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排长的自行车,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连着搜了好几天,毛都没找着一根!
整个连队被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看谁都觉得像偷车贼。
赵排长脸黑得能滴出墨来,天天背着手在连队里转悠,眼神跟探照灯似的,扫过每一个人,尤其是刘光福。
刘光福心里门儿清,这老小子憋着坏呢,肯定认准了是他干的,就是抓不着证据。
他面上装得比谁都老实,干活卖力,态度端正,见人就躲,一副被吓破胆的怂样。
心里却冷笑:盯吧!使劲盯!老子看你能盯出个花来!
但他也知道,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赵排长是地头蛇,权力大着呢,明的暗的手段多的是。
一首被他这么重点关照,迟早要出事。
而且,最近连队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以前大家虽然也苦也累,但还有点活气儿。
现在,因为丢车的事,搞得人人自危,互相猜忌,见面连话都不敢多说,生怕被当成嫌疑犯。
这种压抑的环境,让他喘不过气。
更让他担心的是苏晚晴。
赵排长虽然暂时把找车当成头等大事,但对苏晚晴的暗中调查和舆论打压并没完全停止。
李红霞那条疯狗,依旧像影子一样盯着她,时不时就阴阳怪气地说些“某些人别以为靠上谁就没事了”、“狐狸尾巴迟早露出来”之类的屁话。
其他女知青也因为那些谣言,或多或少地疏远她,排挤她。
苏晚晴变得更加沉默,更加孤立,像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小花,看得刘光福心疼得要命。
他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必须得想个办法,打破这个僵局!
至少,得让赵排长的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一点。
硬碰硬肯定不行,那是找死。
得另辟蹊径。
他的目光,投向了那片广阔的黑土地。
春耕正在最要紧的关头,播种、施肥、除草…活儿多得像山一样。
这是连队当前最大的政治任务!是一切工作的中心!
赵排长再横,也不敢耽误春耕,不然上级饶不了他。
如果…他刘光福能在春耕里立点功,露点脸,表现出巨大的“价值”呢?
赵排长就算再怀疑他,是不是也得掂量掂量?暂时动他是不是就得考虑考虑影响?
对!就这么干!
把自己变得“有用”,变成连队离不开的“宝贝疙瘩”!
这才是最好的护身符!
而且,干农活,这可是他的“强项”啊!
有灵泉水改造的身体,力气大,耐力足,学东西快!
还有之前苏晚晴偷偷给他的那些农业技术小册子,他也囫囵吞枣看了不少,肚子里有点“理论”了。
再加上空间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宝贝”…或许也能派上点用场?
一个初步的计划在他脑子里形成。
首先,得在劳动中玩命表现!
第二天开始,刘光福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干啥活都冲在最前面,抢最重的担子,干最累的活儿。
别人一天刨三根垄,他刨五根!
别人挑十担粪就累趴了,他挑十五担还能小跑!
那劲头,那体力,看得周围人目瞪口呆!
“我操!光福你吃啥了?打鸡血了?”周卫国累得跟死狗一样,看着依旧生龙活虎的刘光福,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刘光福抹了把汗,憨憨一笑:“没啥,就是觉得…得多为集体做贡献!”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觉得假,但架不住效果好。
连赵排长巡视的时候,看到他那股不要命的干活劲头,阴沉的眼神里都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
这小子…是真转性了?还是装样子?
其次,得显得有点“技术含量”。
光傻干不行,得会干,能干出花样。
有一次,队里那台老旧的播种机坏了,卡壳不下种,几个老职工围着捣鼓了半天,急得满头大汗,也没修好。
眼看就要耽误播种。
刘光福凑过去,假装好奇地看了一会儿。
他其实不懂修机器,但他有眼睛,有脑子。
他发现是某个传动部件被泥土卡死了,需要清理。
他二话不说,找来工具,仗着力气大,三下五除二把那个部件拆了下来,清理干净泥土,又哐哐给装了回去。
动作麻利,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试试!”他对着驾驶员喊了一嗓子。
驾驶员将信将疑地启动机器。
嘿!真好了!种子哗哗地往下漏!
“行啊!光福!有两下子!”老职工拍着他肩膀,啧啧称奇。
刘光福嘿嘿傻笑:“瞎猫碰上死耗子,瞎猫碰上死耗子…”
心里却想:幸亏老子之前偷看过维修手册(空间存货)!
还有一次,施肥的时候,他“无意间”跟技术员提了一句:“俺老家那边…好像说这粪肥得跟草木灰拌一块发酵发酵…劲儿更大…还不烧苗…”
技术员将信将疑,试着弄了一点,发现效果好像确实不错!
虽然这不是啥高科技,但在普遍粗放管理的当下,也算是个“小窍门”了。
很快,刘光福“干活拼命”、“还有点小聪明”的名声就传开了。
连队黑板报上还表扬了他一次,虽然就一句话:“知青刘光福同志劳动积极,肯动脑筋,值得学习。”
但这待遇,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赵排长看他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这小子…好像还真是块干农活的好料?
要是能把他收服了,给自己卖力,岂不是能多挣不少表现?
至于自行车… maybe 真不是他偷的?或者…以后再慢慢查?
赵排长的心思,开始活络了。
他对刘光福的盯梢,明显放松了一些。
连带着,对苏晚晴那边的压力也小了一点。
刘光福敏锐地感觉到了这种变化。
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第一步,成功了!
但他知道,这还不够。
要想真正站稳脚跟,还得拿出点更“硬”的东西。
他的目光,投向了连队那块最贫瘠的“试验田”。
那是盐碱地,种啥啥不长,年年拖后腿,是赵排长的一块心病。
如果…他能把这地弄好呢?
那绝对是天大的功劳!
可是,咋弄?
他空间里倒是有好种子,甚至有化肥(也是之前搜刮的),但没法明目张胆地拿出来用啊!
得想个合理的由头。
他开始有事没事就往那块试验田跑,抓把土看看,皱着眉头琢磨,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还“虚心”地向老农请教,拿着小本本写写画画(跟苏晚晴学的)。
演技十足。
大家都觉得,这小伙子魔怔了,跟一块破地较什么劲?
苏晚晴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常。
一次在破窝棚里交换“物资”时,她留下了一张纸条:
“盐碱地难弄,勿要强求,保全自身为上。”
字里行间透着关切。
刘光福心里一暖。
他知道她是为他好,怕他出风头惹祸。
但他必须得试试。
这不仅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给她创造一个更好一点的环境。
他回了张纸条:
“心中有数,勿念。新挖的野菜,尝尝。”
里面放了一把他刚挖的、水灵灵的荠菜。
几天后,刘光福“偶然”在一次闲聊中,跟一个老农提起:“俺听说…好像有种叫苜蓿的草…能耐盐碱…还能肥地…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老农吧嗒着旱烟,摇摇头:“没听说过。洋玩意吧?咱这没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旁边的技术员听到了,若有所思。
刘光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当然知道苜蓿,前世记忆里的知识。
他空间里甚至就有几包不知道从哪个仓库顺来的苜蓿种子!
但现在不能拿出来。
他需要引导连队自己“发现”这个办法。
过了两天,技术员果然来找他,兴致勃勃地说:“小刘!你上次说的那个苜蓿草,我查了资料,还真有!是好东西!就是咱这搞不到种子啊!”
刘光福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露出惋惜的表情:“那太可惜了…要是能弄点来试试就好了…”
又过了几天,刘光福“扭扭捏捏”地找到技术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少得可怜的一小把紫花苜蓿种子。
“技术员…俺…俺前几天去场部…碰巧看到一个外地来的…说是卖草种的…俺就…就用俺的津贴…换了一点点…您看…是不是您说的那个…”
他编得磕磕巴巴,脸都红了。
技术员一看那种子,眼睛顿时亮了!
“对对对!就是苜蓿!紫花苜蓿!太好了!小刘!你立大功了!”
他如获至宝,捧着那点种子,屁颠屁颠去找赵排长汇报了。
赵排长一听,这玩意能改良盐碱地,还能当饲料,眼睛也亮了!
虽然种子少了点,但可以先小范围试种一下嘛!
成功了,就是大成绩!
他难得地表扬了刘光福一句:“嗯,不错,有点集体主义精神!这买种子的钱,队里给你报了!”
至于这种子到底哪来的,他己经懒得深究了。有功就行!
刘光福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计划通!
种子来源过了明路,以后就可以慢慢“变”出更多了!
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总算开了个好头。
他感觉自己在这片黑土地上,终于撬开了一丝缝隙,看到了一点真正扎根下去的希望。
晚上,他特意去破窝棚多放了两块水果糖。
很快,他收到了回礼。
是一张画,画着一棵在石头缝里顽强生长的小草,旁边用娟秀的字迹写了一行小字: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刘光福看着那画和字,心里暖暖的,充满了力量。
她知道他的努力,懂他的坚持。
这就够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画收好,目光望向窗外。
月光下的黑土地,静谧而广阔。
虽然危机还未完全解除,赵家叔侄依旧虎视眈眈。
但他相信,只要像那棵小草一样,顽强地活下去,不断地向上生长,总能等到春风吹满原野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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