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铁门刚落锁，墙角阴影里就钻出来一个瘦小的囚犯。
他是鬣狗帮的边缘成员，叫马库斯，昨天被林峰救过一次 —— 当时他快被其他囚犯打死，是林峰用铁丝撬开了锁住他的铁镣。
“林、林先生。” 马库斯的声音发颤，眼神不停往门外瞟，像是怕被人看见。
林峰正坐在床沿打磨钢管，那是他从污水渠旁捡来的，表面的锈迹被磨掉，露出冷硬的金属色。
他没抬头，手里的磨石仍在钢管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说。”
一个字，没有多余的情绪，却让马库斯的身体更抖了。
“佩德罗…… 佩德罗要搞你。” 马库斯凑到近前，声音压得更低，“他说你断了他的面子，今晚放风时，要在操场西边的仓库伏击你。”
林峰磨钢管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想起三天前污水渠旁的事 —— 佩德罗派来的人被他用镜片划伤脸颊，当时佩德罗就在远处看着，眼神像要吃人。
“多少人？” 他终于抬头，镜片后的眼睛没什么波澜，只有冷静的审视。
“大概、大概十个。” 马库斯咽了口唾沫，“都带了家伙，有钢管，还有磨尖的牙刷。”
林峰把磨好的钢管拿起来，掂量了一下。
金属的重量压在掌心，力量 8 的指力刚好能攥稳，但他能感觉到，要是真打起来，这力道只能勉强砸疼人，想造成致命伤，还不够。
“仓库的地形，你熟吗？” 他问。
马库斯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熟！那里有好多废弃的木箱，还有个破梯子，能爬到房梁上。”
林峰的指尖在钢管上划过，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之前绘制的监狱地图 —— 操场西边的仓库，他标注过，是监控死角，而且后门通着杂物间，杂物间有个小窗能通到围墙根。
这是精神 12 的优势，只要见过一次的地形，细节就能刻在脑子里。
“你为什么告诉我？” 林峰突然问。
马库斯的脸白了白，双手绞在一起：“我、我不想死…… 佩德罗说，要是我不帮他盯你，就把我扔进污水渠淹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你救过我。”
林峰盯着马库斯的眼睛，看了几秒。
他能分辨出对方没说谎 —— 马库斯的瞳孔在收缩，手心全是汗，是真的怕。
“你走吧。” 他把钢管靠在床边，重新拿起磨石，却没再打磨，只是攥着磨石发呆。
马库斯如蒙大赦，转身就往门外跑，刚到门口又停住，回头小声说：“放风时，你别去仓库……”
话没说完，就被林峰的眼神打断。
马库斯缩了缩脖子，快步消失在门外。
牢房里又只剩林峰一个人。
他拿起钢管，走到墙边，对着墙上的裂缝比划了一下。
手臂抬起，钢管带着风声砸向裂缝 —— 裂缝没扩大，钢管却震得他的手心发麻。
“力量 8，果然不够。” 他低声自语。
脑海里突然冒出冷酷人格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现有力量仅能勉强使用钢管，若能提升至 10 点，杀伤力翻倍。”
他想象了一下 —— 力量 10 的话，这一钢管砸下去，裂缝应该会炸开，要是砸在人身上，骨头肯定会断。
但现在，只能勉强用。
他把钢管放回床边，又从枕头下摸出烟盒纸地图。
手指在仓库的位置圈了圈，又划了条线，从仓库后门到杂物间，再到小窗。
游击战的路线，在脑子里慢慢成型。
佩德罗想伏击他，那他就利用地形反打。
只是…… 力量不够的问题，得想办法弥补。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操场。
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鬣狗帮的人正聚在操场角落，佩德罗站在中间，手臂上的鬣狗纹身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狰狞。
林峰的手指又攥紧了，指甲嵌进掌心。
疼。
但这种疼，让他更清醒。
今晚的伏击，不能输。
输了，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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