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时,《知时要术》己传遍大雍的每一寸土地。
江南的渔村里,老渔翁戴着老花镜,让孙子念书上“稻鱼共生”的细节,手里的渔网不知不觉织得更密了些,专等鱼苗长大;北境的军屯里,士兵们把“麦鳅混养”的图谱贴在营房墙上,收操后就往水沟里撒把麦麸,看着泥鳅翻腾的样子,比喝了烈酒还提神。
连最偏远的西域城邦,市集上都能看到穿胡服的商人,捧着翻得卷了边的《知时要术》,和中原工匠讨论“葡萄鸡”的饲料配方。书页上的墨迹被风沙吹得有些模糊,却挡不住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有汉话,有胡文,还有用刀刻在空白处的草原符号,都是“这样做能多收两成”“此处需改,西域气候干燥”之类的实在话。
萧越收到西域送来的“批注版”时,正坐在养心殿里,翻看各地报来的秋收账册。户部尚书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陛下,今年的粮食产量比去年又翻了近一倍!江南的稻鱼、北境的麦鳅、西域的葡萄鸡,都成了百姓嘴里的‘宝贝’,连国库都快堆不下了!”
萧越着西域版《知时要术》上的刀刻符号,那是草原头领标注的“狼粪驱蝗最佳时机”,旁边还有中原农人的朱笔批注:“试过,确有效,可掺草木灰增强效果”。两种截然不同的笔迹落在同一页上,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李德全,”他忽然道,“把各地的批注都收集起来,编一本《知时续录》。告诉百姓,这书不是朕写的,是天下人一起写的,谁有好法子,都能添进去。”
李德全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陛下是想让百姓知道,这日子过得好,不是靠陛下一人,是靠他们自己的智慧?”
“正是。”萧越点头,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朕十二岁登基,能做的有限,但天下人的智慧是无限的。就像这书,朕不过是搭了个架子,真正让它活起来的,是田埂上的老农,是军营里的士兵,是葡萄架下的老妇。”
几日后,朝廷贴出告示,征集《知时续录》的“民间智慧”,无论身份高低、族群异同,只要有实用的农法、匠艺,都能送到农学堂,一经采用,就奖励新印的《知时要术》一套,外加十斤新米。
告示一出,各地的“奇思妙想”像雪片一样飞来——有江南农妇写的“蚕沙肥田法”,说蚕粪混着稻草堆肥,比寻常肥料更养桑;有草原牧人画的“羊群轮牧图”,标注着不同季节的草场划分,能让牧草长得更茂;甚至有个西域孩童,用歪歪扭扭的汉话写了“葡萄藤编鸡笼”,说这样通风又结实,鸡不容易生病。
萧越亲自翻看这些“投稿”,看到那孩童的字迹时,忍不住笑了。旁边的苏明远凑过来,指着其中一条道:“陛下您看这个,北境老兵说用泥鳅汤拌麦种,能防老鼠啃食,这法子咱们可没想过!”
“记下来,”萧越道,“让农学堂试试,管用就加进续录里。”
深秋的暖阳透过窗棂,照在堆积如山的“投稿”上,也照在少年皇帝专注的脸上。他忽然想起刚登基时,面对魏党的嚣张、北境的战火,自己曾彻夜难眠,担心这万里江山会在自己手中倾覆。而现在,他看着这些来自天下人的笔墨,忽然明白,江山从不是靠一人支撑的——它藏在老农的锄头里,藏在士兵的铠甲上,藏在孩童的涂鸦中,藏在每一个认真生活的人心里。
《知时续录》编成那日,萧越让人把第一本送给了江南那个最先试种“稻鱼共生”的老农。据说老农收到书时,捧着封面哭了,说:“活了一辈子,没想到俺这土法子,也能印在书上,传给后人。”
消息传回京城,萧越正在偏殿教巴音认字。少年指着书上的“和”字问:“陛下,这字是不是说,大家在一起,日子就会好?”
萧越摸了摸他的头,望着窗外湛蓝的天:“是。就像这书里的字,你添一笔,我加一画,才能写出最好的篇章。”
远处的钟鼓楼传来报时的钟声,浑厚而悠长,像在为这片土地上的新生与希望,轻轻喝彩。十二岁的帝王知道,属于他的征途还很长,但只要这书里的墨香不断,百姓心里的盼头不灭,这江山,就永远充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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