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和悦椿并肩走出医院大门时,一辆黑色轿车正停在街角的树荫下。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妆容精致却带着冷意的脸 —— 是明石的母亲,林慧。她看着悦椿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眼神里满是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自从悦椿来到 “明记甜品”,林慧就觉得这个女人不对劲。第一次在店里见到悦椿时,她正在洗碗间里低头擦碗,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林慧当时就愣了一下,总觉得那眉眼、那低头时抿嘴的小动作,像极了一个人 —— 刘姐,那个十五年前毁了她家庭的女人。
一开始,林慧只当是自己多心。毕竟十五年过去了,人总会变,而且悦椿的名字和刘姐女儿的名字完全不一样,刘姐的女儿叫春月,她记得很清楚,当年刘姐还总拿着春月的照片给店里的人看,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可随着和悦椿接触的次数多了,林慧的怀疑越来越深。有一次,悦椿在店里帮忙整理旧物,从一个箱子里翻出了一本泛黄的童话书,书里夹着两片干枯的石榴花瓣 —— 那是当年春月和明石一起夹进去的,林慧还记得,春月当时说,要把后院的石榴花夹在书里,等以后长大了再看。悦椿看到那两片花瓣时,手指轻轻着,眼神里满是怀念,那神情,绝不是一个陌生人该有的。
还有一次,林慧故意在悦椿面前提起刘姐做的双皮奶,说:“当年刘姐做的双皮奶,奶皮又厚又嫩,现在再也吃不到那样的味道了。” 她本以为悦椿会像其他店员一样,只是附和几句,可悦椿却下意识地说:“做双皮奶时,牛奶要煮到刚冒热气就关火,晾的时候盖一层纱布,奶皮才会完整。” 这句话,和当年刘姐说的一模一样,连语气都有几分相似。
林慧的心沉了下去,她更加确定,悦椿和刘姐一定有关系。于是,她找来了自己的远房侄子,让他帮忙查悦椿的背景。“你去查清楚,这个叫悦椿的女人,老家是哪里的,父母是谁,有没有改过名字,还有她为什么会来咱们这里,目的是什么。” 林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语气冰冷,“记住,别让她发现,也别让明石知道。”
侄子不敢怠慢,第二天就开始调查。他先是去了 “明记甜品” 所在的街道办,查了悦椿的租房信息,发现悦椿是半年前才来这里的,租房时用的身份证是外地的,户籍地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市。接着,他又去了那个小城市,找到了悦椿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调取了她的户籍档案。
档案显示,悦椿的原名叫春月,父亲早逝,母亲叫刘敏 —— 也就是当年 “明记甜品” 的刘姐。十五年前,刘姐去世后,春月被远房亲戚收养,收养她的亲戚觉得 “春月” 这个名字不吉利,就给她改名叫悦椿。后来,悦椿考上了法国的甜品学校,毕业后在南方工作了几年,半年前才来到这里,应聘到了 “明记甜品”。
侄子把调查结果告诉林慧时,林慧正在修剪家里的盆栽。她手里的剪刀 “咔嚓” 一声,剪断了一根长势旺盛的枝叶,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光:“果然是她,刘姐的女儿,春月。”
侄子小心翼翼地问:“阿姨,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明石?或者把她赶出‘明记’?”
林慧放下剪刀,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沉默了很久。她想起十五年前那个雨夜,丈夫倒在血泊里,刘姐被警察带走,家里乱成一团,明石抱着她哭,说再也见不到爸爸了。那时候,她就发誓,一定要让刘姐付出代价,一定要保护好明石,保护好 “明记甜品”。
可现在,刘姐的女儿回来了,改了名字,混进了 “明记甜品”,还和明石走得那么近。她到底想干什么?是想为刘姐报仇,还是想夺回什么?林慧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警惕,可转念一想,如果现在就把悦椿赶走,或者告诉明石真相,说不定会打草惊蛇,悦椿背后可能还有其他人,她还不知道刘姐当年到底有没有同伙,不知道悦椿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
“不,不能就这么让她走。” 林慧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不是想查当年的事吗?不是想靠近明石吗?那我就给她这个机会,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我要让她知道,当年刘姐欠我们家的,她这个做女儿的,迟早要还回来。”
侄子愣了一下:“阿姨,您的意思是……”
“你去帮我做几件事。” 林慧转过身,眼神里满是算计,“第一,继续盯着悦椿,看看她和什么人接触,有没有去查当年的事,有什么动静随时告诉我。第二,你去联系一下当年负责刘姐案件的警察,问问他当年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特别是刘姐有没有什么亲戚或者朋友,当年和她走得比较近的。第三,你去‘明记甜品’找个机会,把老梁找回来,老梁对‘明记’的情况熟悉,而且他恨悦椿,让他在店里帮我盯着悦椿,有什么事及时汇报。”
侄子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看着侄子离开的背影,林慧走到客厅的墙上,那里挂着一张全家福,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她、丈夫和明石,三人笑得格外灿烂。林慧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丈夫的脸,语气低沉而坚定:“阿伟,你放心,刘姐的女儿回来了,我不会让她伤害明石,不会让她毁了‘明记’的。当年的事,还没完,我会让她和刘姐一样,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二天,林慧来到 “明记甜品”。悦椿正在后厨里做点心,看到林慧进来,连忙停下手里的活,恭敬地说:“林阿姨您好。”
林慧笑着点了点头,眼神却在悦椿身上仔细打量着,像是在确认什么。“悦椿啊,你做的点心真不错,明石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手艺好,帮了他很多忙。” 林慧的语气很温和,听不出任何异样,“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别客气。”
悦椿心里有点不安,总觉得林慧的笑容背后藏着什么,可还是礼貌地说:“谢谢林阿姨,我会的。”
林慧又和悦椿聊了几句,问了她一些在店里的工作情况,然后就离开了。看着林慧的背影,悦椿的心沉了下去,她总觉得林慧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像是在窥探什么,难道林慧怀疑她了?
悦椿不知道的是,林慧离开 “明记甜品” 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咖啡馆,见了一个人 —— 老梁。老梁被明石开除后,一首在家待着,心里满是怨恨。看到林慧,他连忙站起来:“林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
林慧递给老梁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沓钱:“老梁,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被悦椿那个女人害了。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回到‘明记’,帮我盯着悦椿,看看她每天都在做什么,有没有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有没有查当年的事。只要你帮我把事情办好了,我不仅让你回到‘明记’,还会给你涨工资,让你当后厨的主管。”
老梁眼睛一亮,连忙接过信封:“谢谢林阿姨!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盯着悦椿,不会让她在‘明记’里搞鬼!”
林慧满意地点点头:“好,那你明天就回‘明记’上班,就说明石己经原谅你了,让你回来帮忙。记住,别让悦椿发现你是在帮我做事,也别让明石知道我们的计划。”
老梁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林阿姨,您放心吧!”
林慧看着老梁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知道,悦椿很快就会落入她的圈套,当年的事,很快就能有个了断。而悦椿,还不知道自己己经走进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里,她还在为查清母亲的真相而努力,却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向她靠近。
晚上,悦椿回到出租屋,坐在书桌前,拿出母亲留下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笔记本上的字迹己经有些模糊,可每一笔都饱含着母亲对甜品的热爱,对生活的期待。悦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些字迹,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妈,我好像被人怀疑了,林阿姨看我的眼神不对劲,老梁也回来了,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查清楚当年的真相,还您一个清白。”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照亮了笔记本上的字迹,也照亮了悦椿坚定的眼神。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会遇到更多的危险和阻碍,可她不会退缩,因为她要找的,是真相,是母亲的清白,也是她自己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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