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金銮殿，烛火还未完全熄灭，文武百官按列站定，却没人敢随意交谈 —— 昨夜柳贵妃在后宫哭诉 “周时砚私通北狄，欲害太子” 的消息，早己传遍朝堂，人人都知道，今日早朝定有一场风暴。
周衍刚坐上龙椅，柳成义就迫不及待地出列，跪在金砖地上，双手高举一封书信，声音带着刻意的悲愤：“陛下！臣有要事启奏！臣近日收到密报，靖安侯周时砚私通北狄，与北狄王约定里应外合，推翻大靖，恢复废太子爵位！此乃他与北狄王的通信，证据确凿，请陛下为大靖百姓做主！”
话音刚落，殿内瞬间哗然。世家官员们纷纷侧目，寒门官员则面露惊色，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怎么会？周侯爷刚治水成功，怎么会通敌？”“柳丞相有证据，不会是真的吧？”
后宫方向，很快传来太监的通报：“贵妃娘娘在殿外跪请陛下，说靖安侯狼子野心，若不处置，恐危及太子与皇室安危，求陛下为太子做主！”
周衍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周时砚身上：“时砚，柳丞相说你私通北狄，可有此事？”
周时砚走出列，躬身行礼，神色从容，没有丝毫慌乱：“陛下，臣冤枉！柳丞相手中的书信是伪造的，臣有三证可辩，证明自身清白！”
“哦？” 周衍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且说来。”
“第一证，印章不符。” 周时砚对身后的侍卫道，“呈上来。” 侍卫立刻递上一枚鎏金印章和一张盖有印章的白纸 —— 正是靖安侯府的真印章。周时砚拿起白纸，展示给百官：“陛下与诸位大人请看，臣的侯府印章，‘靖’字右下角有一点加粗，这是臣特意要求刻章匠人所为，以便区分真伪。而柳丞相手中的伪书，印章上的‘靖’字并无此点，只需对比便知真假。”
周衍让太监取来伪书，与真印章对比，果然如周时砚所说，伪书印章的 “靖” 字少了加粗的一点。柳成义的额头渗出冷汗，却仍强辩：“或许是刻章匠人疏忽所致，不能单凭一点定真伪！”
“那便看第二证，笔迹差异。” 周时砚又让侍卫递上之前的治水奏折，“陛下，这是臣上月递的治水奏折，上面的字迹是臣亲笔所写。臣写字有个习惯，‘水’字的竖钩会略向左偏，‘民’字的最后一笔会带个小弯钩。而伪书上的字迹，看似模仿臣的笔体，却没有这些细节，显然是他人刻意临摹，并非臣所写。”
太监将奏折与伪书并放在御案上，百官轮流上前查看，果然发现笔迹细节有明显差异。一个寒门官员忍不住道：“确实不一样！周侯爷的笔迹更显遒劲，伪书的字却有些僵硬！”
柳成义的脸色更白了，嘴唇动了动，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周时砚趁机道：“至于第三证，便是臣与北狄并无通敌往来，只有正常通商。臣己让苏明宇去请近期在京通商的北狄商队首领上殿，他可作证！”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脚步声。苏明宇带着一个身着北狄服饰的壮汉走进殿内 —— 正是北狄商队首领巴图。巴图手持一卷文书，跪在地上，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北狄商队首领巴图，参见大靖皇帝！小人是来京做皮毛生意的，并非与靖安侯通敌！”
他将文书递上：“这是小人的通商文书，上面有大靖官府的印章，还有小人的签名。去年小人的商队在边境被扣押，是靖安侯帮忙解决，小人感激还来不及，怎会与他通敌？而且北狄王的印章上有狼图腾，柳丞相手中的伪书，印章上并无图腾，这是假的！”
巴图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伪书里说‘约定在黑风城会面’，可我们北狄根本没有‘黑风城’，只有‘黑风口’，是边境的一处关口！写伪书的人连我们北狄的地名都不知道，怎会是真的通敌信？”
百官听后，一片哗然。柳成义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周衍看着伪书，又看了看通商文书和真印章，终于怒拍龙椅：“柳成义！你竟敢伪造证据，诬陷忠良！你可知罪？”
柳成义连忙磕头，声音带着颤抖：“陛下恕罪！臣是被奸人蒙蔽，误以为书信是真的，并非有意诬陷靖安侯！求陛下饶臣这一次！”
周衍盯着他看了许久，殿内静得能听到烛火燃烧的声音。最终，他叹了口气：“念你是三朝老臣，朕不重罚你。但你身为丞相，识人不清，诬陷功臣，着即罚你闭门思过一月，期间不得干预朝政！”
“臣…… 臣遵旨。” 柳成义不敢再多说，只能狼狈地起身，退回列中。
退朝后，苏明宇很快联合了 10 名寒门官员，递上奏折：“陛下，靖安侯遭人诬陷却从容自证，且治水有功、护佑百姓，恳请陛下嘉奖靖安侯，以正朝纲，杜绝诬陷之风！”
林文彦也趁机上奏：“陛下，北狄在边境集结，边关防御需得力之人统筹。靖安侯有谋略、得民心，且熟悉民生与边境通商情况，臣恳请陛下任命靖安侯负责边关防御筹备，以应对北狄可能的入侵！”
周衍看着奏折，又想起金銮殿上周时砚从容应对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提笔在奏折上批复：“准奏。赏靖安侯黄金五十两、绸缎五百匹，加封为‘镇北将军’，负责边关防御筹备，可调动京郊三万屯垦军，遇事可便宜行事。”
消息传到靖安侯府时，周时砚正看着边疆舆图。听到皇帝的任命，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皇宫方向。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父亲，” 他轻声呢喃，“柳党的阴谋被揭穿了，陛下任命我负责边关防御，离查清您的旧案，又近了一步。您放心，我一定会护住大靖，也一定会还您清白。”
窗外的柳枝轻轻摇曳，像是在回应他的誓言。周时砚知道，成为镇北将军，负责边关防御，只是新的开始。接下来，他要应对北狄的威胁，要继续推进新政，要查清父亲的旧案，还要彻底扳倒柳党 —— 前路虽难，但他有寒门官员的支持，有赵虎等旧部的守护，有皇帝的信任，更有百姓的拥戴，他有信心，能一步步实现自己的目标，让大靖迎来真正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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