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初夏,草原上的牧草己长至齐膝高,风吹过便掀起一片碧浪。北庭都护府外的汉狄通商市场,正是一日中最热闹的时候 —— 汉商的摊位上摆着棉布、曲辕犁、瓷器,狄民的马背上驮着皮毛、奶酪、骏马,讨价还价的声音混杂着汉话与狄语,偶尔还有孩童拿着刚买的糖糕,在摊位间追逐嬉戏。
流民骑兵阿木牵着两匹刚换的骏马,正准备返回军营,眼角却瞥见市场东侧突然扬起烟尘 —— 十余名手持弯刀的狄人策马闯入,见摊位就砸,见货物就抢,有人还点燃了卖布匹的帐篷,火焰瞬间窜起,浓烟滚滚。“不好!是叛乱!” 阿木心中一紧,立刻拔出腰间弯刀,朝着混乱处冲去,同时让身边的骑兵快马去都护府报信。
这场叛乱的主导者,是北狄未归附的贵族巴图鲁 —— 他不满巴图(北狄王)向大靖臣服,认为 “牧民应守住草原传统,不该与汉人通商、学汉话”,暗中煽动了 500 名对 “赋税轻微不满” 的牧民,趁清晨市场人多,突袭通商市场,想借此挑起汉狄矛盾,破坏边疆安定。
“抢光汉人的东西!烧了这市场!咱们不做汉人的奴隶!” 巴图鲁挥舞着弯刀,嘶吼着指挥手下,不少牧民被裹挟其中,虽有犹豫,却也跟着砸抢。市场内的汉商与狄民纷纷躲避,原本热闹的市场瞬间陷入混乱,几处摊位己被烧毁,地上散落着被踩烂的货物与惊恐的哭喊声。
北庭都护赵虎接到消息时,正在查看北疆水井的维护记录。“岂有此理!刚安定没多久,就有人敢作乱!” 他当即召集将领,同时快马向中枢上报叛乱情况。半个时辰后,周时砚的回复与靖安【军事推演】同步传至都护府:【叛乱核心为巴图鲁等 5 名未归附贵族,牧民多为被煽动,若强行镇压,恐激化汉狄矛盾;建议采取 “分化瓦解” 策略:借北狄王巴图的归附势力劝降牧民,同时派流民骑兵突袭贵族据点,精准擒获首恶,避免伤害无辜牧民。】
“就按陛下的策略办!” 赵虎立刻行动 —— 他先派人快马邀请北狄王巴图前来都护府,同时调派 200 名流民骑兵,由阿木率领,前往巴图鲁的聚居地(距离市场 30 里的黑石山),伺机擒获首恶。
巴图接到邀请时,正听说市场被袭的消息,心中又惊又怒 —— 他深知若叛乱扩大,大靖定会严惩北狄,此前的和平与通商红利将化为乌有。“这些蠢货!毁了咱们的好日子!” 他立刻带着亲信赶往都护府,见到赵虎便躬身道:“赵都护,巴图鲁是北狄的罪人,我愿去劝降那些被煽动的牧民,绝不让汉狄关系破裂!”
赵虎点头:“巴图王深明大义,若能劝降牧民,陛下定会记你的功劳。你告诉牧民,放下武器者免罪,之前分的牧场仍归他们所有,通商的好处也不会变!”
巴图带着亲信赶赴叛乱现场时,巴图鲁正逼着牧民烧毁最后一处汉商摊位。“巴图鲁!你给我住手!” 巴图高声喝止,策马挡在牧民面前,“你以为煽动叛乱,就能让北狄脱离大靖?看看现在的草原 —— 咱们能和汉人通商,用皮毛换棉布、换农具,孩子能去双语学堂读书,不用再担心冬天饿死、战乱死人,这些好日子你想毁了吗?”
牧民们听到这话,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 —— 他们本就只是被煽动,心中清楚归附后的好处。有个老牧民放下弯刀,颤声道:“巴图王说得对,去年冬天若不是汉人给的耐旱种子,咱们早就饿死了,我不想再打仗了!”
越来越多的牧民放下武器,巴图鲁见状,气得双目赤红,挥刀就要砍向巴图,却被巴图的亲信拦下。就在此时,阿木率领的流民骑兵也己抵达黑石山,一举擒获了留在据点的 4 名贵族,随后赶到现场,将巴图鲁团团围住。“巴图鲁,束手就擒吧!陛下有令,仅惩首恶,不牵连牧民!” 阿木高声喊道,流民骑兵们手持弯刀,却始终保持距离,没有主动进攻。
巴图鲁见大势己去,牧民纷纷倒戈,只能扔下弯刀,被骑兵擒住。这场叛乱从爆发到平定,仅用了半日,无一名无辜牧民伤亡,仅 5 名首恶贵族被抓,市场虽有损毁,却未造成大规模损失。
叛乱平定后,周时砚立刻下旨,拨款 5 万两用于汉狄通商市场重建,并增设 “汉狄通商管理处”,由汉官(从新科进士中选拔懂狄语者)与狄官(巴图推荐的忠诚贵族)共同任职,制定三项规范措施:
其一,统一度量衡 —— 制作标准的 “斗、尺、秤”,发放给每个摊位,避免因度量差异引发纠纷;
其二,免除交易税 —— 即日起,汉狄商户在市场内交易,一律免征赋税,中枢拨款补贴管理处运营,鼓励更多人参与通商;
其三,设立 “纠纷调解所”—— 由汉狄官员各 1 名、流民代表 1 名组成调解小组,公平处理商户间的矛盾,若涉及汉狄文化差异,需优先考虑双方习俗,确保不偏袒任何一方。
重建后的通商市场,比之前更热闹 —— 汉商们带来了更多新式农具与种子,狄民则运来更多的骏马与皮毛,管理处的规范让交易更顺畅,再无之前的争执。汉商李掌柜的摊位前,狄民首领帖木儿正挑选曲辕犁:“李掌柜,这犁真能省力一半?我要十具,分给族里的人,明年咱们也种汉人的燕麦!” 李掌柜笑着点头:“放心,保准好用!下次你再带些好皮毛来,我给你算便宜些!”
市场的角落里,还出现了 “汉狄通婚” 的喜事 —— 汉商的女儿与狄民的儿子因常年在市场交易相识,征得双方父母同意后,在管理处的见证下举办了婚礼,汉家的红绸与狄族的银饰交织在一起,不少汉狄商户都来道贺,有人笑着说:“这才是真正的汉狄一家啊!”
三个月后,赵虎向中枢上报北疆成效:汉狄通商市场的交易额较叛乱前提升 60%,每日参与交易的汉狄商户超 200 家;双语学堂的学生增加至 500 人,其中汉狄学生各占一半;草原上的牧民几乎都用上了汉人的曲辕犁,部分牧民还学会了种植燕麦,不再单纯依赖放牧;边疆再无任何叛乱迹象,牧民对大靖的认同感持续提升。
周时砚在东宫查看奏折时,靖安弹出提示:【北庭叛乱平定,汉狄通商融合深化,北疆安定率持续保持 100%(盛世指标稳固);民族融合度提升至 95%,远超盛世标准(85%);后续可通过 “汉狄文化交流节” 进一步巩固融合成果,为盛世全面达成再添助力!】
苏清欢端着刚送来的北疆奶酪走进来,笑着说:“听说北疆的汉狄商户现在都一起过节了,汉人过春节,狄人过那达慕,还互相邀请,真是越来越和睦了。”
周时砚拿起一块奶酪,尝了一口,奶香浓郁。他望向窗外,夕阳正缓缓落下,将皇宫的琉璃瓦染成金色:“边疆安定,民族融合,这是咱们一步步走出来的。接下来,只要吏治清明指标达成,大靖的盛世就真的来了。”
北疆的风,带着草原的清香与通商的热闹,仿佛跨越千里,传到了京城。在这片日益融合的土地上,大靖的盛世根基,正愈发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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