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侧矮墙的缺口处，金属与水泥的撞击声像密集的鼓点。那只义肢丧尸正用钢腿猛踹掩体铁门，每一下都让整个堡垒跟着震颤，门上的焊点迸出刺眼的火花。它的运动服被血渍浸透，露出的左臂肌肉呈青黑色，指关节磨得发亮——显然是常年握武器留下的痕迹。
“这畜生在找弱点！”胖子抱着重机枪狂扫，子弹打在义肢丧尸背上，只留下一个个浅坑。它突然转身，钢腿横扫，精准踢中机枪枪管。“哐当”一声，重机枪被挑飞，砸在无土栽培的棚架上，培育槽里的营养液溅了满地。
龙振天甩出三枚烟雾弹，灰白色的烟幕瞬间笼罩缺口。他拽着胖子往掩体退，同时对对讲机吼：“瘦猴，把东边的液压柱升起来！”
“升不了！刚才被敏捷型咬断了油管！”瘦猴的声音带着哭腔，“它们从通风管钻进来了！”
龙振天心里一沉。通风管是堡垒的软肋，首径仅够一人爬行，平时只用来走线。他瞥向宁舞，她正用消防斧顶住另一侧的铁门，额角的伤口渗出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王博士，燃烧瓶还有多少？”
“只剩三瓶了！”王博士蹲在物资箱后，手抖得厉害，“酒精也快没了……”
烟雾中传来钢腿踏地的闷响，越来越近。龙振天突然注意到义肢丧尸的钢腿关节处有圈锈迹——那是磨损的痕迹。他捡起地上的钢管，对胖子使了个眼色：“吸引它注意力。”
胖子心领神会，抓起旁边的铁砧砸向烟雾区。“砰”的一声巨响，义肢丧尸的嘶吼从烟幕里炸开。它猛地冲出，钢腿首取胖子咽喉。就在这时，龙振天从侧面扑出，钢管精准插进它的关节锈迹处。
“给我折！”他用尽全身力气下压。作者“贵州绿豆粉”推荐阅读《丧尸战车》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义肢丧尸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钢腿果然顿了一下。但它反应极快，断臂横扫，龙振天被抽得撞在墙上，眼前一黑。
“振天！”宁舞的喊声带着哭腔。她竟然松开铁门冲了过来，手里的消防斧划出一道弧线，劈向义肢丧尸的头颅。
这一斧又快又狠，却被丧尸用断臂架住。斧刃卡在骨缝里，宁舞拽了两下没拽动。义肢丧尸的浑浊眼球转向她，钢腿猛地抬起——
龙振天挣扎着扣动扳机，子弹擦过丧尸的耳际，打在培育槽的玻璃上。裂纹蔓延开来，里面的幼苗在营养液里晃了晃，那抹绿色刺痛了龙振天的眼。
他突然想起搭建堡垒的那天，宁舞捧着菜苗说：“等结果了，就给你做蔬菜沙拉。”
“胖子，灯！”龙振天吼道。
胖子立刻懂了，摸出最后一枚闪光弹拉掉保险。刺眼的白光中，义肢丧尸的瞳孔急剧收缩。龙振天扑过去拔出宁舞手里的消防斧，顺着它的眼眶凿了进去。
“噗嗤”一声，斧刃没柄而入。义肢丧尸的钢腿抽搐了两下，轰然倒地。
宁舞扑进龙振天怀里，浑身都在抖。他摸着她的头发，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混着营养液的气息。通风管里传来敏捷型丧尸的嘶鸣，越来越近。
“飞哥，守住通风管入口！”龙振天扶起宁舞，捡起地上的钢管，“我们还有液压柱的备用手动杆，在三号物资箱后面。”
宁舞抹了把脸，血和泪混在一起：“我跟你去。”
龙振天看着她手里的消防斧，斧刃还在滴着墨绿色的血。他点点头，突然发现刚才被砸翻的培育槽里，有株幼苗挂在边缘，没掉进污水里。
那抹绿色，在硝烟中顽固地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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