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燕子熟睡的脸庞，永琪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不对劲。
他思前想后，趁着紫薇和晴儿在房里照料小燕子的空档，快步出门，亲自去医馆将郑大夫请了回来。
郑大夫坐在床边，手指搭在小燕子纤细的手腕上，神情专注地诊脉。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呼吸声。永琪紧盯着郑大夫的表情，生怕错过一丝变化。
诊脉结束，永琪立刻凑上前，声音里满是焦急：
“郑大夫，小燕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昨天下午她睡得很沉，怎么叫都叫不醒，她自己说是做梦睡得太死了，可我总觉得这不太对劲。
小燕子的身体，真的有在好转吗？”
郑大夫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小燕子之前的恳求：
“郑大夫，求您了，如果永琪他们问起我的身体，您就说我恢复得不错，只需要按时喝药就好。”
“可是少夫人，”郑大夫很是困惑，“我看艾公子他们几位对您关怀备至，为何不实话实说呢？”
小燕子摇摇头，眼中带着疲惫和无奈：“您不明白，郑大夫，他们己经很忙了，本来就在逃……”
她顿住了，把“逃亡”两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看着郑大夫疑惑的眼神，改口道。
“这段时间，他们既要操心顾家和面馆的生意，又要照顾我和阿姐，告诉他们实情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让他们白白为我担心罢了。
反正现在也找不到凝香丸，我这身子骨，除了喝药慢慢调养，还能有什么办法？”
郑大夫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少夫人，我明白您的苦心了，我会替您瞒着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严肃地叮嘱，“不过您自己千万要多加保重，不可再劳心劳力。
我刚才把脉时发现，您这心口疼痛的毛病，似乎比之前更严重了些。
往后这心口绞痛发作，只怕会越来越频繁。
还是得想办法再弄到一颗凝香丸才行啊！虽然您的气色看着是比之前红润了些，但这内里的亏虚…
唉，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啊！”
小燕子怔了一下，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郑大夫，要是……要是真没有凝香丸，我就光靠喝药好不了了吗？我……我会死吗？”
郑大夫的回答沉重而现实：“若是在安稳的环境里精心调养，一年两载下来，虽然恢复不到从前那样康健，但至少不用再常年与汤药为伴。
可偏偏这段日子您忧思过重，劳心费力，情绪起伏又大。
这内伤，最忌讳的就是心绪不宁和伤心劳神啊。所以老夫也不敢保证，您最终的身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小燕子只是默默垂下了头，轻声说：“我明白了，谢谢您，郑大夫。”
此刻，看着永琪、紫薇、晴儿三张写满忧心的脸庞，郑大夫内心挣扎了一下。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遵从对小燕子的承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稳：
“艾公子不必过于忧虑。少夫人这脉象，和之前相比变化不大。
昨天兴许是外出走动稍多，累着了，所以才睡得格外沉些。”
“真的只是累着了吗？”永琪眉头紧锁，目光又投向床上安睡的小燕子，那份不安感并未消散，“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晴儿连忙轻声安慰：“永琪，你也别太紧张了。你看小燕子最近脸色不是一天比一天好吗？作者“开心过好每天”推荐阅读《新还珠格格之燕分离》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这就是身体在慢慢好转的证明啊！
说不定过些日子，萧剑的叔父那边就有凝香丸的好消息传来了呢？”
紫薇也温言劝道：“是啊，永琪。小燕子吉人天相，她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多留心照顾就是。”
永琪看着小燕子沉睡中似乎平静的侧脸，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嗯，紫薇，晴儿，你们说得对，小燕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话虽如此，他眼底的忧虑并未完全散去。
郑大夫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顾家。永琪送他到门口。
看着马车就在眼前，永琪犹豫再三，还是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精致的药瓶，递到郑大夫面前：
“郑大夫，这个请您再看看。这瓶子里的药是治什么的？
我之前从未见过小燕子服用它，昨天却在她房里发现了。她是不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瞒着我们？”
郑大夫看到药瓶，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强作镇定，立刻找了个说辞：
“哦，这个药啊！艾少爷您是知道的，少夫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内伤极重，心口疼痛就是其中一样。
这药丸，就是在她心口实在疼得厉害时，服下一颗能缓解症状的。”
“心口疼？！”永琪的心猛地揪紧了，“那……那得多难受啊？”他眼前仿佛能看到小燕子独自忍受疼痛的模样。
郑大夫连忙顺着刚才的好转说下去，试图安抚：
“那肯定是不好受的。不过艾少爷您别担心，最近少夫人心口疼发作的次数少了些。
这就说明她的身体确实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永琪低下头，声音里充满了失落和不解：“可是小燕子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她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偷偷吃这个药呢？”
郑大夫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唉，艾公子，您和夏小姐她们对少夫人的关心，我们都看在眼里，实在太周到了。
可有时候，关心太过，病人反而容易觉得自己是个负担，拖累了大家。
生了病的人，心思本就敏感多虑。你们若是什么事都不让她做，她可能更会觉得自己没用，成了废人一个。
所以啊，她有些事就宁愿自己扛着，忍着痛也不说，就是不想让你们再多添一份担忧啊。”
永琪听了，沉默片刻，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郑大夫，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原来是这样。郑大夫，多谢您指点。”
郑大夫勉强笑了笑，拱手作别，转身准备上马车。
临上车前，他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对着永琪，压低了声音，语重心长地再次提醒：
“艾公子，老夫虽不知你们具体来历，但也看出几位绝非寻常人家。
那凝香丸还是得抓紧时间再寻一颗啊！这药再好，天天喝，病人心里也苦，身体终究还是需要那东西才能真正稳住根基啊！”
永琪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嗯，郑大夫放心，我们的人一首在西处打探，想必很快就会有眉目的。”
“好，好，但愿如此。那老夫就先告辞了，过几日再来为少夫人诊脉。”
郑大夫说完，这才上了马车。
永琪站在门口，目送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街角，扬起的尘土慢慢落下。
他伫立良久，眉头紧锁，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忧虑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因为郑大夫最后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语而更加凝重。
他转过身，步履有些沉重地走回宅子深处，走向小燕子沉睡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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