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水壶事件之后,刘光福感觉自己跟做贼似的,但又有点莫名的兴奋。
像小时候偷偷往老师粉笔盒里放毛毛虫,既怕被发现,又期待看到效果。
他暗中观察着苏晚晴。
几天下来,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了?
以前她那脸白得吓人,跟透明纸似的,一点血色没有,看着就虚。
现在…好像多了点极淡极淡的红晕?虽然还是很白,但不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了。
干活的时候,虽然依旧吃力,但好像没那么容易喘了,额头上出的也是热汗,不是冷汗。
最关键的是眼神。
以前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总是蒙着一层灰蒙蒙的绝望和麻木。
现在…偶尔会闪过一丝极细微的疑惑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光亮?
像灰烬里埋着的小火星,风一吹,没准就能亮起来。
刘光福心里美得冒泡。
嘿!灵泉水果然牛逼!虽然只喝了两小口,这效果立竿见影啊!
比啥补药都强!
这更坚定了他继续“投喂”的决心。
但方式必须更隐蔽,更小心。
绝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冒险了。
赵卫国那孙子最近好像又活跃起来了,盯着苏晚晴的眼神越来越不加掩饰,跟饿狼瞅见肉似的。
李红霞那条忠犬也盯得更紧,几乎寸步不离。
难度升级了。
刘光福开动他那被灵泉水和强身术开发过的脑筋,琢磨着新招。
机会出在喝水上。
北大荒冬天干冷,干活又累,人特别容易渴。
每个知青都有个水壶,宝贝似的带着。
休息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找热水灌一壶。
苏晚晴的水壶是个旧的军用水壶,绿漆都磨掉不少,看着有些年头了。
这天下午,天气嘎巴冷,风吹在脸上跟小刀子拉似的。
大伙儿清理完场院里的雪堆,一个个累得跟死狗一样,挤在背风的墙根底下休息,赶紧拿出水壶喝水暖和暖和。
苏晚晴也拿出自己的水壶,拧开盖子,小口喝着。
刘光福假装系鞋带,蹲在她侧后方不远的地方,眼睛贼溜溜地盯着。
他看到苏晚晴喝了几口,水壶就空了。
她晃了晃水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把盖子拧了回去。
李红霞在旁边抱着自己的水壶,喝得咕咚咕咚,压根没管她。
刘光福心里骂了句“死肥婆”,脑子飞快转着。
他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也拿出自己的水壶——就是那个摔过的军用水壶,带子他用麻绳重新绑好了。
他拧开盖子,仰头“豪迈”地灌了几大口,其实偷偷控制着没喝多少。
然后,他像是突然发现什么似的,朝着不远处喊了一嗓子:“嘿!那边是不是有只野兔子跑过去了?”
这一嗓子,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是那些男知青,一听说野兔子,眼睛都绿了!肉啊!
“哪儿呢哪儿呢?”
“真的假的?”
“追去看看!”
一帮半大小子呼啦啦就朝着他指的方向跑过去看热闹,连李红霞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就这一两秒钟的混乱!
刘光福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他动作快如闪电,一个错步就挪到苏晚晴旁边,手里的水壶看似不小心地一歪!
“哎呀!”
一股温热的水流精准地倒进了苏晚晴那个刚刚盖上空水壶里!
水量控制得极好,刚好倒了小半壶,不多不少!
苏晚晴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他。
刘光福一脸“慌张”和“抱歉”,手忙脚乱地扶正自己的水壶,嘴里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苏同志!没拿稳!溅到你了吧?真对不住!”
他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破袖子手忙脚乱地去擦苏晚晴水壶上压根不存在的“水渍”,顺势就把她的水壶盖子给拧紧了!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苏晚晴看着他那“笨拙”道歉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被“不小心”灌了半壶水的水壶,眼神里的疑惑更深了。
这时,去看热闹的人骂骂咧咧回来了。
“屁的野兔子!毛都没一根!”
“刘光福你啥眼神啊?”
刘光福赶紧对着众人赔笑:“看错了看错了…可能是风刮起的雪疙瘩…对不住啊大家…”
他又转向苏晚晴,再次道歉:“苏同志,真对不住啊…你看这…我把你的水壶都弄脏了…要不…你这水别要了…我…”
苏晚晴看着手里的水壶,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没…没事。不用倒掉…浪费。”
她声音很低,但没像以前那样立刻躲开他的目光。
刘光福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依旧那副做错事的怂样:“哎…那…那多不好意思…”
李红霞瞪了刘光福一眼:“毛手毛脚的!下次注意点!”
“是是是,红霞姐教训的是…”刘光福点头哈腰,赶紧溜回自己刚才的位置,心砰砰跳。
成功了!又成功了!
虽然方式有点扯淡,但效果达到了!
他偷偷观察。
苏晚晴拿着那个水壶,犹豫了好一会儿。
期间李红霞还催她:“快喝点热水暖和暖和,愣着干啥?”
她终于再次拧开盖子,像是下定了决心,小口喝了起来。
喝了几口,她的动作又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细细品味。
然后,她继续小口小口地喝着,首到把水喝完。
她的侧脸对着刘光福,他能看到她微微蹙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紧绷的肩膀似乎也放松了一些。
一股巨大的成就感涌上刘光福心头!
比偷了赵卫国的钱还爽!
从此以后,刘光福就找到了“投喂”的窍门——制造意外,浑水摸鱼。
有时候是集体去打热水,人多拥挤,他“不小心”撞一下,手里的暖瓶一歪,热水“恰好”就倒进了苏晚晴快满的水壶里,兑进去不少灵泉水。
有时候是干活休息,大家的水壶都放在一起,他趁人不备,快速调换一下水壶盖子(他偷偷做了记号),或者首接用手指沾着灵泉水弹进去几滴。
动作越来越熟练,胆子也越来越大。
他甚至开始尝试给苏晚晴补充点“干货”。
一次去场部拉物资,回来路上,他借口解手,跑到路边林子里,快速从空间取出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炒面(混合了芝麻和糖粉的那种),揣进怀里。
回来的时候,趁李红霞不注意,假装系鞋带,飞快地把那小包炒面塞进了苏晚晴放在地上的工具筐最底下。
然后没事人一样走开。
过了一会,就听到李红霞惊讶的声音:“咦?这筐里咋有包东西?”
苏晚晴拿出来一看,也愣住了。
油纸包着,闻着有一股炒熟的麦香和甜味。
“谁掉的吧?”李红霞抢过去,打开看了看,眼睛发亮,“炒面?还是甜的?好东西啊!”
她左右看看,没人认领。
“哼,便宜你了!”她虽然馋,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私吞,主要是怕来历不明,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塞给了苏晚晴,“藏好了!别让人看见!”
苏晚晴拿着那包炒面,手指微微收紧,目光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周围,正好对上刘光福 quickly 移开的视线。
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把炒面包好,放进了口袋。
晚上,刘光福躺在炕上,心里琢磨:她应该…猜到一点了吧?
就算猜不到是谁,也该知道是有人故意在帮她。
她会怎么想?
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拒绝?
这种偷偷摸摸对她好,却不敢让她知道是谁的感觉,有点憋屈,但又带着点莫名的刺激。
就像在玩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游戏。
他这边小动作不断,苏晚晴那边的变化也越来越明显。
她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好。
脸上有了血色,嘴唇也不再是苍白的,而是透着淡淡的粉。
干活虽然还是累,但不再像以前那样摇摇欲坠,耐力明显增强了。
甚至有一次,她居然扛起了一小袋不算太重的粮食,走了十几米!虽然累得满脸通红,但放在以前,这是根本不敢想的事!
连李红霞都发现了不对劲,嘀咕着:“咦?你最近…吃啥了?劲儿见长啊?”
苏晚晴只是低下头,含糊地说:“可能…可能干活练出来了…”
赵卫国也发现了。
他围着苏晚晴转悠的次数更多了,眼神里的贪婪和疑惑交织。
“晚晴妹子,最近气色不错啊?有啥喜事?跟哥说说?”他试图套话。
苏晚晴只是冷淡地避开:“没有。赵同志请自重。”
刘光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傻娘们!变好看变结实了是好事,但也更扎眼了啊!
赵卫国那王八蛋肯定更不肯放手了!
这他娘的是双刃剑啊!
得想个办法,既能让苏晚晴好过点,又能让她不那么显眼…
或者…得想办法让赵卫国那孙子彻底死心!
但这谈何容易?
他这边愁着呢,那边苏晚晴却好像…没那么怕他了?
偶尔在路上碰到,她不会再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躲开,而是会飞快地看他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很,有疑惑,有探究,还有一丝极淡极淡的…感激?
虽然依旧不说话,但那种微妙的改变,刘光福能感觉到。
就像冰雪覆盖的黑土地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萌芽。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在这天寒地冻的北大荒,偷偷经营着一份谁也不知道的“事业”,照顾着一株谁也想不到的“娇花”。
虽然麻烦不断,前路未知。
但看着那株“娇花”在自己的暗中浇灌下,一点点恢复生机,变得鲜活起来。
刘光福觉得,这苦寒之地,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甚至,有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盼头。
他裹紧被子,在周围同伴们沉重的鼾声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嘴角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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