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福捧着那半块失而复得、还带着点他枕头味的窝头，傻乐了半天，活像捡了多大个元宝。
这可是空间啊！随身空间！哪怕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也是超越常识的存在！是他在这操蛋年代安身立命的最大本钱！
兴奋劲儿过去，他立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测试。
这宝贝空间，除了能收放东西，还有啥讲究？
他首先测试的就是距离。躺在床上，他盯着几步开外那张破桌子上的搪瓷缸子。
“收！”意念集中。
没反应。
“收！给老子收啊！”他憋红了脸，使劲在脑子里吼。
搪瓷缸子依旧稳如泰山。
刘光福不死心，挣扎着爬起来，忍着伤口隐隐的不适，凑近到桌子边，几乎贴着那缸子，再次尝试。
唰！
缸子瞬间消失，出现在那个芥子大小的空间里，几乎把整个空间塞满。
“出来。”
缸子又回到桌上。
“看来得有距离限制，不能隔太远。”刘光福摸着下巴琢磨，“得挨得挺近才行。”
接下来是重量和体积测试。他尝试着收枕头，收被子，甚至异想天开想收身下的板床。
结果很明显——超过那芥子空间容量和可能存在的重量上限的东西，压根没反应。枕头被子都太大，板床更是纹丝不动。
“得，目前就是个移动的芝麻仓。”刘光福也不气馁，小有小的用法。
他又试着连续收放东西，很快就发现，这玩意极其耗费精神。连续收放个七八次，他就头晕眼花，太阳穴针扎似的疼，必须握着木牌休息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
“蓝条太短啊这是。”他苦中作乐地吐槽着自己，“MP值不够，得升级。”
但怎么升级？他一首握着木牌，也没见这空间自己变大啊？难道要吸收点什么？能量？玉石？古董？
想到这儿，刘光福心里跟猫抓似的。原主的记忆里，这年头，那些东西可是“西旧”，是祸害，谁家藏着掖着都怕被发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抄了，堆在不知道哪个仓库里落灰。
可对他而言，那可能就是宝贝空间的养料啊！
但他上哪儿弄去？就他现在这穷得叮当响，要地位没地位，要钱没钱的德行，连饭都吃不饱，别说玉石古董，就是块漂亮点的石头他都买不起。
“妈的，空有宝山却没法用，这不上不下的更难受了。”刘光福挠了挠头，结痂的伤口痒痒的。
他重新躺回床上，握着木牌，一边恢复精神，一边琢磨怎么搞点“养料”。
正想着，外屋传来动静，是刘妈回来了。
紧接着，就听到刘海中那破锣嗓子也响了起来，显然是下班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躺尸！能动了就赶紧滚起来！街道上让各家出人明天去打扫卫生，清理废料，你小子别想偷懒！”刘海中进门没三句话，火力就对准了里屋。
刘光福现在可不怕他，但也不想这时候硬顶，只是懒洋洋地回了一句：“知道了，爸。”
刘海中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平静，噎了一下，哼了一声没再继续骂。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刘光福就被刘妈叫起来了。
伤口好了大半，虽然还有点虚，但正常活动问题不大了。他胡乱吃了点稀粥咸菜，就被刘海中瞪着眼催出了门。
院里不少人都出来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拿着扫帚、铁锹、簸箕啥的。管事的一大爷易中海正在那分配任务。
“光福好了？没事了吧？”易中海看到他，问了句。
“没事了，一大爷。”刘光福低着头，做出老实巴交的样子。
“行，那你去后院，跟几个半大小子一起，把那些堆的破砖头、烂木头规整规整，能用的挑出来，不能用的清理到胡同口，街道来人拉走。”
“哎。”刘光福应了一声，拎了个破筐就往后院走。
他心里其实有点小兴奋。打扫卫生？清理废料？这活儿听起来没劲，但对他可是个好机会！正好试试他的“芝麻仓”实战效果！
后院果然堆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各家各户清理出来没用的玩意儿。碎砖头、烂瓦片、朽了的木头、破坛子烂罐子，啥都有。
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子己经在哪嘻嘻哈哈地磨洋工了，看到刘光福过来，有人挤眉弄眼：“哟，光福，脑袋没事了？听说你让青皮开了瓢？爽不爽？”
刘光福没搭理他们的调侃，只是闷头开始干活。他现在可没心思跟这些小屁孩扯淡。
他一边搬着那些破砖烂瓦，一边偷偷用眼睛扫描着。
这些东西大部分是真没用的垃圾。但保不齐……有没有漏网之鱼？比如哪个破罐子是个漏了的古董？哪块烂木头其实是名贵木料？
好吧，他知道这想法有点异想天开，但万一呢？梦想总要有的。
干了一会儿，机会来了。他搬开几块碎砖头，下面压着个脏兮兮的、缺了个口的粗陶碗，碗底还沾着干涸的泥巴，看着有些年头了，但实在破得没法看。
旁边一个小子看见了，嗤笑道：“嘿，这破碗，喂狗狗都嫌。赶紧扔废料堆里去吧。”
刘光福心里却是一动。
他假装弯腰去捡那碗，手碰到碗的瞬间，意念一动！
唰！
那破碗瞬间消失在手底下，成功收进了空间里！
成了！刘光福心里一喜，但脸上不动声色，首起身拍了拍手：“啥也没有，都是碎砖头。”
那小子也没在意，转头又去跟别人打闹了。
刘光福强忍着激动，继续干活，同时分出一丝心神感受着空间里的那个破碗。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变化？
空间没有变大，木牌也没有发热，那个破碗就安安稳稳地待在那个小角落里，跟那半块窝头作伴。
“难道是这玩意儿太低级？不够格当养料？”刘光福有点失望，“或者说，这空间根本不需要养料，升级靠别的？”
他不死心，又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收了几样看起来有点年头但同样破败不堪的小玩意儿——一个生锈的铁皮盒子，一截雕花都磨平了的木头窗棂，甚至一块颜色有点奇怪的破石头。
结果都一样。空间毫无反应，依旧是芥子大小，那些东西收进去是啥样，现在还是啥样。
MP倒是又快耗尽了，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妈的，白高兴一场。”刘光福有点泄气，看来捡漏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些真正的废料，估计屁用没有。
他歇了会儿，恢复点精神，继续老老实实搬砖。至少得把样子做足，不然刘海中那儿不好交代。
忙活了一上午，废料清理得差不多了。刘光福累得够呛，主要是心累加精神消耗过大。
中午回家，刘海中对他的劳动成果不置可否，只是哼了一声，算是勉强过关。
刘光福扒拉着碗里的饭，食不知味，心里还在琢磨空间的事。
下午没啥事，他借口伤口还有点疼，又缩回了里屋床上。
握着木牌，他反复“内视”着那个小小的空间，看着里面那几件破铜烂铁，愁得慌。
这咋整？难道真要找机会去搞点真家伙？可风险太大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目光无意中扫过空间角落里那半块窝头。
嗯？
他忽然愣了一下。
那窝头……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记得这窝头是早上吃剩的，梆硬，颜色也是糙糙的玉米黄。
可现在看上去……那窝头的表面，怎么好像……稍微润了那么一丝丝？就好像有人往上极其轻微地喷了点水雾似的？而且那颜色，仿佛也鲜亮了一丁点？
是错觉吗？
刘光福猛地坐起身，心脏砰砰跳。
他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将那半块窝头取了出来。
窝头落入手中，他立刻仔细查看。
没错！不是错觉！
这窝头摸上去，竟然没有那么硬邦邦了！虽然还是硬，但似乎软化了一点点！而且凑近了仔细闻，好像……那股放久了产生的淡淡的馊味也淡了，反而多了点粮食本身的清香？
这……这是怎么回事？
空间还有保鲜功能？甚至……能轻微恢复食物状态？
刘光福的眼睛瞬间亮了！
虽然变化极其微小，但这发现的意义可太重大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以后不用担心食物放坏！甚至有可能把一些粗劣的食物变得稍微好吃一点？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这个功能的价值，某种程度上甚至比空间本身更实用！
狂喜再次涌上心头。
他宝贝似的捧着那半块窝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舍得吃，又小心翼翼地放回了空间里。
然后，他又把目光投向了那个粗陶破碗和其他几件“废料”。
食物有变化，那这些东西呢？
他仔细“观察”着它们。
好像……没什么变化？破碗还是那么破，铁盒还是那么锈，木头石头也没啥改变。
“看来目前只能对食物起作用？”刘光福推测着，“或者说，效果太微弱，对非食物的东西看不出来？”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他的宝贝空间，虽然小，虽然耗MP，虽然目前看来对“养料”挑食，但它还在不断给自己带来新的震撼！
刘光福握着重新变得温热的木牌，脸上露出了穿越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充满希望的笑容。
日子，好像真的有奔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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