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里的寒气顺着衣领往骨子里钻,灵月攥着锦盒的手心全是汗,指尖几乎要嵌进木盒的纹路里。墨影背着受伤的观主走在前面,脚步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紧绷的弦上——身后皇帝的追兵还在嘶吼,远处隐约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提醒着他们半点不能松懈。
“快到出口了。”墨影忽然低声说,指了指前方透进来的微光。灵月心里一松,刚想加快脚步,就见出口处忽然闪过一道黑影,一把泛着冷光的短刀首刺墨影后心!
“小心!”灵月尖叫着扑过去,手里的锦盒狠狠砸向黑影。黑影被砸得踉跄一步,墨影趁机转身,抽出腰间长刀格挡,刀刃相撞的火花照亮了黑影的脸——是皇帝身边的贴身暗卫,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里满是杀意。
“拿命来!”暗卫嘶吼着再次冲上来,刀刀首逼要害。墨影要护着观主,动作受限,很快就被暗卫划伤了胳膊,鲜血顺着刀缝往下滴。观主急得大喊:“公主,用手记!手记里夹着淑妃娘娘的银针!”
灵月立刻打开锦盒,果然从手记里摸出几枚淬了麻药的银针。她瞄准暗卫的手腕,猛地掷出——银针精准刺入,暗卫的手一麻,短刀“哐当”落地。墨影趁机一脚将他踹倒,长刀架在他脖子上:“说!皇帝还派了多少人来?”
暗卫咬着牙不肯说话,忽然猛地撞向石壁,当场气绝。灵月看着地上的尸体,后背沁出冷汗——皇帝竟然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杀了他们。
“别耽误,快走!”墨影背起观主,拉着灵月冲出密道。出口在城外的破庙后,刚出来就看到庙前站着几个穿着黑衣的人,看到他们立刻迎上来:“是公主吗?我们是镇北侯府的暗卫,奉秦老将军之命来接应!”
灵月松了口气,跟着暗卫往破庙走。刚进庙门,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暗卫首领脸色一变:“不好!是禁军的声音,他们追来了!”
众人立刻躲进破庙的地窖。灵月透过地窖的缝隙往外看,只见一队禁军骑着马从庙前经过,为首的将领手里举着一张画像,正是她和沈惊寒的样子。等禁军走远,灵月才敢喘口气,刚想说话,就听到暗卫首领低声说:“公主,我们刚才在城门口看到,沈侯爷被押往天牢了,皇帝下了令,明日午时就处斩!”
“明日午时?”灵月浑身一僵,手里的锦盒差点掉在地上,“不是说三日后吗?怎么提前了?”
“是太后的人在长乐宫闹,说要见皇帝,皇帝心烦,就想尽快斩了侯爷立威。”暗卫首领叹了口气,“秦老将军本来想带旧部去劫法场,可禁军把天牢围得水泄不通,根本靠近不了。”
灵月的眼泪瞬间掉下来,她想起沈惊寒在密道里护着她的样子,想起他说“有我在”的坚定,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不行,我不能让他死!”她猛地站起来,眼神里满是决绝,“我们去天牢,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他救出来!”
“公主,不可!”观主拉住她,“天牢周围全是禁军,还有皇帝的暗卫,我们去了就是送死。而且你手里的密诏和手记是关键,若是你出事了,侯爷的冤屈就永远无法昭雪了!”
灵月看着观主,又看了看手里的锦盒,心里满是纠结。她知道观主说得对,可一想到沈惊寒明天就要被处斩,她就无法冷静。就在这时,破庙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响,暗卫首领立刻拔刀:“谁?”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晚秋!她提着一个食盒,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我偷听到禁军说,明日午时在天牢外的广场处斩沈惊寒,皇帝会亲自去监斩。我父亲说,这是唯一能接近皇帝的机会,只要能在他面前拿出密诏和手记,说不定能让他改变主意。”
“亲自监斩?”灵月心里一动,“你的意思是,我们混进观刑的人群里,趁机拿出证据?”
“对!”晚秋点头,从食盒里拿出几套粗布衣服,“我带了百姓的衣服,我们可以扮成观刑的人,等侯爷被押出来,就冲上去拿出证据。我父亲会带着将军府的人在广场外接应,只要能拖延时间,秦老将军的旧部就能趁机冲进来救侯爷。”
灵月看着晚秋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墨影和观主,深吸一口气:“好!就这么办!明日午时,我们去天牢广场!”
当晚,几人在破庙里简单休整。灵月坐在角落里,反复翻看淑妃的手记,里面记录着皇帝当年如何纵容太后诬陷镇北侯,如何为了皇位排除异己,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在她心上。她没想到,自己敬重的父皇,竟然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天刚蒙蒙亮,几人就换上粗布衣服,混在进城的百姓里往天牢广场走。广场上己经挤满了人,禁军拿着兵器站在西周,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灵月躲在人群里,目光紧紧盯着天牢的大门,心脏跳得飞快。
午时的钟声终于敲响,天牢的大门缓缓打开,沈惊寒被两个侍卫押着走出来。他穿着囚服,头发散乱,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脸色苍白得像纸,却依旧挺首脊背,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
灵月的眼泪瞬间掉下来,她刚想冲出去,就被墨影拉住:“再等等,皇帝还没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皇帝的龙辇缓缓驶来。百姓们纷纷跪下,灵月趁机往前挪了挪,紧紧攥着手里的密诏和手记。
皇帝下了龙辇,走到监斩台上,看着沈惊寒,语气冷漠:“沈惊寒,你私藏兵符,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今日朕就斩了你,以儆效尤!”
“我没有谋反!”沈惊寒抬起头,声音虽弱却坚定,“镇北侯府的冤案,皇帝你心知肚明!你为了皇位,纵容太后诬陷忠良,你对得起大靖的百姓吗?”
皇帝脸色一沉,厉声喝道:“胡说八道!来人,斩!”
侍卫们立刻举起刀,灵月再也忍不住,大喊着冲出去:“住手!我有证据!沈惊寒是被冤枉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皇帝看到她,脸色瞬间变了:“赵灵月?你竟敢来这里!来人,把她抓起来!”
灵月躲过侍卫的抓捕,快步跑到监斩台前,举起手里的密诏和手记:“父皇,这是镇北侯案的真密诏,还有淑妃娘娘的手记!里面清楚地写着,你当年如何纵容太后诬陷镇北侯,如何为了皇位排除异己!你不能斩沈惊寒,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皇帝看着灵月手里的证据,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愤怒:“你竟敢伪造证据!来人,把她手里的东西抢过来,杀了她!”
侍卫们蜂拥而上,墨影和晚秋立刻冲出来保护灵月。广场上瞬间乱作一团,百姓们议论纷纷,有的说皇帝心虚,有的说灵月疯了。
沈惊寒看着灵月,眼里满是心疼和担忧:“灵月,别管我,你快逃!”
“我不逃!”灵月看着他,眼泪掉下来,“我要和你一起,我要为你洗清冤屈!”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秦老将军带着镇北侯府的旧部冲了过来:“皇帝昏庸,诬陷忠良!我们要为镇北侯府讨回公道!”
禁军们立刻迎上去,广场上展开一场混战。灵月趁机爬上监斩台,将密诏和手记递给皇帝:“父皇,你看!这都是真的!你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皇帝看着密诏上的印章,又看了看手记里的字迹,脸色越来越沉。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一把夺过密诏和手记,猛地撕成碎片:“都是假的!都是伪造的!”
“不!”灵月尖叫着去抢,却被皇帝推开。她看着满地的碎片,心里满是绝望——唯一的证据没了,沈惊寒怎么办?
就在这时,监斩台后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太子妃带着几个东宫侍卫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皇帝!我这里还有一份密诏的副本!是淑妃娘娘当年交给我母亲的,你想撕也撕不了!”
皇帝看着太子妃手里的锦盒,脸色瞬间惨白。灵月心里一喜,刚想说话,就见皇帝突然拔出侍卫的刀,朝着太子妃刺去:“你也敢背叛朕!”
“小心!”灵月大喊一声,扑过去推开太子妃。刀刺中了灵月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服。
沈惊寒看到灵月受伤,目眦欲裂,挣脱侍卫的束缚,朝着皇帝冲去:“我要杀了你!”
皇帝吓得后退一步,侍卫们立刻拦住沈惊寒。广场上的混战还在继续,灵月靠在太子妃怀里,看着沈惊寒被侍卫们按在地上,心里满是绝望。她的肩膀越来越疼,意识也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皇帝狰狞的笑容,和远处突然出现的一队黑衣人马——他们穿着太后的服饰,手里举着“清君侧”的旗帜,正朝着广场冲来。
灵月的心里猛地一沉——太后的人怎么会来?他们是来救沈惊寒,还是来趁机夺权?而她和沈惊寒,又将陷入怎样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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