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京城，飘起了入冬的第一场细雪。养心殿里生着旺旺的炭火，萧越坐在铺着软垫的榻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岁末民情录》，指尖划过各地报来的喜讯——江南的稻鱼干成了年货新宠，北境的军屯用麦鳅做了腌菜，西域的葡萄鸡油远销关中，连草原的毡房里，都飘起了新磨麦粉的香气。
“陛下，苏先生、赵将军、巴图首领他们都到了。”李德全轻声禀报，手里捧着刚温好的米酒。
萧越抬眼，只见苏明远裹着一身寒气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个布包；赵毅穿着半旧的铠甲，肩上落着雪；巴图则带着巴特，父子俩都穿着中原的棉袍，脸上红扑扑的。
“陛下，臣给您带了江南的新米糕！”苏明远打开布包，里面是白胖的米糕，还冒着热气，“是用稻鱼共生的新米做的，甜得很！”
赵毅也解下腰间的布袋：“这是军屯的腌泥鳅，弟兄们说味道绝了，让陛下尝尝北境的年味！”
巴图则推了推巴特，少年捧着个陶罐上前：“陛下，这是我娘做的奶豆腐，混了中原的蔗糖，您试试！”
李德全笑着把吃食摆上矮桌，炭火上温着的米酒“咕嘟”冒泡，香气混着米糕、腌肉、奶豆腐的味道，在暖房里弥漫开来。
“今年的年，过得踏实。”巴图喝了口米酒，感慨道，“往年这时候，草原上要么缺粮，要么担心来年的草场，哪有心思做奶豆腐？现在好了，有了新稻种，有了互市，连孩子们都知道，开春能去农学堂学新法子。”
赵毅点头附和：“可不是嘛！北境军屯今年不仅粮食够吃，还换了不少草原的好马，弟兄们都说，这日子比关内还舒坦！”
苏明远翻开带来的新图谱：“陛下，明年臣想在岭南试试‘稻鸭共生’，鸭子比鱼更能除虫，说不定能多收一成！还有西域的葡萄鸡，也能引到中原的果园里……”
萧越听着他们的规划，看着矮桌上来自各地的吃食，忽然觉得，这暖房里的烟火气，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十二岁帝师，朕的现代魂整顿河山 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更动人。他想起去年此时，自己还在为魏党余孽、黄河水患焦头烂额，而现在，他能和来自中原、草原、北境的“自己人”围坐炉边，谈着开春的耕种，笑着尝彼此的年味。
“其实啊，”萧越拿起一块奶豆腐，混着蔗糖的甜味在舌尖化开，“朕十二岁登基，没什么大本事，就是信一件事——这天下的百姓，不管是种地的、放牧的、当兵的，想要的都一样：冬天有暖衣，锅里有热饭，开春有盼头。”
巴图用力点头：“陛下说得是！以前总觉得汉人跟咱们不一样，现在才知道，都想过好日子！”
巴特忽然插了句：“先生说，这叫‘人心齐，泰山移’！”
众人都笑起来，笑声在暖房里回荡，惊得炭火火星跳了跳。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却挡不住宫里宫外渐起的年味——远处的胡同里传来孩子们放鞭炮的声响，宫墙下的灯笼映着积雪，像一串串流动的火。
萧越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忽然明白，所谓帝王的“初心”，从来不是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而是要让这灯火能照亮每一户人家的窗，让每一盏灯下，都有像他们这样围坐谈笑的身影，都有对来年的期盼。
“来，”他举起米酒碗，“为了这踏实的年，为了开春的好收成，干杯！”
“干杯！”
清脆的碰碗声里，米酒的暖意在五脏六腑里散开。萧越知道，明年还会有新的挑战——或许岭南的稻鸭会遇到难题，或许西域的葡萄会遭虫害，但他不怕。因为他身边有苏明远这样的匠人，有赵毅这样的将士，有巴图这样的盟友，更有天下千万个想把日子过好的百姓。
雪还在下，灯还亮着，暖房里的笑语还在继续。十二岁的少年皇帝，在这岁末的烟火气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所谓帝帅，最高的成就，不是疆域有多广，而是这疆域里的每一户人家，都能在岁末围炉时，笑着说一句：“今年，真好。”
而这，才是他要守护的，最珍贵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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