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心照古：女刑警的跨世传奇》第三十章 刑部审顽凶露伏笔，众友聚暗涌藏新机
刑部大牢的寒气裹着霉味钻进衣领，柳成业戴着重镣的手在审讯椅扶手上抓出几道白痕，头发凌乱如枯草，嘴却比铁还硬：“我没通敌！密信是你们伪造的，柳茂那软骨头是屈打成招！”
林砚将一叠证据在案上排开，指尖叩了叩最上面的匈奴密信，墨色字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柳成业，你亲笔写的‘愿献雁门关布防图，换匈奴助我登大位’，上面的匈奴单于印鉴，你还要狡辩吗？还有这赈灾银账本，柳茂指认每一笔都经你手转入‘王氏商行’，你敢说这不是你签的字？”
“王氏商行？” 柳成业瞳孔骤缩，像是被踩了痛处，却又立刻梗起脖子，“那是柳三联系的，与我无关！我是柳家嫡孙，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你一个‘女扮男装的假书生’来审！”
【都要掉脑袋了还端着 “嫡孙” 架子，柳家的优越感真是刻进骨头里了 ——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刑部赴宴，不是受审的。】林砚心里吐槽，从袖中抽出匈奴使者的供词，推到他面前：“使者招了，你不仅送了五万两白银，还答应事成后割雁门关以北给匈奴。你以为藏在黑风洞的武器库能救你？柳三早就把你卖了 —— 钥匙在张二手里，对不对？”
这话像重锤砸在柳成业心上，他猛地瘫在椅上，指节泛白：“是…… 黑风洞有千把弓箭、十车火药，钥匙在张二那…… 兖州的余党是李仁，他是我舅舅的门生…… 可我也是被利用的！王氏集团的人说会保我，他们才是真正想通敌的！”
“王氏集团？” 林砚眼神一凛 —— 这是柳成业第一次提到这个名字，她立刻追问，“哪个王氏？他们怎么跟你勾结的？”
柳成业却突然闭紧嘴，喉结滚动着，像是怕说了什么更可怕的事，只含糊道：“是…… 皇后娘家的人，具体的我不清楚……” 话音刚落，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狱卒匆匆进来禀报：“大人，太子太傅温大人、石将军来了，说有要事见您。”
林砚心里一动，示意狱卒先看住柳成业，转身走出审讯室。刚到牢门外，就见温明远穿着月白长衫站在廊下，手里攥着本线装书，石敢当则一身戎装，铠甲上还沾着黑风洞的尘土，两人身后跟着个意想不到的人 —— 穿锦缎长衫的萧景渊，李氏集团的旁支子弟，前几日还在朝堂上替李氏辩解。
“砚之，黑风洞的武器库找到了。” 石敢当快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清单，指尖还沾着未擦净的火药灰，“里面有千余弓箭、百余长刀，还有十五车火药，还好没被匈奴取走。只是……” 他顿了顿，从袖中摸出个磨得发亮的平安符，木牌边缘己泛白，“这是在武器库角落捡的，上面刻着‘王’字，像是王氏集团的标记。”
林砚接过平安符，指尖触到木牌上的温度 —— 显然是有人近期掉落的。她刚要开口，温明远己将手里的书递过来，是本泛黄的《论语》，扉页上写着几行小字：“王氏商行近年垄断江南漕运，与西域诸国往来频繁，恐有走私之举。”
“这是我昨日在吏部查档时发现的。” 温明远声音压低，目光扫过一旁的萧景渊，“柳成业提到的王氏，正是皇后兄长王显的势力。他们敢借柳家之手通敌，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图谋。”
一首没说话的萧景渊突然开口，锦缎长衫上的玉扣在烛火下泛着光：“沈御史（林砚男装名），李氏虽与柳家有旧，但绝不容通敌叛国之徒。我己让人查得，兖州知府李仁与我族中叔父有旧，若你需协助查案，我愿带路 —— 也算替李氏洗清嫌疑。”
林砚盯着萧景渊的眼睛，见他眼底没有平日的纨绔气，反而带着几分认真，便点头道：“多谢萧公子，明日一早便劳烦你同行。” 话音刚落，又有个小厮捧着个药囊匆匆跑来，对着林砚躬身：“大人，药王谷顾谷主差小的送药来，说您前几日查案时不慎沾了‘迷魂草’的毒，这是解药用的‘凝神香’，还附了张纸条。”
林砚接过药囊，里面的香丸散着淡淡的桂花香，纸条上是清秀的字迹：“迷魂草毒虽浅，却易留病根，凝神香可安神解毒。另，近日破译部分西域密信，发现‘王氏’与西域月氏国往来密切，恐涉军资走私，需多加留意。—— 顾云舟”
“顾云舟？” 石敢当皱了皱眉，“就是那个能解百毒的药王谷主？他怎么会突然送药来？”
“前几日查柳家余党时，不慎被迷烟呛到，许是顾谷主听说了。” 林砚将药囊揣进怀里，桂花香混着墨香，竟让人安心了几分。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平安符、清单和纸条，突然意识到 —— 柳成业的落网，不是结束，而是开始。王氏集团、西域走私、李氏内部的暗流，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在京城上空展开。
“温先生，” 林砚抬头看向温明远，“王氏集团的事，还需您在朝堂上多留意；石大哥，黑风洞的武器麻烦你派人看管，别让有心人动了手脚；萧公子，明日我们一同去兖州，务必查清李仁与王氏的关联。”
“好。” 温明远点点头，将《论语》再往前递了递，“这书你拿着，里面夹着我整理的王氏商行近年的漕运记录，或许对你有用。” 林砚接过来，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指腹，温明远迅速收回手，轻声道：“夜深了，查案也要注意身子。”
石敢当突然挠了挠头，从怀里又摸出个东西 —— 是块粗糙的木牌，刻着个歪歪扭扭的 “安” 字：“这…… 这是我在黑风洞附近的小摊上买的，说是能保平安，你拿着。” 木牌边缘还带着毛刺，显然是刚刻好的，林砚接过时，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还留在上面。
萧景渊看着这一幕，嘴角勾了勾，从袖中摸出个玉扳指：“沈御史，这扳指能避箭，明日去兖州路上或许能用得上。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李仁那厮跑了，坏了我的事。” 玉扳指泛着温润的光，一看就价值不菲，林砚接过时，他指尖轻轻碰了下她的手背，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
几人又商议了片刻，温明远因要准备次日的太子授课先离开，萧景渊也以 “回去安排人手” 为由告辞，最后只剩石敢当还站在原地，挠着头说：“我…… 我送你回御史府吧，夜里不安全。”
林砚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在刑部外的石板路上，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石敢当突然开口：“那个平安符，其实是我自己刻的，江湖人都说木牌能挡灾……” 声音越来越小，林砚却忍不住笑了，举起手里的木牌：“那我可得好好收着，别辜负了石将军的心意。”
回到御史府，林砚将今日的线索一一整理在案上：柳成业口中的王氏集团、黑风洞的 “王” 字平安符、顾云舟提到的西域密信、温明远给的漕运记录…… 她拿起那本《论语》，翻开扉页，温明远写的小字旁，还有一行更细的批注：“王氏与当年苏家构陷案，恐有关联。”
烛火跳动着，映在林砚眼底。她掏出母亲留下的 “苏” 字簪，放在线索中间 —— 从苏家冤案到柳家谋反，再到如今的王氏暗流，这背后似乎藏着一张更大的网。而她知道，接下来要走的路，会比之前更难。
次日一早，林砚带着石敢当、萧景渊，还有刑部的人手，骑马往兖州赶去。城门处，温明远站在马车旁，远远朝她挥手，手里还举着个布包 —— 里面是她忘带的干粮和那本《论语》。顾云舟派来的小厮也追上来，递上一瓶 “解毒丹”：“顾谷主说，兖州湿热，恐有瘴气，让您带上。”
林砚接过布包和药瓶，心里暖暖的。她勒住马，回头望向京城的方向，又看了看身边的石敢当、萧景渊，突然觉得 —— 就算前路有再多暗涌，有这些人在，她也有勇气走下去。
而此时的京城王氏府中，皇后兄长王显正看着手里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砚？倒是个有趣的对手。传我的话，让江南漕运的人准备好，该给这位监察御史，送份‘大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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