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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智斗:与恶魔的周旋与藏匿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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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温和带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如同毒蛇吐信,瞬间让苏晚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他怎么会又来?而且偏偏是在她刚刚听完那段惊天录音之后!是巧合,还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穿着深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反射着冰冷光泽的沈聿,再次出现在门口。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斯文从容的浅笑,但镜片后的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精准地扫过囚室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瘫坐在地、脸色煞白的苏晚身上。

“苏小姐,看来你脸色不太好,是这里住不习惯吗?”沈聿迈步走进来,语气带着一丝虚伪的关切,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她藏在身后的手,以及旁边那个放着餐盘和勺子的位置。

苏晚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强迫自己冷静,将紧握着录音设备和存储卡的手死死压在腿下,用身体的重量掩盖,另一只手则故作镇定地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声音沙哑地回应:“劳沈律师关心,阶下囚而己,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她必须表现得和之前一样,充满抵触和绝望,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破绽!

沈聿在她面前几步远站定,双手悠闲地插在西裤口袋里,姿态轻松,仿佛只是来闲话家常。“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关于你弟弟的。”

弟弟!苏晚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识抬起头,眼中无法控制地流露出急切和担忧。

沈聿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许:“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你弟弟苏澈的情况……不太乐观。因为停药了一段时间,出现了严重的感染和并发症,目前正在ICU抢救。”

轰隆!如同晴天霹雳,苏晚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眼前阵阵发黑。弟弟……在ICU抢救?!是因为停药!是因为厉北琛!也是因为眼前这个可能参与阴谋的帮凶!

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让她几乎要失控地扑上去撕咬沈聿!但她残存的理智死死地拉住了她。不能!绝对不能!她现在动手,不仅救不了弟弟,还会立刻暴露自己,万劫不复!

她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口腔里弥漫开血腥味,才勉强压下那股毁灭性的冲动。她低下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伪装,而是真实的、锥心刺骨的痛苦和绝望的泪水汹涌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这半真半假的崩溃,恰好成了她最好的掩护。

沈聿看着她痛哭失态的样子,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但很快又被那种掌控一切的从容所取代。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惋惜:“唉,我也感到很遗憾。北琛这次……确实是冲动了一些。不过,如果苏小姐愿意积极配合,早点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比如……那个匿名电话,你真的没有一点线索吗?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接触过你?”

他又开始试探了!还是在利用弟弟的病情作为筹码和威胁!

苏晚心中冷笑,哭声却更加悲切,断断续续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沈律师,求你帮帮我弟弟,先救救他好不好?他是无辜的……”

她将一個绝望无助、只关心弟弟生命的软弱形象扮演到底,试图麻痹沈聿。

沈聿盯着她看了许久,似乎想从她泪眼婆娑的脸上找出任何一丝表演的痕迹。苏晚只是拼命地哭,将所有的恐惧、愤怒和真实的悲痛都化作了泪水。

终于,沈聿似乎暂时打消了疑虑,或者说,他认为从这样一个“崩溃”的女人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了。他弯下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苏晚面前,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施舍般的高高在上。

“擦擦眼泪吧。苏小姐,我还是那句话,好好想想。想通了,随时可以让林姨找我。毕竟,”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时间,可能不站在你这边。”

他的手帕几乎要碰到苏晚的脸。就在这一瞬间,苏晚敏锐地注意到,沈聿递手帕的那只手的袖口内侧,似乎沾着一点极其细微的、不太显眼的……泥渍?像是刚刚在花园灌木丛中沾染上的。

一个惊人的联想如同闪电般划过苏晚的脑海!

那个在灌木丛里给她打信号、抛东西的人……难道是沈聿自导自演?!他先来试探,然后假装“知情人”给她送卡,最后再来确认她是否“上钩”?!

这个念头让她遍体生寒!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男人的心思简首深沉可怕到令人发指!

她不敢表露分毫,只是颤抖着接过手帕,哑声道:“……谢谢。”

沈聿首起身,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扫视了一下囚室,这才转身离开。

门再次被锁上。

苏晚在地,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但眼神却逐渐变得冰冷而锐利。沈聿袖口的泥渍,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她的心里。

她不能完全相信那个“知情人”就是沈聿,但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她必须更加小心。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有两件:第一,确认弟弟的真实情况,沈聿的话未必可信;第二,想办法将录音的内容,传递给一个真正可能相信她、并且有能力对抗沈聿的人——厉北琛!

可是,怎么做?她被困在这里,孤立无援。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块沈聿给的手帕上。纯白色的丝质手帕,角落绣着一个精致的字母“S”。

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她心中慢慢成形。或许……这块手帕,可以成为她传递信息的工具?

苏晚挣扎着爬起来,走到洗手盆边,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睛红肿、却眼神决绝的自己,深吸一口气。

她拿起那块“S”手帕,又看了看手中那个耗尽电量的录音设备和存储卡。

她必须赌一把!赌一个微乎其微的机会!

她将存储卡从设备里取出,用尽全力,将卡折弯(希望能损坏内部数据?或者只是让它看起来更不起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塞进了手帕刺绣字母“S”繁复花纹的一个极其隐蔽的线头缝隙里!

做完这一切,她将手帕仔细叠好,放在床边显眼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一个能将这块手帕,送到厉北琛面前的机会。

这个机会,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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