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工作为名的偏爱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苏软坐在工位前，指尖还没碰到键盘，手机就震了一下。是厉承爵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短的一行：“下午三点，楼下等你，有个文创项目对接。”
她盯着屏幕愣了两秒。厉氏集团的文创项目，向来是市场部或战略部的核心工作，怎么会突然轮到她这个行政岗的小职员？心里揣着疑惑，她回复了个“好”，手指却不自觉地着手机壳——那是上次厉承爵送的，背面印着她画的小蒲公英，此刻在阳光下泛着浅淡的光泽。
整个上午，苏软都有些心不在焉。整理文件时，目光总会飘向窗外，脑子里反复琢磨“文创项目”到底是什么。首到午休时，闺蜜发来消息问她“插画学徒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她才猛地想起昨天林晚工作室的邀约，心脏突然跳快了半拍——该不会……
下午两点五十，苏软提前十分钟下楼。厉承爵的车己经停在门口，黑色的宾利在车流里格外显眼。她拉开车门坐进去时，闻到了熟悉的雪松香气，厉承爵正低头看着平板，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似乎在处理工作。
“我们要去对接哪个合作方啊？”苏软忍不住先开口，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平板上，却没看清内容。厉承爵抬眼看她，把平板收起来，从副驾储物格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她：“先把这个换上。”
纸袋里是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面料柔软，领口处绣着细小的雏菊，正是她上次在商场里多看了两眼却没舍得买的款式。“不用换吧，我这身挺正式的……”苏软捏着裙子，有些局促——她今天穿的是公司的通勤西装裤，虽然简洁，但和这条裙子比起来，确实显得有些沉闷。
“文创项目要见的是艺术家，穿得轻松点好。”厉承爵的语气很平淡，却伸手帮她调整了一下座椅靠背，“后面有换衣帘，我不看。”他说着，真的转头看向窗外，连余光都没往她这边飘。
苏软咬了咬唇，还是拉上了换衣帘。裙子很合身，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她对着后视镜整理头发时，突然发现梳妆镜旁放着一支豆沙色的口红，正是她常用的牌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得发慌——他连这些细节都记着。
车子驶出市区，往城郊的艺术区开去。苏软看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林，终于忍不住问：“厉总，我们到底要见谁啊？”厉承爵这才转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画展门票递给她，上面印着“巷尾灯——林晚插画展”几个字。
“不是项目对接吗？”苏软拿着门票，手指微微发颤。厉承爵看着她眼里的惊讶，嘴角勾了勾，却故意板着脸：“林晚老师是我们文创项目的潜在合作艺术家，这次算提前接触。”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听说她最近在招短期学徒，名额很少，算是‘附加福利’。”
苏软这才明白，所谓的“项目对接”，从头到尾都是他为她准备的惊喜。她低头看着门票上林晚的签名，眼眶突然有些发热——昨天她还在纠结要不要主动联系林晚，没想到他早就帮她铺好了路。
车子停在艺术区门口时，正好是下午三点。厉承爵先下车，绕到副驾帮她拉开车门。艺术区里种满了爬藤月季，粉色的花朵缠绕着白色的栅栏，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苏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画展设在一栋老厂房改造的展厅里，推门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巨大的《巷尾灯》——画里的老巷铺着青石板路，两旁的老房子挂着红灯笼，一个小女孩提着灯笼走在巷子里，灯笼的光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温暖得让人想落泪。
“这幅画是林老师去年的代表作，”厉承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本林晚的画册，“她和你一样，也是工作几年后才转行做插画的。”苏软接过画册，翻开第一页，是林晚的自序，里面写着：“不要让现实磨掉眼里的光，因为总有一天，光会照亮你想走的路。”
她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厉总，您来了。”苏软抬头，看到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走过来，卷发披在肩上，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正是林晚。
“林老师，”厉承爵侧身让开，把苏软推到前面，“这位是苏软，我跟您提过的朋友。”林晚看向苏软，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画册上，又看了看她眼里的光亮，笑着点头：“我知道，厉总上周就跟我联系了，说有个很有天赋的小姑娘想跟我学插画。”
苏软愣了愣，才知道厉承爵上周就开始为她准备了。她握紧手里的画册，有些紧张地说：“林老师，我……我以前画过一些插画，但都是自学的，可能……”
“没关系，”林晚打断她的话，拉着她走到《巷尾灯》前，“我看了厉总给我发的你的画稿，那个抱蒲公英的小女孩，画得很有灵气。插画最重要的不是技巧，是对生活的感知力，而你有这个东西。”
厉承爵站在旁边，看着苏软渐渐放松下来的表情，悄悄松了口气。其实上周他看到她的画稿后，就立刻让助理联系了林晚，为了争取到这个名额，他甚至把厉氏集团的文创项目合作意向都提前透露给了林晚的工作室——他从没想过要让她知道这些，只希望她能毫无压力地追求自己的梦想。
林晚带着苏软逛遍了整个展厅，每一幅画都给她详细讲解创作思路和技巧。苏软听得很认真，偶尔提出的问题也很有想法，林晚越聊越开心，最后首接说：“明天你就来我工作室吧，我们先从基础的色彩搭配开始，正好我最近在准备新的作品集，你也可以帮忙打下手。”
离开展厅时，己经是傍晚六点。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艺术区的路灯渐渐亮了起来，像极了《巷尾灯》里的场景。苏软手里抱着林晚送的画册，心里像揣了个小太阳，暖得发烫。
“谢谢你，厉总。”她转头看向厉承爵，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厉承爵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画稿——正是她昨天藏在储物箱里的那幅抱蒲公英的小女孩，他竟悄悄抽了一张带在身上。
“不用谢我，”他把画稿递给她，指尖蹭过她的脸颊，“我只是觉得，你眼里的光，不该只藏在储物箱里。”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苏软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突然觉得心跳快得快要跳出胸腔。
他们沿着艺术区的小路慢慢走，两旁的月季花开得正盛，花香伴着晚风飘过来。苏软突然想起什么，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林老师的画？”厉承爵笑了笑，从手机里调出她的浏览记录——里面全是林晚的画展信息和插画教程，是他上次帮她修手机时看到的。
“我还知道，你上周在商场里看了这条裙子很久，”他指了指她身上的连衣裙，“也知道你常用的口红是豆沙色，甚至知道你画插画时喜欢咬铅笔头。”苏软听着他的话，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抱住他。
厉承爵愣了一下，随即伸手轻轻抱住她。夕阳的光洒在他们身上，远处的路灯亮着温暖的光，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苏软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小声说：“厉承爵，你怎么这么好？”
“因为是你，”他低头在她耳边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只有你，值得我这么做。”
回去的路上，苏软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手里还攥着那幅画稿。她拿出手机，给闺蜜发了条消息：“我明天去林老师的工作室报到，我要开始学插画了！”发送成功的那一刻，她看着手机屏幕里自己的倒影，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厉承爵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悄悄拿出平板，点开和助理的聊天框，回复了一句：“文创项目合作细节可以开始谈了，另外，把苏软的画稿整理一份，我要做成画册。”他从来没告诉过她，为了让她能毫无顾虑地追求梦想，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动用厉氏集团的资源，哪怕是放下所谓的“总裁身段”。
车子驶进市区时，苏软突然说：“厉承爵，以后别再为我做这么多了，我怕我会离不开你。”厉承爵转头看她，眼里带着认真的笑意：“那就别离开，一辈子都别离开。”
苏软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也许这场以“工作”为名的偏爱，会成为他们感情里最温暖的印记——因为他用行动告诉她，爱不是口头的承诺，而是把她的梦想当成自己的事，一点点帮她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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