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稳固中的推进
总参谋部的巨型地图几乎占满了整面墙，羊皮纸的纹理在灯光下清晰可见，上面标注的红蓝线条比以往更显规整——代表德军控制区的深蓝色区域边缘，多了许多细碎的浅蓝色圆点，那是新设立的“临时治安点”；指向苏联腹地的红色箭头不再像过去那样呈放射状狂飙突进，而是被一道道横向的蓝线截断，每道蓝线旁都标着“休整区”“补给站”“防御带”的字样。小胡子站在地图前，军靴跟在地毯上碾出轻微的声响，指尖划过标注着“谢列梅杰沃机场”和“泽勒诺格勒”的区域，那里刚被参谋官用红漆打上“稳固控制”的印记，旁边用小字写着“1941年11月25日完成接管”。
《二战全程战局详录》被撑开在金属架上，其中“1941年冬季德军部署失误”的章节摊在最上方，纸页边缘因反复翻阅而卷成了波浪状，空白处填满了小胡子的亲笔批注：“不可贪进”“稳固即胜利”“补给线为命脉”。他用手指点着书中某段黑体字，声音在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回荡：“书里写得很清楚，‘1941年的溃败，源于占领区未稳便盲目深入，如同用沙子堆城堡’。从现在起，放弃‘闪电战’的狂飙突进，改成‘蚕食推进’——占领一个城镇，就要彻底肃清游击队、建立临时管理体系、恢复生产，确认方圆50公里内再无威胁，才能进攻下一个目标。”
他猛地转身，指向地图上罗斯托夫的位置，那里的红色箭头被画了个醒目的圆圈，旁边标着“11月21日占领，12月2日失守”的字样。“南方集团军群上个月在这里栽了跟头，就是因为没扎稳脚跟。”小胡子的声音陡然提高，“让他们立刻退到顿河以西，用一个月时间巩固己占领的罗斯托夫郊区：挖三道反坦克壕，在铁路沿线布设地雷，把从乌克兰临时政府征来的‘自卫军’编入防线——这些人熟悉地形，让他们当先锋，咱们的正规军殿后。开春之前，不许再前进一步。”
陆军总司令部的传令兵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会议室，将命令以加密电报的形式发往各集团军群。152个陆军师很快被重新拆解、分配任务，每个师的作战日志上都多了一行红色印章：“以稳固为第一要务”。
北方集团军群的40个师被拆分得最细：10个师组成“森林清剿队”，配备火焰喷射器和军犬，专攻波罗的海三国与列宁格勒之间的密林——那里的游击队曾多次袭击补给车队，书中特别标注“此处不肃清，冬季运输必断”；20个师转为“协防部队”，协助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的临时政府修建防御工事，教当地招募的“民族自卫军”使用德军制式武器；剩下的10个师则撤到里加休整，补充从白俄罗斯临时政府征募的2万名新兵（这些新兵多是对苏联有旧怨的农民，经过三个月集训，己能熟练操作步枪和手榴弹），同时接收从德国本土运来的冬装和防冻机油。
中央集团军群的60个师以莫斯科为最终目标，但推进节奏被严格控制：每向前推进50公里，就必须停下休整10天。目前，他们己占领斯摩棱斯克、维亚济马等城镇，30个师被留在这些地方“扎桩”——一部分士兵在城镇外围挖战壕，一部分则协助当地临时政府登记人口、征收粮食，确保每个村庄都有“治安员”（多由亲德的村民担任）。剩下的30个师继续缓慢推进，每天的行军距离不超过20公里，沿途遇到村庄就先派侦察兵探明情况，确认无埋伏后才让主力通过。
南方集团军群的52个师加2个旅任务最杂：15个师留在罗斯托夫外围，顶着零下15度的严寒构筑工事，顿河沿岸的冰面被凿开又冻住，士兵们用原木和冻土块堆起掩体，书里说“此处工事强度需能抵御苏军重炮轰击”；20个师被派往乌克兰腹地，协助基辅临时政府组建“乌克兰民族自卫军”，从战俘营里筛选出曾在苏联军队服役的士兵，给他们发放印有三叉戟徽章的军服，让他们负责清剿乡村游击队；剩下的17个师和2个旅则被调往克里米亚半岛，按书中“1942年春季攻略”的提示，先占领刻赤半岛，再逐步向塞瓦斯托波尔推进，目前己控制半岛北部的3个城镇，正按“稳固原则”修建港口防御。
占领区的生产体系也按新规则高速运转。每个临时政府都接到了相同的指令：将本地生产能力按“三三制”分配。在白俄罗斯的明斯克，临时政府主席安德烈签署了《战时生产令》：国营农场的三分之一土地改种耐寒的马铃薯（确保来年军粮充足），三分之一的工厂（多为农机厂）被改造成手榴弹作坊（每月向德军供应5万枚），剩下的三分之一则保留民生功能——面包房每天生产20吨黑面包，裁缝铺赶制过冬的棉衣，连铁匠铺都被要求优先打造农具而非武器，书里说“让农民看到实惠，才不会跟着游击队跑”。
乌克兰的基辅更是成了“三三制”的样板：第聂伯河沿岸的煤矿三分之一增产（供应德军军工厂），三分之一维持原有产量（供应民用发电站），三分之一用于扩大开采（储备来年资源）；顿巴斯的钢铁厂则将三分之一的钢水浇铸坦克零件，三分之一生产铁轨（修复被炸毁的铁路），三分之一制造农具（发给农民以换取粮食）。这种平衡让当地的反抗情绪明显减弱，12月的游击队袭击次数比11月下降了40%。
在被称为“俄罗斯硅谷”的泽勒诺格勒，德军没有像对待其他工业区那样炸毁设备，而是让临时政府组织了3000名工程师复工。书里提到“这里的无线电技术对未来战场通讯至关重要”，于是一半的工厂被改造成无线电零件厂，生产的真空管和收发报机优先供应德军通讯部队；另一半则继续生产民用收音机和电话机，产品低价卖给当地居民——这种“恩威并施”让工程师们的抵触情绪缓和了许多，有200人甚至主动提出“可以改进军用通讯设备的抗干扰能力”。
军队的任务完成度被制成表格，每天傍晚送到小胡子的案头。北方集团军群的“森林清剿”任务完成了70%：列宁格勒外围的12片密林己肃清10片，剩下的2片因积雪过深暂时停滞，但主要交通线（如里加至列宁格勒的公路）己畅通无阻，运输车队的损失率从11月的25%降至12月的8%；中央集团军群的“50公里推进休整”计划完成了60%：斯摩棱斯克的防御工事己按书中标准加固完毕（能抵御150mm口径炮弹轰击），正补充从德国本土运来的500吨防冻机油，但维亚济马的游击队仍在袭扰，拖慢了后续部队的推进速度；南方集团军群的“罗斯托夫巩固”任务只完成了40%：顿河沿岸的冰面反复冻融，导致战壕坍塌了3次，冬装缺口仍有1.2万套，进度落后于计划15天。
按规定，任务完成度达70%以上的部队可进入“优先补给序列”。北方集团军群的10个休整师己开始接收新到的300辆Panzer III坦克（加装了防寒履带）和5万套冬装，士兵们每天有3小时的热汤供应；完成度在50%-70%之间的中央集团军群，则按原计划补给，无额外优待；未达50%的南方集团军群则被削减了非必要物资（如香烟和巧克力），优先保障弹药和食物。
科技发展方向也做了针对性调整。根据书中“1941年德军装备三大短板”（喷气式战机不足、雷达技术落后、冬季装备缺失）的提示，军备部部长施佩尔签署了《优先级调整令》：暂停“虎式坦克”的量产计划（将产能让给更急需的装备），把克虏伯兵工厂15%的产能转向Me-262喷气式战机的发动机试制（书里说“1943年空战将依赖喷气技术”）；泽勒诺格勒的工厂被要求每月生产200台改进型雷达（重点提升对低空目标的探测能力）；冬装生产则从民用服装厂抽调5000名工人，确保1942年1月前补足所有缺口。
到1941年12月31日，德军己稳固占领的苏联区域数据被统计出来：白俄罗斯西部（约18万平方公里，占白俄罗斯总面积的65%）、乌克兰东部（约30万平方公里，占乌克兰总面积的50%）、高加索北部边缘（约9万平方公里，占高加索地区总面积的30%），以及莫斯科以西的零星城镇（约8万平方公里，占俄罗斯欧洲部分总面积的8%）。
算上德国本土（54万平方公里）、奥地利（8.4万平方公里）、捷克斯洛伐克（12.8万平方公里）、波兰（31.2万平方公里）等欧洲控制区，纳粹德国及其附庸国此刻控制的总面积约达550万平方公里，占世界陆地面积（约1.49亿平方公里）的3.7%。
总参谋部的年终简报上，军队任务平均完成度被醒目地标注为57%。小胡子看着这个数字，又翻到书里“1942年春季攻势基础”的章节，那里写着“稳固的占领区是胜利的基石”。他拿起红笔，在简报下方批了一行字：“进度尚可，戒骄戒躁”。窗外的雪还在下，但总参谋部里的气氛己不像11月那样恐慌——至少这一次，他们正按“书里的指引”，一步步给这场战争，砌上更“稳固”的砖瓦。
本章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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