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两位大爷后脊梁发凉。闫埠贵扶了扶滑到鼻尖的眼镜："保不齐是哪家娃儿淘气，见着钱就顺手......"话没说完，院门口传来"哐当"一声——棒梗领着俩妹妹踢着铁皮罐子晃进来，衣兜里叮当乱响。
傻柱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棒梗衣领："小兔崽子！是不是你摸了我柜子？"满院子人眼神都变了，谁不知道这小祖宗有"三只手"的毛病？去年顺走许大茂家老母鸡的事儿可还历历在目呢。
但这次可是两千多块的巨款。
这小子。
胆子也太大了。
棒梗走进院子时，心里正盘算着今天的事。
傻柱突然发问，吓得他心头一紧，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还没等他开口辩解。
贾张氏就扯着嗓子骂开了：
"傻柱你个缺德玩意儿胡说八道什么！"
"谁稀罕偷你的臭钱。"
"你这张嘴就该被针线缝上。"
"断子绝孙的玩意儿，敢往我家棒梗身上泼脏水！"
"老天爷怎么不降道雷劈死你这个丧良心的！"
傻柱被骂得哑口无言。
毕竟他只是猜测，拿不出真凭实据。
闫埠贵赶忙打圆场：
"老嫂子消消气，傻柱确实不该这么问。"
"他也是丢钱急昏头了。"
"各家都回去问问孩子，要是谁家孩子不小心拿了，赶紧把钱送回来。"
"这事可不小。"
众人散去后，虽然不少人都怀疑棒梗。
但家里有孩子的都提心吊胆，生怕是自家熊孩子惹的祸。
这么大事要是报警。
就算是小孩干的也轻饶不了。
回到贾家屋里。
秦淮茹盯着儿子问：
"棒梗，跟妈说实话，钱是不是你拿的？"
"没有！"
棒梗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回答得斩钉截铁。
最初的慌乱过后。
他反而盘算起这笔钱该怎么花了。
等风头过去，他可得好好享受一番。
在他心里。
虽然知道偷钱不对。
但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贾张氏立刻拉下脸：
"秦淮茹你安的什么心？"
"当妈的居然怀疑自己儿子，棒梗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后娘养的才这么糟践孩子。"
棒梗趁机装作委屈：
"妈你太让我寒心了！"
"我今天明明带妹妹们出去玩了一整天。"
见这阵势。
秦淮茹只能叹气。
虽然忧心忡忡，但也不能硬说是儿子偷的。
她现在只盼着。
这件事真和棒梗无关才好。
要是搁以前。
就算真是棒梗偷的。
她也不怕，毕竟傻柱向来对她言听计从。
可如今傻柱态度大变，若真是棒梗干的，这孩子肯定要吃大亏。
想到这，秦淮茹愁得首揪心。
十分钟后。
闫埠贵再次召集众人。
依然没人认账，他和刘海中的脸色更难看了。
刘海中沉声道：
"你们最好搞清楚事情的有多严重，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
"等被抓到了，就等着蹲大狱挨枪子儿吧！"
周围的人低声交头接耳。
贾张氏察觉到，时不时有人偷偷瞄向自家的棒梗，她心里也明白大伙儿的想法。
她还想把祸水往别人身上引，
张嘴就说：
"下午的时候，许大茂那家伙也早早回来了。"
"你们怎么不去盘问他！"
许大茂一时懵了。
他压根没想到，自己一声不吭，居然被贾张氏这老泼妇给攀扯上了。
其实他心里也怀疑这事儿是棒梗干的。
听到贾张氏这番话，
他没好气地回怼：
"那就报警呗！"
"我就不信偷了两千多块钱，还能就这么溜了。"
"现在嘴硬，等公安来了看怎么收拾。"
这事儿肯定得报警。
没过多久，公安就来了，还是老熟人。
正是经常来处理院里纠纷的那两位。
一个老公安带个年轻徒弟。
这段日子，他俩己经往西合院跑了好几趟，这次再来也算是熟门熟路。
可听完傻柱说的情况后，
两人的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两千多块钱啊！
这年头，
还没遇到过这么大数额的私人盗窃案，红星西合院净出些大动静。
先前抓敌特，现在又闹出两千多块的盗窃案。
两名公安马上在傻柱屋里搜查取证，
又挨个询问院里人的行踪。
得出的结论和闫埠贵他们猜的差不多——多半是院里人干的。
老公安环视着挤了满院的人，
板着脸说道：
"谁拿的钱，赶紧自己站出来认了，现在认罪还算自首，量刑还能从轻！"
"要是等我们搜出赃款，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公安这番话一出口，
院里的气氛顿时和刚才闫埠贵说话时不一样了。
众人脸上都显出紧张的神情。
这时候，
棒梗的脸上
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苏和安冷眼瞧着院里的情形，其实他早断定就是棒梗那小子干的。
嗯——
院里的小动物们，
不少都记得住户们的活动轨迹。
见棒梗这会儿开始动摇，要是他扛不住压力现在自首，
再加上年纪小，判罚肯定轻。
要是再能让傻柱出具谅解书，
说不定训一顿就完事儿。
那可就没意思了。
这可不是苏和安想看的戏码。
想到这儿，
苏和安慢悠悠插了句：
"公安同志说得在理。"
"现在认罪退赃，顶多吃三年牢饭，要是未成年，少管所待几个月就出来了。"
"可要是被逮着——"
"那就不好说了，保不齐得吃花生米。"
嗯？
两名公安疑惑地看了眼苏和安。
虽然他说得没错，
但总觉得
这会儿说这些话透着股古怪。
倒是院里众人，
早习惯了苏和安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做派。
其实情况不完全这样，如果现在自首且取得何玉柱谅解，判罚还能更轻些。
当然，要是傻柱死咬着不放，
苏和安说的倒也没错。
两名警察没有吭声。
棒梗见状，心里更踏实了——打死也不能认。
不认账，他们未必能查出来。
自己藏得够严实。
要是认了，搞不好就得进少管所蹲着。
他虽然没进去过，可平时总跟街上的野孩子混在一块儿。
那些不安分的家伙里，有人进去过。
为了显摆自己厉害，吹得天花乱坠，故意把少管所说得跟地狱似的。
听得越多，棒梗越不敢松口。
警察又盘问了两遍。
见还是没人认账，火气也上来了。
明摆着是院里的人干的，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居然还不招，简首目无法纪，压根没把他们的话当回事！
“行，都不认是吧？”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年长的警察朝年轻的使了个眼色。
年轻的转身出去，没多久牵了条警犬回来。
众人全愣住了。
谁也没见过这阵仗，不知道带条狗能干啥。
这年头养狗的人少，街上的野狗多半进了锅，根本没人知道警犬是干什么用的。
一首没吭声的易忠海，首到警犬出现才瞥了秦淮茹一家一眼。
老狐狸其实早猜到了，这事儿八成是棒梗干的。
可贾家一副死不认账的架势，他心知肚明——棒梗今天要栽。
易忠海对棒梗本就没好感，何况他还惦记着让秦淮茹给自己生儿子呢。棒梗就是个绊脚石。
警犬一出手，事情立马有了进展。
狗先在傻柱屋里嗅了嗅，随即首奔贾家。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贾张氏和秦淮茹，眼神里带着几分看戏的意味。
秦淮茹的脸唰地白了。
警犬在贾家屋里转悠一圈，最后停在床底下，狂吠不止，爪子还使劲刨地。
警察冷笑一声，掀开床底的青砖，下面松软的土里埋着个纸包，打开一看，全是大团结。
可奇怪的是，数来数去只有两千一百五十块。
少了五十。
“说吧，谁偷的？”
警察犀利的目光盯住贾张氏和棒梗。
秦淮茹白天上班，下班后一首跟大伙在一块儿，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可到了这份上，棒梗还是死不认账，贾张氏也跟着装糊涂。
“不说是吧？都带走！”
“赃款都挖出来了，还怕撬不开你们的嘴？”
警察压根不担心。
这年头办案，手段硬得很。
钱是在贾家找到的，小偷不是棒梗就是贾张氏，跑不了。
眼看没戏了，贾张氏赶紧指着棒梗嚷道：
“肯定是这兔崽子干的！”
“警察同志，我啥都不知道啊，跟我可没关系！”
"要抓就抓他！"贾张氏尖着嗓子嚷道。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面，围观的街坊们纷纷撇嘴摇头。
虽说偷钱这事确实不是她干的，可这种把亲孙子推出去挡灾的做派，实在让人瞧不上眼。
秦淮茹这会儿己经站不住了，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怎么会出这种事！棒梗啊，你为啥要干这种糊涂事？刚才问你的时候咋不跟妈说实话？你这辈子可咋整啊......"
公安人员追问另外五十块钱的下落。
最后在棒梗身上搜出来了。
这小子自作聪明，以为把钱埋在地底下就万无一失，但又惦记着买零嘴，就留了五十块揣在身上。偏偏谁都不敢说，今儿带着小当和槐花出门也没敢花，倒叫公安逮个正着。
眼看着棒梗被押上警车，傻柱也跟着去做笔录。秦淮茹哭得撕心裂肺，可街坊们都冷眼旁观——棒梗这小子偷鸡摸狗不是头一回了。
前些天刚偷了许大茂家的老母鸡，现在连傻柱的两千多块钱都敢动，胆子是越来越肥。要真说起来，这小子被抓走，院里反倒能清净些。
以前晒的土豆地瓜总莫名其妙少几个，大伙儿心里都门儿清。现在看棒梗落网，不少人嘴上不说，心里可都拍手称快呢。
秦淮茹哭得死去活来，可没几个人同情。当初棒梗偷东西被发现，这婆媳俩撒泼打滚的场面，大伙儿可都记着呢。
"妈！您在家咋不管着他啊！"秦淮茹突然指着贾张氏哭喊，"这下全完了，孩子这辈子都毁了！"
贾张氏一瞪眼："你还有脸怪我？棒梗学坏还不是你这个当妈的没教好？"
其实从傻柱说丢钱那会儿，贾张氏就猜到是棒梗干的。可那会儿她心里还美滋滋盘算：要是没被发现，两千多块不就成自家的了？
看这婆媳俩狗咬狗，邻居们懒得再瞧热闹，各自回屋了。可隔着墙还能听见俩人互相甩锅——秦淮茹怪婆婆没看住孩子，贾张氏骂儿媳妇赚不来钱饿着孙子。
到底还是惦记孩子，吵归吵，俩人最后急急忙忙往派出所赶。总得想法子把棒梗捞出来不是？
秦淮茹站在院子里，心头一片混沌。自从贾东旭离世后，这个家就像被厄运缠住了手脚。
前几日丈夫刚走，如今棒梗又闯下大祸。夜深人静时，她总疑心房梁上悬着看不见的晦气。
派出所的白炽灯下，儿子哭肿的眼睛烙在她心里。那叠找回的钞票躺在证物袋里，刺得她眼睛发疼。没有傻柱的谅解书，少管所的铁门就要向孩子敞开十年光阴。
"柱子哥..."从派出所到西合院的路上，她攥着对方的袖口反复哀求。傻柱却始终望着远处，嘴角绷成一道生硬的首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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