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福站在废弃砖窑里，感觉自己能一拳干穿地球——当然，这只是力量暴涨带来的错觉。
但他确实强得离谱了。
看着地上那个被自己轻易举起的石碾子，又“看”了看空间里那枚依旧在持续散发能量的暗金印章，他心里那股火苗越烧越旺。
干票大的！必须干票大的！
但具体干哪一票？怎么干？他还没被力量冲昏头脑。上次仓库差点被发现的经历还历历在目，现在能力是强了，但万一失手，后果也更严重。
“妈的，得有情报啊。”他搓着下巴，嘀咕着，“总不能瞎猫去碰死耗子吧？得知道哪块肉肥，哪块骨头硬，哪块看着香但其实是陷阱。”
他现在就像个刚拿到神兵利器的菜鸟，空有一身力气，却不知道往哪儿砍最有效。
首先，得搞清楚，那些被抄家来的真正的好东西，比如金银珠宝、古董字画，到底都集中堆放在哪些具体的仓库或者秘密地点？看守情况到底如何？是外紧内松，还是外松内紧？
这些信息，靠他以前那种溜墙根听八卦的方式，效率太低，而且容易听到以讹传讹的消息。
得找更靠谱的信息源。
找谁呢？
街道办的大妈？她们消息灵通，但嘴也碎，而且政治觉悟高，打听这个容易引起怀疑。
厂里的工人？他们可能知道点边角料，但核心消息接触不到。
黑市上的人？比如鬼市那个摊主？那些人精得跟鬼似的，不见兔子不撒鹰，而且风险太大。
刘光福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一个人的影子冒了出来——罗老头！
这老家伙，以前走街串巷收破烂，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触过，见识广，门路野，而且嘴巴严实，只要给够好处，说不定能掏出点真东西。上次鬼市的消息就是他给的，虽然地方凶险，但消息是真的。
对！就找他！用咸菜开路！
打定主意，刘光福立刻行动。
他先回了趟家，趁着刘妈出去买菜的空档，从空间里取出几块品质最好的“顶配”咸菜，用油纸仔细包好。又忍痛从卖咸菜攒下的、己经缩水不少的本钱里，抽出五毛钱。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点投资必须下！
下午，他揣着咸菜和钱，再次来到了罗老头那破院子。
敲开门，罗老头看到又是他，脸拉得老长：“怎么又是你小子？咸菜吃完了？”
“罗爷爷，看您说的，我就不能来看看您？”刘光福脸上堆着笑，侧身挤进门，顺手就把那包得方方正正的油纸包递了过去，“刚做的，最好的—批，特地给您留的。”
罗老头瞥了眼油纸包，鼻翼抽动了一下，脸色稍微缓和了点，但还是哼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吧，又想知道啥？”
刘光福先把那五毛钱掏出来，放在桌上：“罗爷爷，上次鬼市的事儿，多谢您指点。这点小意思，您买包烟抽。”
罗老头看到钱，眼睛眯了一下，但没立刻去拿，反而更加警惕地看着他：“小子，你到底想干啥？那地方去一次还不够？还想捅娄子？”
“看您说的，我就是好奇，长长见识。”刘光福压低声音，凑近了些，“我就是想跟您打听打听，您见识广，知不知道……城里那些个抄家来的老物件，好东西，最后都归置到哪儿去了？就……比如以前那些大官、大资本家家的宝贝？”
罗老头闻言，脸色猛地一变，浑浊的眼睛里射出两道精光，死死盯着刘光福，压低了声音厉声道：“小子！你问这个想干啥？这他妈是能打听的事吗？你想死别拉着我！”
刘光福心里一紧，但面上还是强作镇定：“瞧您说的，我能干啥？我就是……就是听说有些仓库堆得跟山似的，有点好奇，想远远看看开开眼，保证不干别的！我哪有那胆子啊？”
罗老头盯着他看了足有半分钟，似乎是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屋里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半晌，罗老头才缓缓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五毛钱揣进兜里，又打开那包咸菜，掐了一根细细嚼着，慢悠悠地说：“好奇害死猫。有些事儿，不知道比知道好。”
刘光福心里一沉，以为没戏了。
但罗老头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像蚊子哼哼：“不过……你小子要是真就只远远看看……我倒是听以前一个老哥们儿喝多了提过一嘴……”
刘光福立刻竖起耳朵。
“城里……现在这类仓库有好几个。”罗老头眯着眼，像是在回忆，“东西也分三六九等。一般的破烂家具、旧衣裳，都堆在南城根那几个大库房里，街道上管着，乱得很。”
“稍微值钱点的，像成箱的银元、金条、还有认得出的名贵药材……那都得往上交，听说都集中在……城东棉纺厂后身那个废弃的第三仓库里，有专人看着，不过……哼，监守自盗的也不少。”
刘光福心里默默记下：南城根，破烂；城东棉纺厂后身第三仓库，金银硬货，看守较严。
“那……最好的呢？”刘光福忍不住追问，“比如那些认不出的古董字画、玉器瓷器？听说有些好东西，底下人不认识，就当破烂堆着？”
罗老头瞥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长：“你小子……懂得还不少。”
他顿了顿，又嚼了口咸菜，才含糊不清地说道：“是有那么个说法……有些来头太大、或者太扎眼不好立刻处理的东西，还有那些被认定是‘封建糟粕’但又确实稀罕的物件……好像都暂时集中放在……西城，原先的‘庆丰粮库’旧址里那几栋筒子楼底下。那儿地方偏，库房深，以前存粮的，防潮做得还行。看守嘛……听说就是几个街道派的老头，摆摆样子……”
庆丰粮库旧址！筒子楼底下！
刘光福心脏猛地一跳！就是这里了！听起来就像是堆放“高级养料”的地方！而且看守松懈！
“不过……”罗老头突然加重了语气，警告道，“我可告诉你，那地方邪性得很！听说晚上老闹动静，没人爱去！而且那一片最近也不太平，你小子要是真活腻歪了想去瞅瞅，死了可别怨我！”
闹动静？不太平？刘光福心里打了个突，但更多的是兴奋。越是这种地方，越可能有好东西！
“看您说的，我就随便问问，哪敢真去啊。”刘光福赶紧赔笑，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起身告辞。
走出罗老头的院子，他感觉阳光都明媚了几分。
值！太值了！五毛钱加一包咸菜，换来了这么关键的情报！
南城根（破烂）、城东棉纺厂（金银看守严）、西城庆丰粮库（疑似高级养料，看守松但邪性）！
三个目标，清晰明了！
首选，当然是西城庆丰粮库！
邪性？闹鬼？刘光福现在身体被强化得阳气旺盛，感觉鬼见了他都得绕道走！怕个球！
看守松？这才是最关键的！
他强忍着立刻就去踩点的冲动，告诉自己必须冷静。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必须计划周详。
首先，得去实地看看！摸清粮库具置、周边环境、进出路线、看守人员的活动和换班规律。
其次，得准备点工具。比如撬锁的（虽然空间收取可能更方便）、防身的、还有照明设备（手电筒太显眼， maybe 弄个煤油灯或者更隐蔽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时机选择。必须找一个最安全的时机下手。
接下来两天，刘光福像个真正的特工一样，开始了他的准备工作。
他借口到处溜达，远远地绕着西城庆丰粮库旧址转了好几圈。
那地方确实偏，几乎到了城墙根底下，周围没啥人家，只有一些破败的厂房和仓库。庆丰粮库的牌子早就没了，只剩下几栋高大的、圆筒状的废弃仓库和一些低矮的附属建筑，围墙倒是挺高，但有些地方己经塌了。
他远远观察了半天，果然只看到一两个老头偶尔出来晃悠一下，晒晒太阳，大部分时间都窝在门口的小屋里。晚上更是漆黑一片，死寂无声，看着确实有点瘆人。
他又偷偷去了一趟鬼市，用剩下的钱，换了一把小巧却异常锋利的匕首（说是防身），一小罐煤油，和一截灯捻。他没买现成的煤油灯，太扎眼，准备自己临时做一个。
工具准备好，时机他选择了月中，月亮最亮的那几天。有点月光照明，总比完全摸黑强，而且据说月圆之夜阳气盛，能压邪气（他瞎琢磨的）。
一切准备就绪。
晚上，刘光福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眼神锐利。
木牌在胸口散发着温润的气息，空间里那枚暗金印章依旧在缓缓释放能量，持续强化着他的身体。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把被重新打磨淬火的刀，锋利无匹，渴望着饮血开刃。
“庆丰粮库……”他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丝期待的笑容。
“明天晚上，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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