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河的怪事比之前的水砂祟更邪乎。我们赶到伊水村时,村口的石桥上围满了村民,都盯着河面不敢说话——原本清澈的伊河水,此刻竟变成了墨黑色,水面上飘着层黑砂,像结了层薄冰,风一吹,黑砂就化成鬼脸的形状,往岸边飘来。
“陈小哥,你们可来了!”村长老刘头跑过来,手里的渔网都在抖,“昨天夜里,村里的二柱子去河边打鱼,到现在还没回来,今早有人看见河面上飘着他的草帽,草帽上全是黑砂,一捏就碎!”
我往河面望去,黑水里隐约有个黑影在游动,速度极快,转眼就消失在水下。我掏出照尸镜,对着河面照去,镜面突然泛出深紫色,比之前遇到的邪祟都要诡异。“是‘浊砂魅’。”我爹蹲下来,摸了摸岸边的黑砂,“这砂是黑砂源的余孽,混着伊河的水灵气,变成了浊砂魅,能把河水变成黑水,缠上活人就会把人拖进水里,变成‘水砂尸’,比之前的水砂祟厉害十倍!”
王胖子扛着青铜鼎,往河边凑了凑:“那二柱子是不是己经变成水砂尸了?总不能让他在水里待着吧?”话音刚落,河面突然炸开一道水花,一个黑影从水里跳了出来,浑身裹着黑砂,正是二柱子——他的眼睛泛着红光,手里拿着个渔网,往我们这边扑来,渔网里裹着黑砂,像有生命似的往我们身上缠。
“小心!他己经变成水砂尸了!”我大喊着举起照尸镜,白光射向二柱子,二柱子发出一阵尖叫,往后退了两步,身上的黑砂掉了不少,可河水突然涌上来,黑砂又裹住了他,他再次扑了过来。
我爹从包里掏出个红布包,打开是一捧晒干的菖蒲,混着朱砂:“快撒菖蒲!浊砂魅怕菖蒲,能镇住水砂尸!”我和王胖子赶紧撒菖蒲,菖蒲碰到黑砂,“滋滋”响着冒白烟,二柱子身上的黑砂开始融化,他晃了晃脑袋,像是恢复了点神智:“陈小哥,快…快救我…水里有东西…在吸我的魂…”
可没等我们松口气,河面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不是人的声音,像水泡破裂似的,紧接着,一道黑影从水里钻出来,比水砂尸大两倍,浑身裹着黑砂,没有脸,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手里拿着个铜铃,正是砂灵的铜铃碎片——铃上的黑砂纹路还在发光,一晃就有黑水从铃里冒出来。
“是浊砂魅的本体!”我爹大喊,“它靠铜铃碎片里的黑砂灵气活着,想把整个伊河的人都变成水砂尸,然后顺着伊河往洛阳城流,污染城里的水源!”
浊砂魅晃了晃铜铃,黑河水突然涌上来,变成一条条水砂蛇,往我们脚边缠。我赶紧点燃艾草绳,扔在河边,浓烟升起,水砂蛇碰到烟,“滋滋”响着化成黑水。可浊砂魅突然潜入水里,河面的黑砂开始旋转,变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二柱子的身体被漩涡吸住,慢慢往水里拖。
“快救二柱子!”我攥紧分水刀,往漩涡里跳。水里黑漆漆的,到处都是黑砂,像针似的扎在身上,我赶紧用照尸镜照亮——浊砂魅就在漩涡中心,正用铜铃碎片吸二柱子的魂魄,二柱子的身体己经开始变透明,眼看就要变成水砂尸。
我冲过去,用分水刀砍向浊砂魅的胳膊,刀刃刚碰到黑砂,就被黑水缠住,动弹不得。浊砂魅突然转过身,用铜铃碎片砸我的头,我赶紧用照尸镜挡住,镜面“滋啦”响了一声,泛出红光,浊砂魅尖叫着后退,漩涡的速度慢了点。
王胖子突然跳进水里,扛着青铜鼎砸向浊砂魅的背:“西哥,我来帮你!”鼎底刚碰到黑砂,就“咚”的一声,鼎身泛出金光,黑水瞬间退了半尺。我趁机用分水刀挑开铜铃碎片,二柱子的魂魄终于挣脱出来,身体慢慢恢复了原样。
“快上岸!浊砂魅要放大招了!”我爹在岸边大喊,往水里扔来个菖蒲火把。我赶紧抓住二柱子,和王胖子一起往岸边游,浊砂魅见势不妙,晃了晃铜铃碎片,黑河水突然炸开,变成一个巨大的水砂球,往我们身上砸来。
我爹赶紧举起镇邪玉的碎片,往水砂球扔去,玉片碰到水砂球,发出刺眼的金光,水砂球瞬间裂开,浊砂魅的身体也露了出来——它的胸口有个黑洞,里面是铜铃碎片,正往外冒黑砂。
“用银镯子的红光烧它的胸口!”我掏出银镯子,戴在手腕上,红光裹住全身,往浊砂魅冲去。浊砂魅尖叫着,用铜铃碎片砸我,我赶紧躲开,用分水刀砍向它的胸口,刀刃插进黑洞里,“当”的一声,砍到了铜铃碎片,碎片裂开,黑砂从缝里冒出来。
王胖子趁机用青铜鼎压住浊砂魅的身体,我爹往它胸口撒朱砂菖蒲,我用银镯子的红光烧向碎片——碎片发出“滋滋”的响声,开始融化,浊砂魅的身体也慢慢变成黑水,被青铜鼎的金光吸了进去。
河面的黑砂渐渐散去,河水恢复了清澈,二柱子也醒了过来,跪在地上不停地道谢。我看着伊河的方向,心里却没完全放松——浊砂魅虽然死了,但铜铃碎片还没完全融化,黑砂源的余孽还在,说不定还会有新的邪祟出来。
当天晚上,我们把二柱子送回伊水村,村民们摆了酒席,感谢我们。我和我爹、王胖子坐在河边,看着清澈的伊河水,王胖子笑着说:“西哥,这次总该能歇几天了吧?咱们都快成洛阳城的‘全职捉鬼师’了。”
我爹摇了摇头,摸了摸青铜鼎上的黑砂:“只要黑砂源还没完全封死,就还会有邪祟出来。陈家守护洛阳城的使命,还得继续。”我摸了摸手腕上的银镯子,镯子上的红光还在隐隐发光,像是在提醒我——新的挑战,还在等着我们。
果然,一个月后,洛阳城的“隋唐城遗址”出事了。有考古队员说,夜里看见遗址里的城墙在冒黑砂,还听见有人在城墙后面说话,像在念咒,第二天遗址里的文物就多了层黑砂,一碰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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