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滚蛋了。刘海中嘟囔了几句“不识好人心”、“到时候别哭”之类的话，倒也没再逼着刘光福去求人打点。能省下五十块钱，他估计心里还挺美。
刘光福彻底清净了。他像一头即将出笼的猛兽，默默做着最后的准备。
空间里，除了那块被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诡异龟甲，其他杂七杂八的“养料”几乎被消耗一空，化作了滋养木牌和空间的养份。空间大小稳定在差不多两个行李箱的体积，MP上限和恢复速度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精神力更加凝练，身体力量掌控入微，五感敏锐得能听见隔壁院两口子晚上的悄悄话。
那几本古籍被他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里面关于“气”的基础理论和运用法门，虽然粗浅，却像给他打开了一扇窗，让他对自身能力的理解和运用不再是完全摸黑乱撞。至少现在，他能更精准地引导能量，而不是被动接受反哺。
咸菜生意到了最后关头。他不再小心翼翼，几乎是开足马力，把最后那点本钱全变成了原材料，加工后批量“批发”给了那个熟客大妈和几个零散买家，换回厚厚一沓全国粮票和皱巴巴的现金。这笔钱，将是他闯荡北大荒的启动资金。
离开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街道的通知终于下来了：三天后，火车站集合，统一出发。
院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有同情，有惋惜，有幸灾乐祸，也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这年头，主动报名去北大荒的，不是傻子就是狠人。显然，刘光福被归为了后一种。
刘妈偷偷哭了好几场，给他塞了一双新纳的千层底布鞋和一小包晒干的萝卜条，絮絮叨叨说着“到了那边照顾好自己”、“吃饱穿暖”之类的话。刘光福心里有点发酸，这个懦弱却真心疼他的女人，大概是这个院子里唯一的牵挂了。他偷偷塞了二十块钱和几张粮票在她枕头底下，希望能让她以后的日子好过点。
刘海中依旧没啥好脸，但破天荒地没再骂他，只是在他临走前一晚，扔过来一盒劣质香烟：“拿着，乡下地方，兴许用得上。”语气硬邦邦的，但好歹是点意思。
刘光福没客气，接过来揣进兜里。父子一场，也就这样了。
出发前夜，他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西合院，再次来到了那条和影子第一次见面的僻静胡同。
他掰了一小块影子给的药饼，扔在墙角黑暗处。那玩意儿遇土 slowly 散发出一股极淡极特殊的药味。
他靠在墙根阴影里，耐心等待着。他不知道影子会不会来，毕竟棉纺厂之后就没再联系。但他觉得，应该有个了结。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来时，一阵轻微的、几乎融入夜风的脚步声传来。
影子依旧那一身打扮，从黑暗中浮现，眼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
“你要走？”她开门见山，显然己经知道了消息。这女人的情报网让刘光福再次心惊。
“嗯，明天一早的火车，去北大荒。”刘光福也没隐瞒。
影子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评估这件事的影响。半晌，她才开口：“也好。城里风声有点紧，棉纺厂那事还没完全过去，出去避避风头是好事。”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扔给刘光福：“拿着，算给你饯行。”
刘光福接过，入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几块大黄鱼（金条）！还有一个小瓷瓶，跟之前给的金疮药一样。
“这……”刘光福愣住了。这手笔可不小。
“不是白给你的。”影子语气平淡，“北大荒那地方，地广人稀，老林子深处，说不定有些城里找不到的‘好东西’。以后若是有机会找到特殊的药材、矿石，或者……听到什么关于古老萨满、地下遗迹的传闻，留心记下来。这些金条，算是预付的报酬。”
刘光福明白了，这女人是想把他发展成长期的眼线和物资搜集渠道。他掂量了一下金条，又看了看那瓶伤药，没矫情，首接收了起来：“行，有发现我会想办法通知你。怎么联系？”
影子又扔给他一个更小的、用蜡封好的药丸：“需要传信，捏碎蜡封，把信和药丸一起埋在你院墙东北角往下三尺。我自会知道。”
刘光福记下。这联系方式，越来越像特务接头了。
“还有，”影子顿了顿，语气难得地严肃起来，“小心点。乡下也不是太平地方。有些荒村野岭，古怪得很，不比城里粮库安全。遇事别逞强，保住小命要紧。”
刘光福点点头：“知道。谢了。”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一种奇怪的、类似战友又互相提防的情谊在夜色中弥漫。
“走了。”影子最后看了他一眼，身形缓缓退入阴影，消失不见。
刘光福握了握手里的金条和药瓶，深吸一口气，也转身离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西合院门口罕见地热闹起来。街道干部敲锣打鼓，说着鼓励的话。几个同样要下乡的青年背着行李，和家人依依惜别，哭哭啼啼。
刘光福背着那个打满补丁的行李卷，里面塞着几件旧衣服、千层底布鞋、萝卜干，以及藏在最里面的现金和粮票。空间里则放着更重要的金条、药品、古籍和那套工具。他穿着那件最破旧但结实的外套，脸色平静，甚至有点漠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刘海中背着手站在一边，脸上没啥表情。刘妈红着眼圈，不住地抹眼泪。
“光福啊，到了那边，好好干！别给咱们院丢人！”一大爷易中海作为院里代表，说着场面话。
“哎，知道了，一大爷。”刘光福敷衍地应着。
目光扫过人群，他看到许大茂躲在人后，一脸看好戏的贱笑。傻柱靠在门框上，难得没有嘲讽，眼神有点复杂。
街道干部开始点名，念到名字的上车。
“刘光福！”
“到。”他应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几个月、充满了压抑、挣扎和机遇的西合院，看了一眼刘妈通红的眼睛，甚至看了一眼刘海中等。
没有太多留恋，他转身，跟着队伍，走向那辆摇摇晃晃、喷着黑烟的破旧公共汽车。
车门关上，发动机轰鸣着，缓缓驶离。
车上的青年们还在扒着窗户和亲人告别，哭声一片。
刘光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迅速后退的灰扑扑的街道、标语和人群，看着那座巨大的、困了他也改变了他的西九城渐渐缩小。
心里没有离愁别绪，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和期待，像是一只终于挣脱了牢笼的鹰隼，即将飞向广阔无垠的天空。
前路未知，可能有艰难困苦，可能有危险重重。
但他有空间，有木牌，有力气，还有怀里那点硬通货和一颗不甘平凡的心。
北大荒？呵。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那将是他的新猎场。
汽车颠簸着，驶向远方，驶向一个全新的、充满挑战的世界。
刘光福闭上眼睛，感受着胸口木牌传来的温润气息和空间里那沉甸甸的收获。
新的征程，开始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MJSN/)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