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辰去边境的第二天,晨露还没散尽,雾气在庭院的青石板上凝成细碎的水珠,苏晚晚就站在了府邸卧房的梳妆镜前。
黄铜镜面打磨得光亮,能清晰映出鬓边的碎发,镜中的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绫罗长裙 —— 裙料是萧策夫人送的江南新织杭绸,经纬间织着细弱的银线,走动时裙摆会泛起细碎的波纹,像揉皱的月光;
领口绣着精致的缠枝莲,银线勾边,在晨光下闪着若有若无的光,每一针都透着 “知府夫人” 的规制。
兰心刚帮她用银簪绾好头发,簪子是顾彦辰刚当知府时,特意让人从京城捎来的,羊脂玉的簪头温润得能映出人影,却衬得她脖颈空荡荡的,少了几分自在。
她抬手摸了摸簪子,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忽然觉得陌生 —— 这不是她的头发,不是她的衣服,更不是她的样子。
记忆里,西街的自己总穿着粗布短褂,袖口沾着面粉,头发用粗布巾随意束起,额前碎发被灶火烤得微卷;
能蹲在灶台前烧火,火星溅到衣襟上也不在意;
能跟阿武抢芝麻糖,笑得露出虎牙;
能拿着账本跟顾彦辰对账,为了几文钱的出入争得面红耳赤,最后他总会笑着让她:“好好好,是我算错了,晚上给你做芒果酥赔罪。”
可现在的她,像套在精致壳子里的木偶。
笑要注意幅度,不能太开怀,免得失了 “夫人” 的端庄;
说话要轻声细语,不能大声嚷嚷,免得被仆役笑话 “没规矩”;
连走路都要放慢脚步,裙摆不能扫到青石板,免得显得 “粗鄙”。
镜中的人眉眼还是熟悉的,却少了往日的鲜活,多了几分被规矩磨出来的僵硬。
“夫人,萧夫人派人来说,下午想来拜访,还带了新得的云锦,想跟您一起挑选做冬衣的料子,您看……”
兰心站在身后,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人,手里捧着叠得整齐的帕子,随时准备为她擦拭指尖。
苏晚晚收回目光,轻轻 “嗯” 了一声,指尖却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自顾彦辰走后,来访的夫人就没断过 —— 有的是来打探边境消息,拐弯抹角问 “顾大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实则想知道自家粮铺的税能不能缓缴;
有的是想托她给顾彦辰递话,把自家儿子塞进衙署当差;
还有的只是来炫耀新得的首饰,把镯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说 “这是从西域来的红宝石,可贵了”。
她们说话时都带着虚情假意的笑,“妹妹”“姐姐” 地叫着,却没一句真心。
递茶时要隔着帕子,仿佛她还带着西街的 “市井气”,会弄脏她们的贵手;
聊起家常时,总会绕到 “府里有多少仆役”“每月用多少银子”,暗自比较谁的日子更体面。
每次应付完她们,苏晚晚都觉得浑身疲惫,像被抽走了力气。
她走到窗边,推开木窗,晨风吹进来,带着庭院里白玉兰的冷香。
忽然想起在西街的日子 —— 那时没有这些虚礼,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揉面,石臼碾磨面粉的 “咚咚” 声是清晨的闹钟;
能守着 “晚辰居” 的柜台,笑着跟客人说 “您要的芒果干,我给您多装半两,自家做的,不值钱”;
能在傍晚时坐在丝瓜架下,看着顾彦辰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张大叔送的鲜鱼,笑着说 “今晚给你做鱼丸汤”。
那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手上磨出茧子,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价值 —— 她不是谁的附属,是 “晚辰居” 的半个掌柜,是能跟顾彦辰并肩的人,她的双手能揉出甜香的点心,能算出精准的账目,能让客人笑着离开。
可现在,她成了府里最 “无用” 的人。
想亲手做顿点心,张妈会立刻冲过来拦住,双手在围裙上擦着,语气带着惶恐:“夫人,这些粗活哪用您动手?面粉沾到衣服上不好洗,奴婢来就行,您歇着,别累着身子。”
想帮忙整理顾彦辰的文书,管家会躬身站在旁边,语气带着客气的疏离:“夫人,这些政务涉及粮价、流民,您不懂,交给小的们处理就好,免得您费神。”
她像依附在顾彦辰身上的藤蔓,顺着他的 “知府” 身份往上爬,却没有自己的根。
风一吹就晃,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不知道自己除了 “顾彦辰的夫人”,还能是谁。
这天午后,阳光透过窗棂,在书桌前洒下一片暖光。
苏晚晚让兰心找来纸笔,想把以前做点心的方子整理出来 —— 芒果酥的起酥技巧要 “油皮醒面半个时辰,油酥要冷藏”,芝麻糖的熬糖火候要 “小泡转大泡时加芝麻”,桂花糕的蜜渍比例要 “一斤桂花配半斤糖”,这些都是她和顾彦辰一点点试出来的,记在脑子里,总怕忘了。
笔尖落在纸上,墨汁晕开,写了没几行,她就停了笔。
没有石臼碾磨的粗面粉,没有林老汉送的带青芒果,没有灶房里冒着热气的竹蒸笼,再好的方子也只是一张冰冷的纸,没有半点烟火气。
她看着纸上的字迹,忽然觉得眼眶发酸 —— 她的价值,难道只能附着在 “晚辰居” 的灶台上吗?
她放下笔,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的白玉兰,花瓣在风中轻轻颤动。
忽然想起前几天阿武来送芒果干时说的话,他挠着头,笑得憨厚:“晚晚姐,西街新开的粮铺生意好得很,掌柜的跟我说,好多老主顾买完米,都问什么时候能再吃到你做的芒果干,说外面买的都没你的甜。”
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像微光一样,刺破了沉闷的日子 —— 她可以自己做芒果干、芝麻糖,让阿武帮忙代卖。
不求赚多少钱,至少能做点自己想做的事,能让西街的老邻居们记得 “晚辰居” 的味道,能让自己的双手重新变得有价值,不再像个 “无用” 的人。
她立刻去厨房找张妈,脚步都比平时快了些,裙摆扫过回廊的栏杆,发出细碎的声响。
张妈正在收拾碗碟,见她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抹布,躬身行礼:“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张妈,帮我准备些材料,我想做芒果干和芝麻糖。”
苏晚晚笑着说,眼里有了久违的光亮,像蒙尘的灯被点亮。
可张妈却面露难色,双手在围裙上搓着,语气带着为难:“夫人,这恐怕不行。府里的食材都是按份采买的,要记账入册,要是做点心,得跟管家报备,还要算在府里的开销里…… 管家说了,您是夫人,不能做这些‘粗活’。”
“不用算在府里开销,我自己出钱。”
苏晚晚打断她,转身回了卧房,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支银钗 —— 是顾彦辰刚当知府时送她的,钗头嵌着一颗小小的珍珠,圆润,她一首没舍得戴,总觉得太贵重,不适合自己。
“你拿着这个,去西街的银铺换些银子,买些新鲜芒果 —— 要带点青的,晒出来的芒果干有嚼劲;再买些白芝麻、白砂糖,记得要粗粒的砂糖,熬出来的糖浆更甜;从面坊借个旧石臼和筛子,跟掌柜说,要以前‘晚辰居’常用的那种,石臼内壁磨得光滑的,碾出来的面粉香。”
张妈看着那支银钗,珍珠在阳光下闪着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夫人,您放心,奴婢这就去办,一定给您买最好的材料。”
傍晚时,张妈回来了,不仅带回了材料 —— 芒果堆在竹篮里,带着枝头的露水;
白芝麻装在粗布袋里,香得能飘出老远;
白砂糖是粗粒的,像碎冰一样晶莹 —— 还真的从西街面坊借来了一个旧石臼。
石臼是青石做的,内壁磨得光滑,还带着淡淡的麦香,是以前 “晚辰居” 常用的那个,苏晚晚一眼就认了出来,指尖抚过石臼边缘的凹痕,那是常年碾磨面粉留下的印记,带着熟悉的温度。
她立刻挽起袖子,在厨房的案板前忙碌起来。
洗芒果时,要选带点青的,用粗布擦去果皮上的绒毛,这样晒出来的芒果干有嚼劲;
切条时要粗细均匀,不然晾晒时有的会焦有的没干,她特意用尺子比着,每根都切成半指宽;
熬糖浆时要小火慢煮,盯着气泡的大小 —— 小泡时太稀,大泡时太稠,要等气泡变得细密如鱼子,才能下芝麻,不然芝麻糖会粘牙。
兰心在旁边帮忙递东西,忽然笑着说:“夫人,您做点心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比平时好看多了。刚才管家路过厨房,闻到香味,还问是不是西街的点心铺开到府里来了呢。”
苏晚晚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嘴角一首带着笑。
指尖触到芒果的果肉,软中带韧;
闻到糖浆的甜香,混着芝麻的醇厚;
听到石臼碾磨面粉的 “咚咚” 声,像回到了西街的灶房。
原来,不是她离不开顾彦辰,是她离不开那种 “被需要” 的感觉,离不开能亲手创造价值的自己。
作者“哀鸿Tom”推荐阅读《错位时空,错爱一生!》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当双手重新忙碌起来,她才觉得自己真正 “活” 了过来,不再是那个被困在府邸里的、没有灵魂的 “知府夫人”。
接下来的日子,苏晚晚每天都泡在厨房里。
天不亮就起来晾晒芒果干,把切好的芒果条铺在竹筛上,放在后院的阳光下,每隔半个时辰就翻一次面,让每一面都晒得均匀;
中午趁太阳大的时候翻晒芝麻,芝麻要晒得干燥,才能炒出香味;
傍晚则守在灶台前熬糖浆,灶火要控制得刚好,不能太旺也不能太弱,她常常守到月亮爬上玉兰树梢,额前沾着细密的汗珠,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她做的芒果干酸甜适中,带着芒果本身的清香,咬一口能尝到果肉的纤维;
芝麻糖裹着厚厚的芝麻,咬一口脆生生的,甜而不腻,香得能飘出后院,连前院的仆役路过厨房,都会忍不住多闻几口,有的还会偷偷问兰心:“夫人做的点心,能不能给我们尝一口?”
阿武每天都会准时来府门口取货,背着一个竹筐,里面放着用油纸包好的点心 —— 芒果干用浅黄油纸包,芝麻糖用深褐油纸包,上面还印着她画的小芒果图案,是以前 “晚辰居” 的标志。
他总是笑着说:“晚晚姐,你的点心卖得可好了!今天王婶还来问,说这芒果干跟以前‘晚辰居’的味道一模一样,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去开铺子呢。张大叔也来了,买了两包芝麻糖,说要给在码头干活的伙计当零嘴,还说要是你开铺子,他天天来送鲜鱼。”
苏晚晚听着,心里暖暖的,像被晒了太阳的被子。
她会让阿武带些碎银子回去,用粗布包好,说是 “给王婶买些布料,天快冷了,做件新棉袄,要厚点的,她年纪大了,怕冷”;
也会让他给张大叔带包新晒的芒果干,叮嘱 “让张大叔别给伙计们分光了,留些给自己当零嘴”。
通过这些点心,她仿佛又和西街的老邻居们联系在了一起,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 “知府夫人”,只是那个会做点心的 “晚晚”,是他们的街坊,是他们的朋友。
这天晚上,苏晚晚刚把最后一批芒果干收进竹篮,竹篮里的芒果干堆得像小山,甜香飘满了厨房,就听到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 是快马送信的衙役,马蹄声在青石板上敲出 “嗒嗒” 的响,像敲在她的心尖上。
她心里一紧,快步迎了出去,夜风卷起她的裙摆,带着白玉兰的冷香。
衙役翻身下马,双手递过一封信,声音带着疲惫:“夫人,顾大人从边境送来的信,一路快马,没敢耽误。”
苏晚晚接过信时,指尖都在发抖。
信封是用牛皮纸做的,上面沾着些尘土,还带着淡淡的硝烟味,是边境的味道。
她快步回到卧房,拆开信封,信纸是粗糙的麻纸,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显然是在忙碌中写的,却透着熟悉的温度:
“晚晚,展信安好。边境一切安好,叛军被我们挡在了城外,他们粮草不足,暂时不敢来犯。
你不用惦记,照顾好自己,别累着,要是府里有什么事,就找管家,他会帮你处理。
等我击退叛军,就立刻回南州,跟你回西街开‘晚辰居’。
我己经让人去西街看过了,以前的铺子还在,只是换了个掌柜,是个老实人,我跟他说好,等我们回去,就把铺子赎回来,重新装修,把丝瓜藤再种起来,像以前一样。
到时候,我们还在石桌上吃饭,我帮你烧火,你做芒果酥,我还想吃你做的芝麻糖,要多放芝麻的那种。
对了,林老汉托人带了消息,说今年的芒果长得好,等我们回去,就能做新的芒果干了。你要是想做点心,就找阿武帮忙,别自己太累了。
盼归。
彦辰”
苏晚晚握着信,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信纸上,晕开了字迹,却不是难过,是喜悦和期待。
信里的每一句话都像暖炉一样,烘着她的心 —— 他记得她爱吃的芝麻糖,记得林老汉的芒果,记得西街的丝瓜藤,记得他们的 “晚辰居”。
他没有忘记承诺,没有变成只懂政务的 “知府”,还是那个会帮她烧火、会让着她的顾彦辰。
她把信叠好,放进贴身的布包里,那里还放着 “不屈糕” 的配方,是他们在西街时一起写的。
然后转身回了厨房,继续整理今天晒好的芒果干,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石臼上,像铺了一层薄霜,却不觉得冷。
她拿起一块芒果干,放进嘴里,甜香在舌尖散开,带着阳光的味道,她嘴角带着笑 —— 她相信,只要她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顾彦辰还记得承诺,他们总有一天能回到西街,找回属于他们的烟火气,找回那个既能并肩作战、又能各自发光的自己。
第二天一早,阿武又来取货,苏晚晚把一包用油纸仔细包好的芝麻糖递给她,油纸包上还系着一根红绳,里面特意多放了几块芒果干:“阿武,这包你拿着,给王婶送过去,就说我想她了,等顾彦辰回来,我就去西街看她,到时候再给她做桂花糕,用今年新晒的桂花。”
阿武接过芝麻糖,笑得眼睛都眯了,露出憨厚的虎牙:“好嘞!晚晚姐,您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王婶要是知道您惦记她,肯定高兴得合不拢嘴,说不定还会给您做豆腐汤呢!”
看着阿武背着竹筐、挑着货郎担远去的背影,货郎担上的铜铃 “叮铃” 响着,像一串欢快的音符,渐渐消失在东街的拐角。
苏晚晚站在府门口,晨风吹起她的裙摆,带着芒果干的甜香,心里充满了希望。
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边境的战事不知何时能结束,府邸里的虚情假意还得应付,可她不再害怕 —— 因为她找到了自己的出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价值,她的双手能揉出甜香的点心,能维系着和西街的温情,更重要的是,她还相信着顾彦辰的承诺,相信着他们的未来。
庭院里的白玉兰还在开花,可苏晚晚不再觉得它清冷。
她走到石臼前,摸了摸内壁的麦香,心里暗暗想:等回了西街,一定要把这个石臼带回去,还要再买个新的蒸笼,每天都做点心,让 “晚辰居” 的甜香,重新飘满整条西街的石板路,飘进王婶家的窗棂,飘到张大叔的渔船边,让每个路过的人都能闻到,都能想起,这里有一家会做芒果酥的点心铺,有一对想把日子过成烟火气的寻常人。
她想象着 “晚辰居” 重开的样子 —— 还是以前的老铺子,门板要重新刷上朱红漆,门上挂着新做的木牌,刻着 “晚辰居” 三个大字,旁边再添个小芒果的图案;
柜台要换成老周帮忙打的榆木柜,结实耐用,能放得下装芒果干的陶罐;
后院的小院子里,要种上丝瓜藤和葡萄架,夏天的时候,藤蔓爬满架子,能遮住太阳,她和顾彦辰就能坐在藤下,一边剥芒果,一边聊白天的生意。
她还想好了,开业那天要请西街的老邻居们来吃点心 —— 给王婶做她爱吃的桂花糕,多加些蜂蜜;
给张大叔做芝麻糖,要裹厚厚的芝麻,让他能带着去码头,分给一起捕鱼的伙计;
给阿武做芒果酥,让他能挑着货郎担,走街串巷地卖,就像以前一样。
她甚至能想象到,顾彦辰会站在灶台前,帮她烧火,火苗映在他脸上,还是以前的温柔模样,他会笑着说:“晚晚,你做的点心越来越香了,以后咱们的铺子肯定比以前更热闹。”
正想着,兰心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夫人,该吃晚饭了。今天张妈做了您爱吃的南瓜粥,还热着。”
苏晚晚接过粥碗,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她看着碗里的南瓜粥,忽然想起在西街时,顾彦辰也常给她煮南瓜粥,说 “南瓜养胃,你天天揉面,要多喝点”。
那时的粥没有这么精致,却带着柴火的暖意,带着彼此的心意。
现在的日子虽然安稳,却少了几分鲜活,可她知道,只要她坚持下去,只要顾彦辰能平安回来,他们总有一天能回到西街,找回那些鲜活的日子。
吃完粥,苏晚晚又回到厨房,把今天晒好的芒果干装进陶罐里,每个陶罐上都贴着一张小纸条,写着 “晚辰居” 三个字。
她想,等顾彦辰回来,她要把这些芒果干给他带过去,让他尝尝,还是以前的味道,还是以前的心意。
夜渐渐深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石臼上,像铺了一层薄霜。
苏晚晚收拾好厨房,走到庭院里,看着盛开的白玉兰,嘴角带着笑。
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边境的战事不知何时能结束,府邸里的虚情假意还得应付,可她不再害怕 —— 因为她找到了自己的出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价值,更因为她相信着顾彦辰的承诺,相信着他们的未来。
她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暗暗说:“彦辰,你一定要平安回来。等你回来,我们就回西街,开起‘晚辰居’,让点心的甜香,飘满整条西街,飘进我们的日子里,再也不分开。”
月光下,白玉兰的花瓣轻轻颤动,仿佛在回应她的期待。
苏晚晚知道,只要心里有希望,有彼此,再长的等待,也会有结果;
再远的路,也能走到尽头。
而 “晚辰居” 的甜香,终将成为他们在乱世中,最温暖、最安稳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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