武器不会冻裂后，才能规划下一站路线。就像沃洛科拉姆斯克，这座距离莫斯科仅60公里的小镇，苏军第16集团军把每个地下室都改造成了火力点，德军用重炮轰了10天，才在镇广场炸开缺口。可刚冲进去又傻眼：镇外的森林里藏着游击队，每天夜里摸进来偷弹药，白天则化为民夫混在人群里。按新规则，未完成“肃清游击队”任务的部队不准休整，第4装甲师就因此被钉在镇上——他们的士兵裹着从老百姓家里抢来的棉被，在零下25度的街头轮岗，连坦克都得每天发动三次，不然引擎会冻成冰疙瘩。
南方集团军群吃了最大的亏。罗斯托夫的失守像一记耳光，把他们抽回了米乌斯河防线。按新规则“稳固现有区域”的命令，他们把马里乌波尔的造船厂改得面目全非：船坞里一半的位置架起了车床，工人正给坦克炮塔钻孔；另一半仍泊着渔船，渔民们每天出海打渔，回来要按比例上交——德军要鱼，临时政府要渔民的口粮，剩下的才归自己。最讽刺的是“顿河自卫军”，这些前几天还举着锄头反抗德军的农民，现在背着步枪在防线巡逻，看到可疑人员就盘查。有次他们竟抓住了个苏军侦察兵，理由是“这人走路不沾泥，肯定不是干活的”——这让德军军官哭笑不得，却不得不承认，游击队的袭击确实减少了60%。
到12月底，各部队的任务完成度报表堆成了小山。北方集团军群72%（施吕瑟尔堡的休整让他们保住了有生力量），中央集团军群58%（卡在沃洛科拉姆斯克的游击队拖了后腿），南方集团军群41%（罗斯托夫的溃败让士气跌到底谷）。
小胡子坐在地图前，指尖划过报表上的数字，突然抓起红笔，在南方集团军群的名字旁画了个巨大的问号。窗外的雪还在下，地图上的蓝色箭头像冻僵的蛇，不知来年春天能否再往前爬一寸。
本章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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