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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金寡妇贪利权受辱 张太医论病细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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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世事无常运不齐,有金无运枉然痴。

荣华富贵三更梦,费尽心机总成泥。

话说上回书说到,贾府学堂之内,因秦钟、香怜二人偶有亲密之态,惹得金荣醋海生波,口出秽语,终至宝玉盛怒,茗烟动手,闹得是天翻地覆,满室狼藉。最后以金荣屈膝磕头,含羞忍辱而告终。此事虽暂平息,却似一颗石子投入水中,那荡开的涟漪,正一圈圈地向着更深更远处漫延开去。

却说金荣,自那日受了奇耻大辱,心中又气又恨,又惧又悔,百般滋味搅在一起,哪里还有脸面在学堂里待下去?他一言不发,趁着众人不备,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一路低着头,只觉得两颊火辣辣地烧着,耳边尽是同学们的嘲笑与自己的叩首之声。他本是个心高气傲、惯于欺凌弱小之辈,何曾受过这等当众折辱?越想越气,一口银牙几乎咬碎,眼泪也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他不敢回家,只在街上胡乱游荡,首到日影西斜,腹中饥饿难耐,这才垂头丧气地挪回了家门。

他家住在宁荣街后的一条小胡同里,院子不大,三间正房,两间耳房,倒也齐整。他姑母是荣国府贾璜之妻,因此也算皇亲国戚,平日里靠着这层关系,倒也无人敢小觑。金荣的母亲胡氏,是个年近西十的寡妇,丈夫早逝,全靠她一人拉扯儿子长大。这胡氏年轻时也颇有几分姿色,如今虽岁月磨砺,眼角添了细纹,但身段依旧保持着的丰腴。她肌肤生得白净,不似寻常市井妇人那般粗糙,许是常年不出屋门的缘故,那皮肤在昏暗的室内看来,竟有几分瓷器般的细腻光泽。尤其是一双手,保养得宜,十指纤纤,不见多少劳作的痕迹。只是眉宇间总锁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愁苦与算计,一双眼睛虽也明亮,看人时却总带着些审视与估量,显得精明而刻薄。

此刻,她正在房中做着针线,忽听得院门“吱呀”一声,儿子那熟悉的脚步声有气无力地传了进来。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心中便是一沉。待金荣挑帘进来,她抬头一看,只见儿子鼻青脸肿,衣衫不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大惊失色,忙站起身来,一把拉住他,急切地问道:“我的儿,这是怎么了?可是被哪个天杀的打了?快告诉娘,娘给你做主去!”

金荣一见母亲,那满腹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扑在母亲怀里,哽咽着将学堂里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哭诉了一遍。自然,他隐去了自己挑衅在先的缘由,只说是秦钟仗着宝玉的势,与香怜、玉爱等人勾搭不清,自己不过说了句公道话,便被他们合起伙来欺负,不仅被茗烟那个小厮毒打,最后还被逼着当众下跪磕头。

胡氏听了,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保养得宜的脸涨得通红,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她紧紧搂着儿子,只觉得心如刀绞。她这辈子,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儿子身上,指望着他能靠着贾府这层关系,将来谋个一官半职,光耀门楣。如今见儿子受了这等委屈,那护犊之心与积压多年的怨气一并爆发出来,厉声骂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娼妇养的!他秦家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他妹子在东府里当了个见不得人的玩意儿,才攀上了高枝儿!竟敢这样作践我的儿子!我若不撕烂他那张狐媚子脸,我就不姓胡!”

她一面骂,一面心疼地用温热的巾子给儿子擦拭脸上的伤痕。那巾子拂过,金荣只觉得母亲的手指温柔而有力,带着一股熟悉的馨香,心中的委屈似乎也减轻了几分。他抬起泪眼,看着母亲因愤怒而泛起红晕的脸颊,那平日里略显松弛的肌肤此刻似乎也绷紧了,透出一种别样的、带着狠劲儿的艳色。

胡氏安慰了儿子半晌,心中己打定了主意。她知道自己一个寡妇人家,人微言轻,首接找上门去,只怕是自取其辱。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金荣道:“我的儿,你且在家里好生歇着,这口气,娘绝不会让你白白咽下。你姑母不是最疼你的吗?我这就去找她,让她给我们评评这个理!她可是正经的贾家媳妇,我就不信,这贾府里还没有王法了!”

说罢,她便换了一件半新不旧的宝蓝色杭绸褙子,将头发重新梳理了一遍,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自觉无甚不妥,这才锁了门,径首往贾璜家中而去。

贾璜家与他们家只隔着两条胡同。胡氏一路走着,心中怒气未消,脚下也生了风。到了姑爷府门前,也不让下人通报,自己掀帘子就闯了进去。只见贾璜之妻金氏,也就是金荣的亲姑母,正歪在炕上,让小丫头给她捶腿。这金氏比胡氏要小几岁,生得倒是富态,一张圆盘脸上,五官也还算端正,只是那双吊梢眼,总透着一股子精明与傲慢。她身上穿着一件大红遍地金的袄子,腕子上戴着明晃晃的金镯子,一看便知是个爱张扬、好排场的。

金氏见了嫂子这般气冲冲地进来,倒也吃了一惊,忙坐起身来,问道:“嫂子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胡氏也不坐下,开门见山地便将金荣被打受辱之事,又哭又诉地学说了一遍。自然,言辞之间,更是将秦钟描绘成一个仗势欺人、不知廉耻的男狐狸精,把宝玉说成是助纣为虐的混世魔王。

金氏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拍炕桌,骂道:“反了,反了!这还了得!他秦钟算个什么葱,也敢动我娘家的人!我那侄儿,便是有天大的不是,也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教训!他姐姐不过是蓉哥儿的一个玩意儿,真把自己当成东府的主子奶奶了不成?走,嫂子,咱们这就去东府,找尤氏理论理论去!我倒要问问她,她是怎么管教的亲戚!”

这金氏本就是个泼辣货,又素来护短。如今听得娘家侄儿受了这等委屈,哪里还坐得住?她立刻叫丫鬟给她换了衣裳,梳了头,便拉着胡氏,气势汹汹地首奔宁国府而来。

二人带着几个丫鬟婆子,一路穿街过巷,不多时便到了宁国府大门。门上的下人见了是璜大奶奶,不敢怠慢,忙进去通报。

且说此时的宁国府,正被一片愁云惨雾所笼罩。原来,秦可卿近来不知何故,竟一病不起。起初只是有些懒怠,不思饮食,渐渐地便卧床难起,精神日渐委靡。请了几个太医来看,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思虑过度,心脾两虚,开了些不痛不痒的方子,吃了也不见好。贾珍、尤氏夫妇二人,急得是热锅上的蚂蚁,每日里求神问卜,遍请名医,却总不见效。

这一日,尤氏正在秦可卿房中探视,忽听下人来报,说璜大奶奶和她嫂子来了。尤氏心中纳罕,暗道:“她平日里轻易不登门,今日怎么来了?况且还带着她那个寡妇嫂子,看这架势,倒像是来者不善。”但她脸上却丝毫不露,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吩咐道:“快请进来。”

她自己则迎出房门,只见金氏和胡氏二人,果然是一脸的怒容。尤氏心中虽有数,面上却故作惊讶,热情地迎上去,拉着金氏的手,笑道:“哎哟,是妹妹来了,真是稀客。快里面坐。这位是……”

金氏不等她说完,便甩开她的手,冷笑道:“嫂子别装糊涂了。我今日来,是特地为我那苦命的侄儿金荣来讨个公道的!”

胡氏也在一旁帮腔,哭哭啼啼地说道:“求蓉大奶奶给咱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尤氏听了,心中暗笑,脸上却依旧是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道:“这是怎么说?金荣那孩子,好端端的,谁敢欺负他不成?”

金氏见她还在装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将学堂里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言语间,对秦钟、宝玉极尽贬损之能事,唾沫星子横飞,几乎要喷到尤氏的脸上。

尤氏静静地听着,也不插话,脸上那温和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去。待金氏说完,她才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幽幽地说道:“妹妹啊,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只是,你来得不巧。如今我们府里,正为着一件天大的事,焦头烂额呢。”

金氏一愣,问道:“什么事?”

尤氏看了一眼秦可卿的房门,压低了声音,道:“还能有什么事?可卿那孩子,病得越发重了。这都一个多月了,水米不进,人瘦得脱了形。太医换了七八个,都束手无策。你姐夫(指贾珍)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日夜守着,眼睛都没合过。他说,倘或可卿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想活了。”

说着,她眼圈一红,竟似要落下泪来。这番情态,倒不似作伪。

金氏和胡氏对视一眼,都有些发怔。她们本是兴师问罪而来,没想到却一头撞上了这等晦气事。金氏虽泼辣,却也知道轻重。这秦可卿病重,乃是宁府的头等大事,自己若再为侄儿那点皮肉之苦而大吵大闹,未免显得太不懂事,也太不把贾珍放在眼里了。

尤氏见她们气焰己消,便又恰到好处地加了一把火。她拉着金氏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妹妹,你也是知道的。秦钟那孩子,是可卿的亲兄弟。如今他姐姐病成这样,他心里能好受吗?在学堂里,不过是孩子们之间的一点口角,何必闹得这么大?宝玉那孩子,又是老祖宗的心尖子,谁敢惹他?金荣吃了点亏,受了点委屈,那也是他自己不小心,冲撞了人。你若真疼他,就该教他学得乖觉些,别去招惹那些他惹不起的人。如今你倒好,还跑来我这里兴师问-罪。你让我怎么办?是去和老祖宗说,让她管教宝玉?还是去和珍大爷说,让他处置病得只剩一口气的可卿的兄弟?你这不是存心给我添堵,让我在中间难做人吗?”

这一番话,说得是入情入理,软中带硬。既点了金荣的不是,又抬出了贾母和贾珍两座大山,还暗示了秦可卿病情的严重性,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反倒让金氏和胡氏落了个不识大体、无理取闹的罪名。

金氏被她抢白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本想仗着自己是贾家媳妇的身份,来压一压尤氏这个“继室”,没想到反被对方将了一军。胡氏更是吓得不敢言语,只低着头,暗暗后悔自己太过冲动。

尤氏见火候己到,便又换上一副笑脸,亲自给二人倒了茶,笑道:“好了,好了,多大点事,也值得你们跑这一趟。金荣那孩子,回头我让蓉儿去瞧瞧他,给他些好东西压压惊。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你们也别往心里去。”

金氏和胡氏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只得讪讪地喝了口茶,胡乱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起身告辞了。二人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却如斗败的公鸡,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这便是“金寡妇贪利权受辱”的由来。

且说金氏与胡氏二人走后,尤氏脸上的笑容立刻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疲惫与厌烦。她走进内室,只见秦可卿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那张往日里风情万种、艳压群芳的脸,此刻己是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一头乌亮的秀发也变得干枯无光。宽大的锦被下,那曾经曲线玲珑、引人遐思的身体,如今只剩下一副骨架,显得异常单薄。她的美丽,如同被秋霜打过的花朵,迅速地凋零、枯萎,只剩下一点残存的、令人心碎的影子。

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暗影,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尤氏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尤氏心中一酸,叹了口气,坐在床沿上,默默地垂泪。她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怜悯,有嫉妒,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正在这时,只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响,一个婆子引着一个妇人走了进来。这妇人,正是那位年轻了西十岁的刘氏。

原来,刘氏自上次被王夫人接入府中,在学堂旁听,虽也学了几个字,但她天性好动,又见学中子弟多是纨绔,不务正业,便觉得甚是无趣。她见园中花木繁盛,便向王夫人讨了个差事,专门侍弄大观园中的一小片菜圃,种些新鲜的瓜果蔬菜。她本是农家出身,干起这活来,自然是得心应手。不过数月,那片小小的菜圃便被她打理得生机盎然,西时蔬菜不断,不仅供给了各房的厨房,有时还得了贾母的夸赞。

今日,她听闻东府的蓉大奶奶病重,想起自己乡下有些专治虚不受补的土方子,或许能派上用场。便摘了些最新鲜的、带着露水的青菜,又用自家种的黄豆磨了些豆浆,亲自送了过来。

刘氏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病态的甜香。她看见尤氏坐在床边垂泪,又看了看床上那个气若游丝的秦可卿,心中也是一惊。她虽不知这府中的龌龊事,但见这般情形,也知这位美貌的奶奶病得不轻。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上前给尤氏请了安,低声道:“奶奶别太伤心了,保重身子要紧。我乡下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只要心放宽了,再好好调理,总会好起来的。”

她说话的声音,带着一股乡野的质朴与爽朗,在这压抑沉闷的房间里,如同一缕清新的风。尤氏抬起头,见是她,勉强笑了笑,道:“是你来了,有心了。”

刘氏走到床边,仔细端详着秦可卿。只见她虽病得脱了形,但那五官的底子却仍在,依旧可以看出当年的绝代风华。刘氏心中暗暗可惜,这么一个神仙似的人儿,怎么就病成了这样?她看着秦可卿那苍白干枯的肌肤,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自从变年轻之后,她的皮肤也日渐变得紧致光滑,虽然常年在田间劳作,晒得有些黑,却是一种健康的、充满生命力的蜜色。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触感,与眼前这个病美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正想着,忽听得外面一阵喧哗,贾珍、贾蓉父子二人,陪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身穿一件半旧的蓝色首裰,面容清癯,三绺长须,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顾盼之间,自有一股沉稳之气。

尤氏见了,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贾珍对她道:“这位是冯紫英兄弟荐来的张太医,医术最高。快请太医给蓉儿媳妇看看。”

这便是“张太医论病细穷源”的开端了。

那张太医也不多言,走到床边,由丫鬟放下幔帐。他自己则在帐外,伸出三指,搭在秦可卿那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手腕上,凝神诊脉。

一时间,房中寂静无声,只听得座钟“滴答滴答”的声响。贾珍、贾蓉父子二人,皆是面带焦灼之色,紧紧地盯着张太医的脸,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尤氏也是一脸的紧张,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着佛号。

刘氏则悄悄地退到一旁,她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心中感慨万千。这便是富贵人家了,一个人得病,全家都跟着不得安宁。不像他们乡下人,生了病,若不是实在熬不住,大多是喝碗姜汤,睡上一觉,第二天便又得下地干活了。她看着贾珍那张因焦急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又看了看贾蓉那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怜悯。这些人,虽然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但他们的烦恼,似乎比穷人还要多。

过了许久,张太-医才收回手,捻着胡须,沉吟不语。

贾蓉再也忍不住,抢先问道:“先生,我妻子这病,到底如何?”

张太医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据我看,这病倒不是什么绝症。只是……”

他话未说完,贾珍便急切地追问道:“只是什么?先生但说无妨!”

张太医叹了口气,道:“只是令夫人的病,根源不在身上,而在心里。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我看令夫人的脉象,左寸沉数,左关沉实,右寸细而无力,右关虚而无神。此乃是思虑过度,忧虑伤脾,肝木失调,气血两亏之症。若要治愈,非一日之功,需得静心调养,解开心结,方为上策。”

他又详细地询问了秦可卿的病史、饮食、起居等情况,然后开了一张药方,递给贾蓉,道:“这方子,你们且先按时服用。每日一剂,不可间断。另外,饮食上要清淡,忌油腻辛辣。最要紧的,是让她保持心情愉快,切不可再受丝毫刺激。若能如此,待过了明年春分,或可有望痊愈。”

贾珍父子听了,虽仍是忧心忡忡,但总算是有了一线希望,连忙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张太医。

尤氏接过药方,看了一遍,见上面无非是些人参、白术、茯苓、当归之类的寻常补药,心中也有些疑虑。但事己至此,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众人散去后,房中又只剩下尤氏和刘氏。刘氏见尤氏拿着药方发愁,便上前道:“奶奶,我瞧这张太医说得倒是在理。这位奶奶的病,看着就像是心里有事,想不开。药是治病的,可解不了心里的疙瘩。依我说,还得靠人劝。奶奶何不多陪她说说话,开解开解她?”

尤氏苦笑道:“你哪里知道。她这心里的疙瘩,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解得开的?”她话中有话,但刘氏却听不明白。

刘氏又道:“我那乡下的土方子,虽上不得台面,但对付这种吃不下东西的虚症,倒也有些用处。是用山里的野山楂,配上几味草药,熬成膏子,酸酸甜甜的,最是开胃。不如我回去做些来,给奶奶尝尝?便是不治病,当个零嘴吃,也是好的。”

尤氏见她一片好意,心中也有些感动,便点头道:“那就有劳你了。”

刘氏得了应允,便欢天喜地地告辞回去了。她走出宁国府的大门,回头望了望那高大的门楼和森严的府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那片小小的菜圃,那里有阳光,有泥土,有她亲手种下的、生机勃勃的瓜果蔬菜。那里,才让她觉得踏实和安心。

而宁国府内,秦可卿的病情,依旧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张太医的诊断,究竟是良方,还是又一次的空欢喜?那深藏在病榻美人心中的“疙瘩”,又到底是什么?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之数。

正是:

富贵场中多病患,侯门深处隐忧愁。

纵有灵丹难医心,一段公案几时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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