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城广场的钟楼上,时针刚指向子时,原本亮着的路灯突然全灭了,黑砂像潮水似的从地下涌出来,漫过地砖,广场中央的周王雕像“咔哒”裂了道缝,黑砂从缝里往外冒,雕像的眼睛竟泛出红光,像是活了过来。
“陈家小子,你果然来了。”砂灵的声音从雕像里传出来,带着股金属摩擦的刺耳感,“六处镇邪地的黑砂我己经集齐,今晚就能打开黑砂源,让整个洛阳城变成我的砂奴之城!”话音刚落,雕像突然炸开,黑砂漫天,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砂里钻出来——浑身裹着黑砂,身高三丈,脸上戴着金面具,手里拿着个铜铃,正是砂灵的本体,铜铃上刻满了黑砂纹路,每晃一下,就有一道黑砂劈下来,地砖被劈出一道道深沟。
“别让它晃铜铃!”我爹大喊着,举起镇邪玉,玉上泛出金光,黑砂碰到金光,瞬间退了半尺。王胖子扛着青铜鼎冲上去,鼎底刚碰到黑砂,就“咚”的一声,鼎身泛出的金光和玉的金光连在一起,形成一道光墙,挡住了黑砂。
我掏出银镯子,戴在手腕上,红光裹住全身,握紧分水刀冲上去:“砂灵,你害了这么多人,今天我就收了你!”砂灵冷笑一声,铜铃一挥,黑砂突然变成一把把砂刃,往我身上砍来。我用照尸镜挡住,白光和砂刃撞在一起,“滋啦”响个不停,镜面开始发烫,像是要被砂刃劈开。
“小西,用陈家血激活银镯子!”我爹大喊着,往我这边扔来个红布包,里面是我之前滴在青铜鼎上的血。我赶紧打开布包,把血抹在银镯子上,镯子瞬间亮得刺眼,红光射向砂灵,砂灵尖叫着后退,身上的黑砂掉了不少,金面具也裂了道缝,露出里面的一张脸——没有皮肤,只有白骨,眼睛是两个黑洞,正往外冒黑砂。
“原来你早就没了肉身,靠黑砂撑着!”我趁机冲上去,分水刀砍向砂灵的胳膊,刀刃刚碰到黑砂,就被砂缠住,动弹不得。砂灵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黑砂往我手臂里钻,我感觉手臂又麻又疼,像是要被黑砂啃噬。王胖子赶紧用青铜鼎砸砂灵的手,砂灵吃痛,松开我,铜铃掉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黑砂源的入口突然在广场中央打开,一股黑色的雾气从入口里涌出来,里面裹着无数黑影,都是被砂灵害死的冤魂,正往我们这边飘来。
“不好!黑砂源提前打开了!”我爹举起镇邪玉,往入口扔去,玉刚碰到雾气,就发出刺眼的金光,雾气瞬间退了回去,可玉也裂了道缝,像是快要碎了。砂灵见势不妙,扑过去想捡铜铃,我赶紧拦住它,用银镯子的红光缠住它的胳膊,王胖子趁机捡起铜铃,往青铜鼎里扔——鼎里的金光瞬间把铜铃裹住,铜铃发出“咔哒”一声,裂成了几块,黑砂从碎铃里涌出来,却被鼎的金光吸了进去。
“我的铜铃!”砂灵尖叫着,身体突然变大,黑砂从它身上涌出来,像团黑雾裹住广场,冤魂们被黑雾裹住,眼睛也泛出红光,往我们这边扑来。我爹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陶罐,里面是之前收集的六处镇邪地的黑砂:“小西,把这些黑砂撒在砂灵身上,它靠黑砂活着,六处镇邪地的砂混在一起,能让它的黑砂失控!”
我赶紧接过陶罐,往砂灵身上撒黑砂。砂灵刚碰到混在一起的黑砂,就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上的黑砂开始乱晃,像是要从它身上挣脱。我趁机举起分水刀,用尽全力砍向砂灵的胸口,刀刃插进黑砂里,“当”的一声,像是砍到了什么硬东西——是砂灵的心脏,一颗用黑砂炼的珠子,正往外冒黑砂。
“快用银镯子的红光烧它的心脏!”我爹大喊着,往我这边扔来个火把,上面裹着艾草。我赶紧捡起火把,凑近砂灵的胸口,红光和火光一起烧向黑砂珠,珠子发出“滋滋”的响声,开始融化。砂灵挣扎着,想把我甩开,可王胖子用青铜鼎压住它的腿,我爹用镇邪玉顶住它的头,它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黑砂珠融化。
“不——!”砂灵发出最后一声尖叫,身体突然炸开,黑砂漫天,却被青铜鼎和镇邪玉的金光吸了进去,广场中央的黑砂源入口也慢慢闭合,冤魂们失去了黑砂的控制,渐渐消失在空气里。
我们瘫在地上,喘着粗气,镇邪玉己经碎成几块,青铜鼎也布满了黑砂,我手臂上的黑砂还在隐隐作痛,可银镯子突然亮了起来,红光裹住我的手臂,黑砂慢慢被吸了出来,化成了灰。
“终于结束了。”王胖子笑着说,可我爹却皱着眉,看着广场中央的地面:“不一定,黑砂源只是暂时闭合,只要还有黑砂残留,说不定还会有邪祟出来。”我摸了摸银镯子,镯子上的红光渐渐弱了,却没消失,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洛阳城的黑砂全散了,井水恢复了清澈,疯癫的人也醒了过来,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我和我爹、王胖子坐在古董铺子里,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心里却没完全放松——我们都知道,只要还有邪祟存在,我们就不能停下脚步,陈家守护洛阳城的使命,还没结束。
果然,半个月后,洛阳城东边的“伊河”又出事了,有村民说,夜里看见伊河里浮着个黑影,浑身裹着黑砂,像是之前的水砂祟,却比水砂祟更厉害,一碰到水,就会让河水变成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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